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集、二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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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集一过草地
与第一集相同的片头、主题歌《盼红军》,至演职员表完,推出第二一集一过草地
贺子珍对蔡畅、邓颖超道:“同志也时常谈起蔡和森同志和向警予同志,称颂不已。蔡大姐您要想开点。另外,同志让我来找上你们二位,再喊上克清去看看肖月华。”
邓颖超“走吧!组织上安排肖月华同志与李德顾局结婚,现在她有怀了孕。李德打了败仗,遵义会议后,他们的情绪低沉。恩来在病中,也叫我去安慰一下肖月华。”
蔡畅:“先去看肖月华,然后去看看恩来。”
三人出。
毛儿盖,张闻天住处。:“还没翻夹金山时,陈云同志从天全去雅安,拟经重庆,上海赴苏联。不知他现在到达苏联没有?”
张闻天扳起手指略一沉吟:“两个来月,途中顺利就到了;如有耽搁就还没有到。”
:“关键还是要共产国际支持呀!”
字幕:四川松潘,毛儿盖
红军前敌指挥部。徐向前:“按计划北上。《右路军行动计划》立即下发全军。我们右路军先行动,准备过草地。”
陈昌浩:“计划发下去吧!张总政委和朱总司令他们总司令部过几天就去阿坝,随左路军行动。但过草地没把握呀!”
字幕:马尔康卓克基至查理寺之间
林月琴等女红军背着物资在行军,她们大汗淋漓,弯着腰,行走在上路上,践草地边缘。
李敏:“林营长,又北上了,去哪里呢?”
林月琴:“先去查理寺、阿坝,然后继续北上。我们红四方面军分成两坨了:4军、30军与原红一、三军团即1、3军,在右路军;在我们左路军的,有红9军、31军、33军,加上原红五、九军团改成的5军、32军。”
李中兰:“哪些领导人率领我们呢?”
林月琴:“朱总司令、张总政委,刘伯承参谋长等红军总部的首长。”
张茶清:“那就见不到徐总指挥和陈政委了!”
王泽南:“他们在右路军。**和中央委员会都在右路军。他们还走在北上的前面了。”
一女红军:“歐——那越走离家越远了!我还在想早点打回通南巴呢!”
背着大铁锅的半块钢洋追上了她们。大家见她的干粮袋上还缝里好些小口袋,鼓鼓囊囊的。
林月琴:“半块钢洋,为啥吊那么多小口袋?”
半块钢洋:“装的是辣椒、盐等调料。一个营的伙食,难办呀!就怕同志们把身体拖垮了。尽量让大家多吃点野菜和饭。”
草地边缘地带,宿营地,半块钢洋在忙着支锅、生火,煮野菜;掏出小口袋放调味。
女红军们在吃野菜粥。半块钢洋说着什么,众哄笑。
刘伯新等来到:“狗日的半块钢洋,又在说啥子黄段子了?”
半块钢洋立正:“报告团长!没说黄段子。我在给他们说,我要入党。申请书在包包头。”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看!”乜斜着眼。
刘伯新瞅了一眼:“这些字我认不完。拿回去交给政委。”欲接过申请书。
半块钢洋缩回:“我还要修改。”
毛儿盖,镇中各处的院落内,红右路军的许多官兵正在各处个灶上的铁锅内,忙着炒麦子;灶内燃料不太好,烟雾腾腾。
各院内,男女红军们围着小石磨在磨炒面,两人或三人一组,推着小磨,边推边添进麦粒。
毛儿盖镇边小河,有好几处水磨。红军男女兵官在围着水磨添麦粒,磨炒面。
邓小平、罗荣桓、谭政等人围着一台水磨在磨面。罗荣桓在用葫芦瓢往磨眼添麦子。谭政与邓小平在将一些小布袋装满炒面。
谭政:“这一个半月,一边筹粮,一边吃野菜,尽量节约粮食,但官兵们的身体普遍弱了。”
罗荣桓:“是呀,野菜掺着麦子吃,勉强塞饱肚子,但营养不足,很多官兵的身体垮了,过这样一条不到两尺深度小河沟,有些同志滑倒在河里,就挣扎不起来了。过草地就更难了。”
邓小平:“要多想法尽量保住官兵们的体质。”
董必武、谢觉哉、徐特立等同志来到。
谢觉哉:“我将两件旧衣服,拿去请剧团的王定国同志帮我缝棉衣,加点旧棉絮;来迟了。”
董必武:“我们老同志瞌睡少,来换你们去休息一下。早些磨完炒面,就要北上过草地了。”
红右路军剧团驻地,王定国在为谢觉哉缝衣服。李伯钊:“定国,你要把谢老照顾好哦!”
