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已经订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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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小涵和导师去了趟北京,郑大奎的一个铁杆师弟现在坐上了一家外资企业副总的位子,本着扶贫济困的原则和支持高校发展的正确态度,给郑大奎专门立了一个横向课题,郑大奎就是带着汤小涵去敲定这件事情。因为,汤小涵是干活的那个,郑大奎已经安排好,汤小涵带几个硕士的弟子,到日子交个十万字的报告出来,五万块人民币就到手了,折合每两字一块钱。
舒简听了,眼红得恨不得改投郑大奎门下做小硕。陈家声弄个课题有多难啊,亲自带着舒简他们几个得意的门生,熬通宵做项目申请报告,但这种工作的一多半还是无用功,哪有郑大奎这么高明自在的手段。汤小涵说,项目申请书郑大奎基本是不看的,以表示他对自己弟子的充分信任。当然,他主要是信任汤小涵。因为,凡是汤小涵手里出去的东西,不论是中文还是英文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真要能挑出毛病,那也不是他郑大博导能有的本事,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汤小涵这种好学生,可是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要充分信任和充分使用。
北京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的项目经理。他们这种出差无非也就是到公司搞下问卷,在做个访谈和资料搜集,和公司的高层开个会什么的,具体的项目要做,还是回学校来做。所以忙过了正事,郑大奎按例去找胡司长报到喝酒,田经理就安排汤小涵和另外一个学生来了个北京三日游。
听到这里,舒简总算听出了男主角是谁了。汤小涵没否认,可是问到发展到什么程度,汤小涵扭扭捏捏地说:“只是彼此有点感觉,我连他名字也没问呢。”舒简听了这话,差点没被火锅里的辣椒给呛死,心里想,这年头,还有汤小涵这种稀有动物,没好意思把这高见发表出来,又忍不住笑,只好拼命喝饮料。好不容易忍了半天,终于问:“赵晟怎么办?”
这些日子,汤小涵看上去和赵晟发展的不错,基本上天天去赵晟家吃饭。当然,每次都是赵晟主动的打电话,然后亲自来接,不是说孩子不好好吃饭了,就是说孩子想姐姐了。反正总有理由。名义上是看孩子,傻瓜也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汤小涵好象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个饭吃着吃着,两个人慢慢地就有点个意思了。尤其是赵晟的父母,看见汤小涵简直就跟亲儿媳妇似的,恨不能立刻就跑赵晟他们所里去发喜糖才好,恨不能这孩子永远留在家里,叫赵晟爸爸,叫汤小涵妈妈。可惜,事与愿违,这孩子最终还是给送去了福利院。但赵晟又有了新的借口,只要是休息日,准约汤小涵去福利院看孩子,开始,舒简还傻呵呵地跟着去,后来和冯宁有次聊起来,冯宁说:“你怎么这么没眼力,人家赵晟还不恨死你。”舒简这才不上赶着去当灯泡了。
那孩子,舒简也很久没见了,汤小涵和赵晟到是越走越近了。原来以为,这事情没什么悬念,舒简有一次看到赵晟爸妈看着汤小涵那殷切的目光,以为,汤小涵这次恐怕要在自己头里结婚,谁知道半路杀了个田经理出来。
汤小涵正要回答,旁边多了一个人,凭感觉这人是重量级任务,体重的重量级。这人跟舒简说:“我特意来找你说说清楚。”这人是丁松。挺硕大的身材,穿着小日本民族版的西装,仿佛衣服裁剪时少了布料,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哪哪都显得缩手缩脚。丁松耿耿于怀地问:“你为什么和我表弟订婚。”这下轮到汤小涵被辣椒呛到。
丁松很委屈地追问:“上次话没说清楚你就跑了,打电话也不接。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我要不是赶着回日本,我早就找你了。”停了停,叫:“服务员,给我加副碗筷。”汤小涵拼命忍住笑做隐形人,低头猛吃。丁松絮絮叨叨地继续他的满腹冤屈。原来丁松并不认为那次晚饭舒简的态度算的上是拒绝,他觉得那只不过是女生的矜持。他对冯宁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才不信她真的看不上我。她要看不上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去上海和我见面。我这条件,想找我的女孩子一大把。”丁松的妈,也就是冯宁的姨妈,力挺宝贝儿子:“就是,我儿子条件这么好,她要看不上才怪。女孩子,就是拿乔,冷冷她,免得以后相处起来你老要让着她。”
冯宁琢磨着姨妈母子两个把舒简已经做了丁家大少奶奶的铁定人选,从姨妈家出来,直接就奔了舒简的宿舍。等到丁松从日本转了个圈又跑回来的时候,还叫冯宁帮忙约舒简,冯宁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她和我订婚了。”丁松知道了这话,气急败坏地就跑来找舒简。舒简还不知道,为这事丁家老太太和冯家老太太,亲亲的两姐妹,愣闹的不说话了。
