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路边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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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用“我在原来的同事家玩,今晚不回家了”的理由搪塞了吕飞。然后,与江寒走在昏暗阴沉的黄昏里。
“我饿了,现在想大吃一顿。”娜娜拍了下饿得瘪瘪的肚子。中午她在雨中的草地上只吃了两片面包和两片火腿,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不如我们找个干净的饭店去。”江寒也做出饿的表情。
他们沿着没有路灯的黑暗街道在小雨中搀扶着走过一个个小水坑,街道两边的大门都紧闭着,偶尔有些靠街的小窗里发出暗黄的灯光。
他们拐进了一个村庄的大街,看到了不远处有闪亮的灯光,好像是个小卖部一类的。当他们满怀希望走近时,才发现是个村里几个20岁左右的男人正在亮着两个灯的条纹雨布下说笑着打台球。台球桌边的小卖部里坐着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在收钱。娜娜看着在雨中昏暗灯光下打台球的男人和小卖部中呆坐的女人,小声笑着对江寒说:“他们在这样的条件下活得也有滋有味。看来,人的适应性很强啊。”江寒笑着点头承认。
“大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饭店和旅馆?”江寒走到小卖部窗前对里面穿着黄色短袖上衣的女人问道。
“有饭店,但你们得走回去。在大路边很多饭店,饭店里就能住宿。”那妇女热情的说。
他们的问话引起了正在打台球的几个男人的注意,他们的眼光不住的打量着娜娜,并小声议论了一会,接着便大笑起来。娜娜感觉他们一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江寒一边感谢着那女人,一边用手紧紧的拉着娜娜,好像怕娜娜走掉一样。娜娜感激的看着江寒。
“金贵,你领这两位客人去你家的饭店吃饭住宿吧,别让他们撞到黑店里。”中年妇女操着有些哏的方言对在一边看球的一个瘦弱的中学生模样的孩子说。

“奥”那孩子虽然身材瘦弱但声音却很洪亮。
这个叫金贵的男孩领着江寒和娜娜七拐八转的饶到了宽阔的大路边,在一家只有两间门面房的“金贵正宗炒鸡”的小饭店门口停下了。他用洪亮的声音大声喊着:“娘,我给你们领客人来了!”然后他回头对江寒说:“我回去看台球了,你们进去吧,我家的饭店也能住宿。”说完,转身急匆匆的跑进黑暗的胡同里,台球吸引着他呢。
江寒与娜娜走进了这个只有四张小桌的饭店里。一个围着藏蓝底白花围裙的40岁左右的胖女人笑容满面的边擦手边从后院走了进来。她那被肥肉撑得发亮的脸上只有笑的时候才有一丝皱纹,整个脸胖的像个发面馒头。她热情的操着方言说:“哎呀,这么俊的一对人啊!快请坐,我给你们泡壶热茶,先去去湿气。”说着,她很麻利的用一把有些破旧但擦得很亮的椭圆型白瓷壶泡上了茶。娜娜喝着滚烫的茶水,刚才的冷气瞬间消失,她感到了温暖。
“老板娘,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就端上来,我们饿急了。”江寒笑着说道。
“好的,你等着,我让我家那口子为你们炒鸡。这可是我们小店的特色菜。”老板娘喜笑颜开的说道。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金红油亮芳香四溢的一盆干炒鸡就端上了桌。炒鸡里还有些须的绿色嫩芹菜和白色蒜瓣,让人看了垂涎欲滴。接着她又端上了一盘黄瓜炒鸡蛋,嫩黄配翠绿,色泽悦目;江寒又点了个酸辣汤,特别点名要用胡椒提辣的。
他们在小雨霏霏的夜晚,坐在荒郊野岭的路边小饭店,在昏黄的灯光下吃着喷香的菜肴喝着冰凉清澈的啤酒,娜娜感到新奇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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