毛儿盖镇中,红右路军;红军前敌指挥部。陈昌浩、徐向前、聂荣臻、**等人围着桌上的一盆热气腾腾的胡豆,在吃晚饭。
陈昌浩:“没什么招待你们,吃点蚕豆。”
**:“这就很好了,比光吃豌豆尖好。”
徐向前:“我们在通南巴时也经常这样煮蚕豆吃。如果有盘凉拌折耳根和着吃就好了。”
聂荣臻:“我小时候在江津,也喜欢吃凉拌折耳根。”
徐向前吃完,到旁边看地图:“毛儿盖至班佑之间,虽有人走过,但大部分不知能否通过。”
**:“正派了部队去探路。”离开了桌子。
陈昌浩、聂荣臻等人也相继吃完;警卫员收拾桌子。陈昌浩看了一眼门外:“还有一会儿才天黑。**同志可以先回部队,荣臻同志你留下来,我们再谈一谈。”**出。
徐向前仍看地图,研究行军和作战。陈昌浩:“听说你们原来在漳州也曾缴获过两架飞机?”
聂荣臻:“1932年4月我们打下福建漳州,缴获了两架飞机;其中有一架当时就是坏的。能开到一架,由一位朝鲜同志把它开回瑞金。既无汽油,后来也就坏了。”
陈昌浩:“鄂豫皖苏区在1930年初也缴获一架飞机。1931年4月我到那里后,12月进攻黄安,我亲自逼着驾驶员开着飞机去助攻黄安。后来离开鄂豫皖时,那架命名为‘列宁号’的飞机就拆散埋起来了,我们吃尽了敌人飞机的苦头;等将来革命胜利了,我们一定要建设一支强大的空军!闲话就不扯了,我想听听你对遵义会议、会理会议的意见。”
聂荣臻在谈话;陈昌浩高谈阔论;徐向前在旁边看地图,作记号,思索。
聂荣臻与两名警卫员出。聂:“不骑马了,牵着马步行;把枪顶上膛,警惕些。不久前红二师参谋长李荣萼同志就被冷枪打中牺牲了。”
次日,一军(团)指挥所。聂荣臻:“**同志呀,你要注意,张国焘想把我们‘消化’掉。”
**:“怎么回事?”
聂荣臻:“听说张国焘有个计划,因为我是四川人,要调我去红31军当政委;而你是湖北人,黄安、麻城的同志多,要调你去另一个军任军长,总之,调离红一军(团)。倘若命令一发下来,红一军(团)我们就无法指挥了。”
**:“你这是宗派主义。”
聂荣臻:“不是宗派主义,是路线问题。张国焘一贯与中央的思想不一致。我们要警惕。”
**撇嘴:“他路线不对,为什么有哪么多军队?我们呢,现在才多少人了嘛?”
聂荣臻:“不能只看人多人少。”
**面露不悦,站起,走出,将一凳子绊倒;凳子打翻一盆子。朱瑞、左权在旁,无语。
毛儿盖北,红1军(团)2师4团长杨成武十几名骑兵样便纵马,急行在小山峦起伏的高原上:奔上高坡,驰下山谷。
杨成武等人驰进毛儿盖镇。在一藏民住宅前,杨等下马。众留在外,杨成武进,与邓发握手:“邓发同志,你好!”
邓发:“杨成武同志,你好!**在等着见你呢!我们上楼去吧!”
贺子珍用盆端着衣服出门。杨成武:“贺大姐!”
