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悲痛欲绝
雪，被风呼啸的卷起，抛向高空，随后飘落在山谷中树梢上晶莹的，像柳絮一般的雪，纷纷扬扬的，在风里飞舞。那雪，玲珑剔透，洁白如玉，一朵一朵的把巍峨的群山渲染成了白色，银白色的山蜿蜒起伏，一条盘卧的长龙似的，连绵至天边。
冷雨望着眼前的山谷，内心一阵阵激动不息。十年呀，自己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度过了自己快乐的辛苦的童年。师傅的殷切教诲，师兄们的关心和爱护，曾经年少的点点滴滴，开怀和失落都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如果不是遇到紫菱，也许自己现在还生活在这里。摇摇头，甩开萦绕心间的情绪，大步向着谷内走去。
山谷中，雪下掩埋的废墟里一片残廊断壁，荒草枯木。倒塌的房屋，断裂的雕梁，无不显出荒凉凄败的景色。走进废墟内，一股凄凉悲哀的气息荡漾在冷雨的四周。未被雪掩盖的残廊断壁上还留着斑斑乌黑的血迹，留着一道道剑劈刀砍的痕迹，留着一个个掌印拳痕。岩石铺就的地面上已然是凹凸不平，坑洼累累，满目狼疮。
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残酷激烈的战斗吗？
雨跪在雪中悲凄的哭喊着，悲痛欲绝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戚愁悲切的嘶喊声，顿时穿过废墟飘荡在巍峨的群山中。无数的雪崖刹时崩塌滚落，无数的玉树琼枝纷纷摇曳，雪凝冰晶骤然坠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师傅，你在哪儿啊？”
一栋破烂不堪危危欲坠的坍塌少许的房屋里轻轻的传出一丝凄凉的叹息
丝叹息后，须发苍白，霜鬓斑斑，面色枯黄，弯腰驼背的老者出现在冷雨的视线里。一条空荡荡的衣袖在风里飘荡，破烂不堪的衣物似乎不能阻挡寒风的袭击，单薄的身体颤抖着。枯黄惨白的脸上，一条宛若蚯蚓的伤疤从额前蜿蜒至颈间，深凹的眼睛里流露着浑浊的目光。
“是冷雨吗？”沙哑干枯的声音，从老者干瘪的嘴里发出。
“师傅？”冷雨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者，曾经顶天立地仙风道骨的师傅竟然变成现在的样子。
“冷雨我的孩子，是你吗？”老者激动的看着冷雨，步履维艰的走来。
“师傅，是我，冷雨呀。”冷雨扑到老者的面前，紧紧地跪抱着老者的双腿失声的哭喊着。
老者颤抖着枯枝般的手在冷雨的脸上摩裟着，失去神采的眼眸里流出两行热泪，“孩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师傅还以为你已经，已经。。。”
“师傅，不孝的弟子还活着，不孝的弟子回来看你了。”痛心疾首声泪俱下的冷雨泪流满面的仰望着老者。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孩子，师傅都等了你几十年了啊。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师傅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老者哽咽的声音是那么的激动和欣慰。
“师傅，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冷雨热泪盈眶的看着老者。
“唉！孩子进屋在说吧。”老者搀扶起跪在雪中的冷雨，踉踉跄跄的向着破陋的屋内走去。冷雨把老者扶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脱下暖和的兽衣披在老者单薄的身上。
简陋破败的房顶还往下飘落着零碎的雪，靠墙的一边几根木条铺就的床上，单薄破旧的棉被也早已破烂不堪，失去了原有的颜色。一张残破的三腿木桌用几块石头垫起，上面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潮湿霉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兄他们呢？还有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冷雨默默地用悲哀的怜悯的目光深挚的看着老者，简陋破败的摆设和老者耄耋待危的神色让冷雨五脏俱焚、心胆俱裂。
“唉！孩子，一言难尽啊！”老者犹豫了一会才声泪俱下的娓娓道来。
“五年前的一天，谷中来了一个自称叫紫菱的女子，她向师傅讨要补天诀的秘笈全本。要知道补天诀是师门秘而不宣的秘笈，怎能交给她呢？再说，世上知道补天诀的武者很少，更没有几人知道师门所在地，一定是从你那里知道了师门的秘辛。于是师傅就问她你的下落，她却避而不答。所以师傅就怀疑她是不是加害与你，更不能把补天诀交给她了？无奈下她才转身离去，临走的时候她说她还会回来。师傅也没有在意，只是以为她随口说说而已。”
“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师门惨遭围攻，师傅和你的师兄们奋起反击，虽然对方不是师傅的对手，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你的师兄们纷纷力竭而惨死在对方的刀下。师傅也中了对方施下的毒，而被对方擒住逼问补天诀的下落，师傅拒不交出补天诀的秘笈。那个心如蛇蝎的紫菱便斩去师傅的一只手臂，废了师傅百年的修为。在逼问无果的情况下又狠狠的在师傅的脸上划了一刀，才愤然离去。只是她没有想到补天诀的神奇，竟然让师傅熬过了剧毒的腐蚀而得以苟延缓喘，活到现在啊。”老者苍老灰白的脸上隐露着深恶痛绝、哀伤悲凄之色。
“师傅！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给您和师兄们带来了杀身之祸啊，师傅您就惩罚弟子吧！”冷雨伏在老者的腿上失声大哭，无边的痛楚在心底漫延。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师傅怎么能会怪你呢？要怪也会怪那个心如蛇蝎的紫菱啊！”老者温馨的摩裟着冷雨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孩子，师傅的时日不多，你能活着回来师傅也心满意足了。这些年来师傅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呀，能够苟延至今也是一丝期望的信念在支持着师傅。现在师傅死而无憾，也能瞑目了。”
“师傅。。。”冷雨泪眼弥漫的看着师傅，泣不出声。
“师傅早已经脉尽碎油尽灯枯了，残虐的剧毒还在腐蚀着心脉，能活到现在也是上天的恩典，师傅自知已没有几日可活了。有些话想对你说，孩子你不是她的对手，也不要想着去替师傅报仇，听说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三年前就破碎虚空飞入长生天了。师傅希望你能够很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着就是对师傅最好的安慰啊。”老者慈悲的看着冷雨，眼眸里尽数欣慰的神色。
“师傅。。。”冷雨紧紧地抱着老者，纠结而沉重的心情蔓延于心头，脸上透着悲恸凄苦的忧伤，深邃的眼眸里也流露着伤感决绝的神情。心里难以弥合的烙印，像是装了铅块似的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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