舒简大概地了解冯宁的风格,还是被自己已经订婚这个消息给吓了一大跳。不过,心里甜甜的感觉。冯宁这股子直截了当的劲头让她觉得很靠的住。大概是考试经历太多,大脑经过了英语、政治等等变态的摧残,舒简的小资水平不是很高。和汤小涵一起看韩剧的时候表现尤其明显。汤小涵因为女主角伟大地隐瞒自己的病情,把心爱的人推给另一个男人都哭的稀里哗啦了,舒简还在旁边嗑着瓜子边说:“她那裙子真难看,韩版的衣服怎么都搞的跟孕妇装似的。”曾经有个男博士生,学文学的,狂热地写诗给她,汤小涵每次翻阅都哇哇乱叫,舒简呢,一篇一篇地跑去找原文出处,最后感叹:“学文学的真强,愣有几个出处,就是没找着。”后来这学文学的哥们成了舒简的铁杆朋友,诗也不写了,改学李白斗酒。反正说来说去一句话,人家觉得很浪漫的事情,舒简好象天生有免疫力似的。

象舒简这样情商基本上只在及格水平的,名校才子们的那点才情到了她这有点对牛弹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意思。对个别类似舒简的女博士,一眼看透的男人没有什么意思,可是要找个一眼她看不透的还真有点难度。人家懂的的那点事儿,她基本上也弄了个全懂,在她面前显摆不着。人家有的那点个资本,她又清高得瞧不上眼的时候多,瞧的上眼的时候少。年纪一大把了,又过了小女生给花一哄就灿烂的单纯年代,可不是吗,韩剧都骗不了她的眼泪,她活的也太过明白了。
所以到了最后,也只有冯宁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招数对的上她的路子。舒韵后来总结姐姐、姐夫的姻缘叫做“一物降一物”。她老姐这种具有非人类正常思维的女博士,只有冯宁降的住,谁说非要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过日子基本上鸡同鸭讲,谁看谁都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吵起架来也好比是武林不同门派友情过招,谁跟谁都搭不着调。一拳打过去,没着没落的的感觉。换句高深点的,叫保持适当的神秘感。所以,舒简基本上,对自己订婚这件事不持反对态度。但丁松还是要打发的。 不然这顿火锅吃的太没有成就感。
所以舒简瞪了瞪丁松还算比较文雅的吃相,丁松大有感情受了伤害要用羊肉来补过的情绪,等不及服务员加筷子,拿漏勺捞了满满一勺子羊肉放自己碗里。舒简哭笑不得地说:“你别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汤小涵心疼地看着锅里屈指可数的羊肉,还跟那充大方:“你别那么小气,人不就吃几块肉么。”丁松大有酒逢知己的感觉,嘿嘿对汤小涵友好地一笑,舒简狠狠瞪了汤小涵一眼:“那你知道我跟冯宁那个,那个,订婚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上次不是和你说清楚了么。”
丁松嘴一瘪:“你说真的吗。我以为你和我开玩笑。你跟我分手,你总要跟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我表弟。我学历比他高,收入比他高,家庭条件比他好,还有啊,我戒指都买好了。。。。”舒简越听越惭愧,越听越觉得自己无情无义,最后丁松哀怨地以 三个“为什么?”结束了他的倾诉,汤小涵已经没有什么胃口吃羊肉了,乍着双手拿眼盯住舒简,一脸的幸灾乐祸。舒简叹了口气,弱弱地说:“你非要问为什么是吧?”丁松悲愤无限而坚定无比地点头,舒简弱弱地说了句:“我抵制日货,行吗。”
回来的路上,汤小涵拼命忍住不看舒简,一个人偷笑,舒简不耐烦地叫她有话快说,汤小涵说:“抵制日货你也想得出来,真服了你。你现在得意了,这么抢手。”舒简坏坏地一笑;“你也很抢手哦,我好象看见赵警官在前边。”汤小涵吓了一跳,赶紧向前张望,发现舒简骗她,舒简叫她老实交代情况。汤小涵叹了口气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赵晟对自己是很好,长的也很阳光,家庭也无可挑剔,甚至连他的父母都对自己很好,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怎么说呢,总是有那么一点点说不上来的地方,觉得不合适。这个田经理呢就不同,虽然只短短相处了三天,但他总有办法让自己高兴和惊喜,时不时地开个不算太雅但也不算太俗的小玩笑,时不时地冒出个新鲜的小点子,仿佛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且在自己想到之前,他已经想到了而且说出来了做出来了,每件事情都做的合心可意的。这么说吧,赵晟就好象每天都吃的白米饭,明明是营养丰富缺他不可,但吃着就是没什么滋味,田经理呢,好象今天吃的麻辣火锅,冷不丁吃一顿,特别有滋味,有段时间不吃吧,还老会想起他。
舒简听得一头雾水,想了想麻辣火锅和白米饭的区别,在冯宁身上又对应不起来,觉得汤小涵现在对于爱情的看法真是高深得了不得了,自己自从和冯宁相处以后,在爱情方面已经退化到小学生以下水平,理解不了汤小涵的理论。她到是觉得这个田经理“是天空里一片云”,徐志摩那诗怎么说来着:‘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而已,以舒简目前的情商,她觉得汤小涵接受赵晟是比较好的选择。看样子汤小涵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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