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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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说,我讨厌婆婆,这种生硬派生出来的角色,生来就是媳妇的制肘和敌人,不到两天就受够了。
第一天起来晚了,没有工作也算正常吧,10点多,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她拿着我的手机给她儿子打电话,家里话机的主机在咱卧室里,可分机在她的房间里呀,省电话费没这个省法的。切!
听答案是她儿子问:到北京主要来做什么?她一脸认真地说:“要去亲家看看了,买猪看圈,有什么家庭教育什么样的女儿出来,她看过我们了,我也来看看她,你找老婆不仔细,也没心眼,我们来把把关啊……”
咱立码血脉喷张,裤链没拉上就上前夺电话,“啪”地关了机,在老太太的挑衅尴尬的眼神中从1默念到10,表面没有发作,心里就划了底线,到此为止,再惹我一次,有你好看!然后拂袖而去。
找了个地方大吃了一顿,百无聊赖地在街上乱逛,不想回家,压抑,和一个不是你母亲却有你母亲折腾唠叨劲的老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象没犯错误却被关在看守所里,那种环境使劲折磨着神经,会减寿的,而且她还是借力使力强势介入,唉,让她儿子回来收拾吧,咱一个外人说多说少都不好,这种关系远香近臭不是。咱还是忍一时半会,落个贤惠的名声吧,不是还没结婚嘛,现在自身还是一团糟,由她去吧,一个不省心的小老太。地球上的倒霉事那么多怎么一个也找不着她?
人在低落的时候脾气也往往下来了,冲这一点,咱还是有做好人潜质的。
有大把时间去哪呀?得,天快黑了,一家咖啡厅挡住了去路,坐一会儿吧,里面稀稀落落的人,捡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下来,呆呆地看电视,那上面是一对纠缠在一起交配的半透明的海马,上浮下窜的。唉,人类的**瘾啊!
坐下来没想到要喝什么,一杯香气袭人的龙井冒了出来,“一珊,还在深圳发财?”
猜猜坐对面彬彬有礼说话的人谁?A嬉皮笑脸的唐大志;B俊俏可人的孟辉辉;C一肚子历史编年史的大学老师林正平;D澳大利亚袋鼠。
恭喜你答对了,是E,一脸瞎正经的马克同志。这年头,奇遇就象被跳楼的砸死一样,胡乱发生,让咱这个突然变慢的脑袋眼花缭乱——左眼皮就那么飞快地跳了两下:现在心情不好,是不是老天派来个星期五特意犒劳勤劳失意的人了?
马克变胖了,乍一看不如以前帅了,但还是笑眯眯的,皮肤因吸足了紫外线古铜色显得运动和性感。
“不是接受了岳父大人的资助去美国读MBA了吗?这学历还真好拿,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去岳父那里拜谢?良心让京八吃了?”
“呵,你还和原来一样,有理没理都不饶人,这样直率的性格连我这个不爱拐弯抹角的德国人也觉得过份。。。。。。”
哟,‘直率’、‘拐弯抹角’也用这么溜,三五年一个中国通就出来了。“嗯,我没觉得德国人不爱拐弯抹角啊,我倒觉得你心眼挺多的。王佳呢?你和她一起恩恩爱爱出去的,她现在回来了?”
马克某些表情还是保持着天真,比如微笑,比如手指夹下巴的动作,咱一直怀疑这与个人的童年有关,为什么我的某些天真的动作让人觉得冷漠和贪婪?是不是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中后页那场混乱和物质溃乏上?
“我和王佳分开了,分开后我就回中国了,王佳还在美国。我没毕业,我在美国呆不下去,但王佳喜欢。”
咱就纳闷了,这满世界的人不都哭着闹着往北美那个地方跑么?还有人在那里呆不下去?“又在中国找了一个相好的还是又有不开眼的找你设立什么中国区总部?”

对此咱向来不惜最大的恶意揣度,但马克不甚为意,又用天真的动作捏了下巴,还眨了一下动人的蓝眼睛,“都不是,现在中国是男人的乐园,很多东西都吸引着世界各地的男人聚集过来。它对男人更宽容,比其他国家更宽容,五光十色,吃喝玩乐,成功的男人意味着有更多的钱,更多的快乐,更多的女人,更多的自由,而这一切在西方都不容易得到,某种程度说,西方成了清教徒的世界,在洛杉矶晚上8点以后大街上都没了人,在街面游荡鬼混全是社会底层的蓝领工人、低收入者,光顾妓女寻乐的也是他们。而东方中国,有钱人掌握了一切,有钱人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他们想要的一切。中国成了全球男人的天堂,信不信由你,我在这里很快乐,我不想去美国,也不想回欧洲,而我的汉语又这么好,能保证我生活的不错。”
咱笑成了一朵花,还伸手与他握了握,“欢迎回来开创中国世纪,这里不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妓女、流氓、恶棍和贪官的极乐世界,祝贺你在正确的时间回到正确的地点,你会生活得象大爷似的。”
马克有点局促,“你不会又讽刺我了吧?
“不是,讽刺你是孙子。现在中国正如火如荼地崇洋媚外呢,自卑的人都这样,德国在一战二战后也这样自卑过吧?就是那种样子,我跟你说,你现在回来就回对了,你就是没多少钱在中国也活得一等公民似的,光是让人羡慕的白皮肤和纯天然的小黄头发就够你优越一辈子了,你在德国美国即便当了总统又能怎样?裤链被人盯的那个紧,在这里都是免费的,还排队呢,不过那些真妓女还是给点钱的,人家还得养家糊口呢。“
咱实事求是说的,不想嘲讽也不想气急败坏地打击他,那样找不来尊严,好象也不关尊严的事,大家论述的一个事实。我和马克熟得可以互相借钱了,不用斗狠和挑衅了。他能对付我的,不过是欧洲白人以福利社会堆起来的那种地域和人文优势,但一个女人蔑视起男人来,国籍和肤色挡得住吗?伤害要永远找对七寸。
“你知道我从不找妓女,我的生活很‘清白’。”好孩子诚恳的用两根手指托起下巴。
“我又不是道德卫士,用不着这么坦诚。说说你回来都干嘛啊?不会因为长得好看每天站在大街上卖笑为生吧?这生活也太容易了。”
马克好看的脸蛋严肃起来,“这咖啡店是我和朋友共同投资的,开始赔了四个月,赔得我都做恶梦了,但现在开始赢利了。”又指了指柜台上一个象酒保的老绅士,“那是我合伙人的英国朋友,退休了,经营酒吧咖啡店很有经验,我请他来做管理。我又和人成立了一个代理公司,主要经营德国建材,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
“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加入?”
“哈,我已经失业了。”
“你考虑加入吗?”
“这次我当头?”
“ok。”
“算了,我再考虑一下,我不再象以前那么能干了,找不到感觉……哎呀,茶真好喝,谢谢老兄,要回家觉觉了。”都站起来了,回身,“你有没有多余的地方让我住一晚?”
他狡黠的眼睛跳了一下,飞快地说:“有!”
“给我个单间,再给一把水果刀或斧头放在枕头底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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