第十八章 决定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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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不去学校了。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收拾行装想要离家出走,虽然我的长相是十五岁,但我的灵魂是三十一岁,我相信以自己的阅历足以应付在外边碰到人和事。
一大早起来的妹妹瞪着眼睛望着我,她像是跟我有心灵感应似的,不安地问我:“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我要回学校啊!”哎,我又撒谎了,突然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干嘛总是说谎骗小姑娘。
她好像有些不相信:“姐姐,你不是说要放三天假,怎么这么快就回学校?”
“因为你太笨,姐姐不想教你了。”刘敏跳了出来,一个做妹妹的骂自己的姐姐太笨,换成是我可能会跟她打起来。但是刘婷好似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东西实在不多,她最在意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她爸爸,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她二十岁嫁的丈夫。其它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而我,不跟刘敏吵架的原因主要是怕她将怨气撒在刘婷身上,以往,她没少欺负刘婷,从不将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假使我帮着刘婷说了她,那我不在的时候刘婷可能会更辛苦。
“下次放假的时候,我还回来教你。”说完也不敢回头去看她,很怕自己一回头就暴露了真实想法被她们看穿。
提着大包,戴着一顶帽子我去了车站。
站在车站的候车厅我又挺发愁的,我要去哪,我又能去哪里?奶奶的,我想到了徐夕和芳,她们现在好像特别的怕我,找她们不合适,又想到黎娟,这个时候我并没转去她的班上,她对我也完全陌生。
啊,崩溃!
晏子?
不行,他是男生,我跑去投靠一个男生算怎么回事?这太不要脸了。去打工吗?我好像连身份证都没有,谁会收一个没有身份证的童工?
要不然,先在城里找个工作安顿下来。
对了,花店,我可以住在花店嘛,地方虽然小了点,放一张折叠床完全没问题。我的突然出现令两个女员工很意外。
那个已婚的大姐说话阴阳怪气的:“小老板,你要住在店里?”她说话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未婚的女员工看起来特别紧张。我笑着说:“是啊,我打算自己看店。”
已婚大姐瞪圆了眼:“那我们呢?”
“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可以去别的地方找工作。”
大概我这特别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已婚大姐:“我不走,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活,没了工作他们都得喝西北风。”我的眼睛看向那个未婚的小姑娘,小姑娘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小老板,我也不想离开,我没地方可以去。”
“那就留下吧!”
“小老板。”已婚的大姐果真也是过来人,她最关心的问题是:“那工资不会少了我们的吧!”“当然,做得好还有奖励。”我一个从小就为钱忧愁的人当然知道一个成年人要养家的那种不容易。可是,这几个星期的账目我看过,基本上也就维持一个收支平衡,私下里我也问过平哥,他在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况。平哥倒也不藏话,他说,他管理花店时并没有请人,不管是进货还是销售全都靠他一个人,我请了两个人帮忙打理,这一块多了一项支出,而且这项支出每个月得两千多,在生意仍旧维持原来水准的情况下,额外加人肯定赚不到钱了。
想要不载员,又想要赚到钱,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销路,尽可能的刺激消费者来消费。
道理我懂。
问题在于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个时候的消费力并不如几年以后,谁没事会买个花抱在手上,或者说谁没事会抱一盆花回家。
在店里守了两天,又在外边转了两圈。
我跑到东方新城找平哥,平哥看到我的出现很意外:“你今天不用上课?”
上个屁,我已经决定不去学校了,都是学过的课程,再去炒一遍回锅肉又能如何,还不如利用我已学已得的经验好好的做生意,做个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以后小绵羊跟着我也不会受罪。但我不肯说实话,只说跟老师请了几天假。
“听说你成绩很一般,你这重点班的一天不上课都有可能跟不上,你还请假,我也是服了你。”
“别说这个,我问你,那些个盆栽你以前留意过吗?还有店家开业时用的花篮。”
平哥一听我说这个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想拓宽生意,好主意。”他弯下腰去东翻西找的找了一个本子出来,那个本子一看就有好几年了,我凑过去一看,里边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和电话号码。他翻一页又抓一下耳朵,看得出来比我更着急。

大约翻了十几页,终于让他给翻出眉目来了,手上的一支笔点着那个名字还有后面的号码:“这家有你要找的盆栽和花篮。”
“借你电话一用。”
我拿着他给的号码,借他的座机躲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给那家公司的老总,详细跟他说了订货事项,刚要挂电话,猛地听见外边有人朝我吼了一嗓子:“刘妙。”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班主任,可他怎么会找来这里,不是吧,难道还真让平哥那乌鸦说对了,班主任对我格外关心的言外之意是对我有意思。你后妈的,才不要,老子才十五,你再大几岁都可以当我爹了。再说,让我爸妈知道了得打死我。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要让他们找到我,我都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学校了,而且我不去学校的原因是因为那些课程十六年前我都已经学过了,学过了,没人会信我的,只能跑路。我慌慌张张地从后门的一个窗户爬了出去,爬出去之后一路狂跑,慌不择路的我根本连方向都没搞清,当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扑通,扑通,按都按不住。汗水更是有如泉涌。
好累,好累!
快要累死掉了。
即使累死了也不敢停下来,我这会已经完全迷路了,更可怕的是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声音来:不能再往前面走了,前面完全荒芜,鸟无人烟。
这么一想,又回头。
一回头,竟发现我后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大约一米五三左右,穿在身上的像是一件校服,跟我一样是学生,不对,他看我眼神直直的,我心里凉嗖嗖的。他此刻站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我判断不出来,他是无意中站在那里,还是看着我跑跟了我一路。为了试探他的举动,我一转身又跑,我跑的时候还小心地扭头看向后面,这一看,心脏都快跳出来了,tm的,果然是一路追过来的,我一害怕,跑得更快了,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我又想,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总有力气用完的时候,再说这里太偏僻,要么,我越过这一片菜地,找出一条出路,要么,领着他兜个圈子,再折回去。想来想去,只能走第二条路,毕竟我的体力已快透支完了,我能感觉到汗水流得都有些吃力了。
于是,我故意往一菜地里踩去,那家伙也跟了上来,我跑他也跑,我停他也停,绕过大半圈我又回到了原路上,顺着原路又是一路狂奔,这一次我没有再停。
可毕竟体力跟不上来,脚下也越来越虚,我在心里默念:只要有一户人家就好,只要那户人家亮灯就好。可能是我的祈祷起作用了,已经快要黑透已经看不到手指的黑夜,我终于看到了一排亮着的灯光,白色的。我提着脚百米冲刺似的冲那亮着灯的屋檐下,用力一推玻璃门,脚下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彭”有东西砸了过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
我吃痛的摸着额头,湿答答的,血,一阵眩晕。
那个一路追来的男人,借着灯光我终于看清楚了,胡子拉碴的,眼窝深陷,并不是什么学生,目测此人的年龄约莫三十岁。
此刻,他一步一步朝这屋檐下走过来,我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
“别喊了,他不敢进来。”里边传来一个声音。停顿了一会,里边的声音继续:“他也是可怜人,脑子出了问题,住在大舜路一间破屋子里,可能他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起了色心。”
你。。。。我忍了忍,没骂出口。
但一想到屋子里的人说那家伙是神经病不免更紧张,“你确定他不会进来。”我怎么看着那家伙虎视眈眈的,仿佛随时会冲进门来。
“你要是害怕,可以将旁边的木棍握在手里。”
木棍,木棍?
我试着挪了过去,从墙角提着木棍双手紧紧地握着一端,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外面那个穿校服的男人,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头上箅流不止,总觉得晕晕乎乎的,这晕着晕着还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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