贺子珍:“快去楼上坐!”出。
杨成武与邓发进入藏民碉楼底层,楼底关着些牛、羊,较脏。二人脚踩一独木梯子上楼,楼上较干净。杨成武敬礼:“主席!”
放下毛笔:“来,快坐!”递上一盅水。
:“决不能在毛儿盖再耽误下去了。昌浩、向前也是同意北上的,还把33军98师的294团编入你们红四团作先头团;要尽快北上。”
杨成武:“叶参谋长和程世才代军长他们已去勘察了一下;虽然红六团没能过草地,但过去有极少的人是走过草地的。已找到一个向导。”
:“草地行军肯定艰难,但蒋介石、胡宗南判断我们会东出四川,不会北去。我们偏要走敌人认为我军不敢走的这一步棋,出奇制胜!你们思想上、物资上准备得怎样了?”
杨成武放下开水蛊:“早就有过草地的思想准备了;也省吃俭用攒了些粮食,路上可采些野菜掺上,我们团倒问题不大。但衣服都少。”
:“要设法让大家匀着衣服穿。另外,向导的情况怎样?”
杨成武:“侦查科长苏静有个指北针。那个向导是位藏族老太太,60多岁了,又有病;我们安排了8名战士轮换抬着她走。”
:“大家要尊重她;过了草地,多给她一些钢洋。只有一个向导,后面部队行军还有困难。你们在各岔路口要多些路标。”
杨成武:“是!”站起。用右手拍着他肩头:“还有一个重要的事,红四方面军的原294团编入你们团,一定要搞好团结。”
杨成武:“我们会的。张仁初同志率294团现编为我团二营;他们还将衣服、粮弹匀给全团。”
:“那就好。你去见徐向前总指挥,由他作具体部署。”
徐向前指点地图,对杨成武布置。
王定国将缝好的棉夹衣拿给谢觉哉。谢觉哉:“谢谢!谢谢!请坐。”
王定国:“不坐了,我们要去看看周副主席,他这阵一直都在生病。”
周恩来住处。邓颖超:“恩来,宣传队的王定国和她们易政委、指导员来看你了。”
王定国等人齐称:“周副主席!”
周恩来勉强坐起,邓颖超将一些衣物塞到周的背后,他斜靠着:“你们这么大点的女孩子,都能爬山打仗,还能做宣传工作,真了不起呀!等我病好了,再听你们唱歌……”
王定国等:“希望周副主席的病早日痊愈。”
一位身穿白大褂,头戴红星帽的军医走进来:“周副主席体弱,不宜久谈。”
王定国等人随邓颖超出。王:“邓大姐,您身体也有病,要尽量治疗。”
王定国等人刚离开,杨成武至:“邓大姐,我来看看周副主席。”
邓颖超将杨让进侧屋:“来,喝点水。医生刚刚让王定国她们走了,说不能多打扰。等他睡觉醒了,我告诉他,说你来看望他了。”
对邓发道:“邓发同志,你把这几个青稞面馒头送给杨成武,让他路上吃。”
毛儿盖北,茫茫草地。一位藏族老太太躺在担架上,为红军指点着道路。红军在行进。
起伏的茫茫草原,看不到人烟。浅草、灌木丛上面,笼罩着阴森迷蒙的浓雾,难辨方向。
红军战士抬着藏族老太太继续行进。老妇人在担架上道:“边缘地带有些路;草地中间根本就没有路,从前偶尔有人走过。要选草根密集处行走。草地里的水,很多地方不能吃。”
红军官兵们在行进;并在各处做各种路标。
毛儿盖北,与**、程世才等人握手。毛:“先念是早就见过的了;你就是程世才代军长?”
