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真正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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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么?”
面对这只直立行走的白毛大猩猩,恒河风实在很羡慕他活到如今还能这么质朴的心,他就不知道透过表面看本质么?我哪里快乐?皮笑肉不笑的抽了下嘴角,恒河风松开了钟离珊的手:“没有,找我有事情?如果是说情就免谈,说扣你十头猪就扣十头,没得商量。”
“不,不,将军我不是找你说情的。我是想转告你下,三天后我们部落会议,请你参加。”
“恩?你们部落会议?”恒河风若有所思。
阿布连忙摇头,手努力的对着北方比划着,转过了身体的时候风吹起了他的真皮围裙,毛太多恒河风什么也没能看到,但是第一时间捂住了钟离珊的眼睛:“不要看,不要看。要看看我。”
殿下绯红着脸捶打着他,麻木的阿布却还在那里撅着**努力比划组织着词汇,抓了抓头阿布道:“将军,三天后是我们西区部落的联盟大会。我们几个部落的长老感激你的帮助,所以向西区大长老建议了。”
说的很莫名其妙,然后阿布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恒河风。
恒河风瞪着他:“我没有帮助你们,你们干活我给你们该有的,仅此而已。”
“不,将军,你是我们接触的人类中最诚实,最有威严的人,你从没有欺骗过我们,你的士兵在你的告诫下也对我们这些荒芜之地的种族非常的有礼貌。这是远东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在过去,人类总是欺骗我们兽人,甚至捕猎我们的孩子卖去内陆,我们的申诉毫无结果,我们受够了欺压。”
“我从来没有听到对我这样的高度赞许,还有么?请继续。”恒河风一本正经的拽着阿布的手,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阿布又翻了半天眼睛,有点抱歉的看着恒河风:“将军,没有了。”
殿下终于失态的狂笑了起来,女孩子前俯后仰的笑着,然后趴在了恒河风的背上,笑的泪水连连,怎么去努力却也停不住,她结结巴巴的道:“威严?礼貌、诚实?我的天啊。”
阿布也在憨厚的笑着。恒河风却收敛了笑容:“遇到什么麻烦了,直接说吧。”
殿下愣住了。阿布脸上的毛都变成了红色,他失措的看着恒河风,还是慢慢的低下了头去,老实的长老羞于启齿自己的要求,于是他在那里为难着。恒河风拍了拍他:“阿布,下次撒谎的时候,千万别搞的要我和我打架似的,拳头捏那么紧,不会撒谎就别撒谎,我们之间有事情就直接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将军,你说我们是朋友?”
“是的,哪怕不同的种族,和你们接触以来我感受到了你们的善良淳朴,你们纵然有点小花招也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部落的孩子们多一点吃的,这些都在我的允许范围内。”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是啊,比如一边围着李杰将军拍马屁,一边偷偷的要人把牛从他的身边牵走,好像李杰将军眼睛瞎了似的。比如,围着卡德副官说他的英俊,然后……”
“将军,别再说了。”阿布痛苦的捂住了脸。
“可是我喜欢这样。”恒河风笑眯眯的道,看着阿布放下了手对着自己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恒河风道:“你们之间我看不到任何的私心,你们一切的花招都是为了你们整体,为了部落的老人和孩子还有女人。所以在这方面我纵容了你们。因为我知道,去年北国一场大雪漫山遍野之后,你们今年很苦。”

“谢谢你,大人。”阿布感动羞愧的红着眼睛。
钟离珊坐到了一边痴痴的看着恒河风,她从他和阿布之间的交谈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玩世不恭之下一颗正真善良的心,他没有歧视过兽人们的不整洁,粗鲁,虽然他常常殴打他们,可是越打兽人们却越服他。他也没有欺诈过兽人们劳动,虽然他常常去踹墙找茬,可是他总以另外一种方式悄悄的弥补了他们。原来他知道这些兽人冬天里遇到的灾难,他只是不想表现的太那么…
就像他对自己一样,所有的花言巧语都是有所图,所有的拥抱抚摸都是因为无聊,一切仿佛和爱无关,可是兽人们都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好。
“什么花痴?”恒河风用自己脏兮兮的手在她的脸上抹了一下,钟离珊从自己的陶醉之中醒了过来,羞急的擦拭着脸开始追打恒河风。恒河风拔脚就跑哈哈大笑着,一边对阿布道:“知道了,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打他们去。”
“什么?”钟离珊愣住了。
恒河风没事情人似的解释道:“阿布他们几个的部落被别人欺负了好几年了,现在外边还在谣传他们被我抓了做奴隶,要灭族了。所以他们要我在远东西区的部落开会的时候,为他们证明下。要知道兽人们也是要面子的,何况这关系到他们的生存。”
“生存?”
“是的,生存,任何种族无论个体或集体都需要土地,以及土地上衍生的一切资源为养分,才能在天空下慢慢的成长。可这样的谣言对他们很不利。他们本部落之间很团结,但是也仅仅是本部落。附近的其他部落一直看着他们,等着借口兼并他们,而万一是判他们是依附人类判离自己群体的话,他们则会遭到整个兽人群体的孤立乃至剿杀的。”
“可是我们只是和他们交易。”
“是啊,所以他们西部的大长老说了,除非我能出面证明不然…你说谁会相信人类不欺负兽人呢?他们自己也不相信。”
“你为什么又说要打?”
“他们在为我做事,欺负他们我自然要打。”恒河风道。
“你疯了,你这样将会挑起战争的你知道么?假如惊动了整个兽人,他们会疯狂的。远东大地上有多少这些野蛮的家伙?而魔族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们会这么办?兰斯会危险的。”
“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兽人的西部和东部是有矛盾的。”恒河风笑眯眯的道,不愿意再多说的他向前走去,钟离珊愣住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看透的。恒河风不想看到有一天她站在自己和父亲之间两难,背负了八千同袍希望的恒河风明确的没有把她和他们之间画上等号,这是他常常痛苦却无法回避的地方。他不想走到那一步,可是却不能保证帝都那个被挑战了尊严的男人究竟还能忍耐多久。
有谁能知道,我筑的不是座城,我筑的其实是通向远东这片天地的一座桥呢?
而今一个机会终于来到了面前了。
恒河风藏着心事看向了茫茫远东。站在天地间的他,身影寂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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