程世才:“是!请主席指示。”
打开地图,向**、程世才等人指点着。众颔首。
红军官兵们边走边从干粮袋抓住炒面塞进嘴里吃,许多人满嘴都成了“白胡子”。
一男红军:“‘画眉鸟’,我们男同志有胡子是不奇怪的;你们女红军怎么也长了胡子?难看。”
画眉鸟:“我抬着伤员,不想同你拌。”
红军官兵们顶风前进。
红军官兵们冒雨前进;雨中夹着冰雪。
红军队伍中,走着蔡畅、刘英等20多名女红军。队伍中,不时闪过、张闻天、董必武、谢觉哉、罗荣桓、邓小平、谭政、彭德怀、聂荣臻了、**的身影。他们基本上没有骑马,拄着拐棍行进。
一些官兵抬着周恩来在行进。
红四方面军宣传队在行进中,拉着小提琴、二胡,吹着笛子,演奏《国际歌》乐曲;众男女红军边齐唱边前进:“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天渐黑,官兵们大部分在较高的地方挤着,背靠背睡觉。
字幕:阿坝南,查理寺
苏井观与傅连璋握手:“傅连璋同志啊,久仰,久仰!你是红一方面军‘第一医’;自6月份会师以来都没见到你。现在到查理寺了才相见。”
傅连璋:“我红一傅连璋,你红四苏井观。如果不是红军总司令部朝阿坝左路军开进,恐怕也难以见面。这一阵我们走的草地还不算难。”
苏井观:“是啊!从阿坝向麦洼前进,现在右路军所走的地方,才是最难走的草地。”
陈真仁与一些女红军跟了上来。陈真仁:“苏院长,走啊!”
苏井观:“陈真仁,来,认识一下傅连璋院长。”傅连璋与陈真仁等握手,谈笑。
字幕:草地,红右路军
红军大队人马在草地上艰难地跋涉着。乐队在行进中演奏革命歌曲。
官兵们衣衫褴褛。有人摔倒,周围战友急忙扶起她,继续前进。天,时阴时晴。
红军队伍中,不时闪过贺子珍、李伯钊、杨厚珍。王定国等女红军身影。
几名红军战士分别抬着周恩来、邓颖超等伤病员走过。
对医生道:“要照顾好恩来同志。”
‘画眉鸟’等女红军抬着伤员在行进。
红右路军,一小队红军正在没膝的水草中走着,忽然前面传来孩子的哭声。十几名战士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路旁。大的孩子约八、九岁,小的孩子约五、六岁;小的孩子扯着妇女的衣襟在哭:“娘,我饿了!走不起了!”
妇女为小孩子擦去泪水:“幺儿,莫哭了,再走一截,娘就背你一截。明天妈给你买锅魁。”
大孩子:“娘,能买到锅魁不?”其母泪流。
众官兵看着母子仨,有的抓了一把炒面给小孩子,有的抓了一把炒面给大孩子。有些摸了一下斜背着的干瘪的干粮袋、含泪又行进了。
众战士相继前进了,一位红军战士仍然在与那母子三人说话。他将干粮袋递给了妇女及孩子。妇女推却:“同志,你也不多了。”
战士拍着另一个小袋:“我还有一点。”
字幕:四川阿坝
红军总部,康克清在缝补衣物。
朱德对刘伯承道:“红右路军大队在过草地了。我们要尽快行动。你做好计划;我去给张总政委催促一下,左路军也早点启程过草地。”
刘伯承:“我和你一起去找他谈。”
送干粮给妇女母子的战士追上原部队。
刘文章:“谢益先,快跟上来!我们还以为你掉队了呢,落在后面干什么了?病了吗?”
谢益先:“我和那妇女和孩子谈了一下。她们是从川陕革命根据地逃出来的;孩子的父亲原是红军,在战斗中牺牲了;其他亲人也没有了。那妇女带着孩子追红军,沿途也没筹到粮食。大人还可以吃点野菜,坚持一下;就是两个孩子饿了,看着怪可怜的!”
刘文章:“是啊!”众官兵黯然,继续前进。
茫茫草地,右路红军在艰难行进。
一战士脚一滑,滚向侧面一水塘:“啊——”
众官兵停下,急至水塘边;那战士只剩头发在水面,两手乱抓。大家急忙将步枪伸过去,那双手抓了两下没抓稳,就消失了。
众战士摘下军帽,低头默哀。
傍晚,休息的军号在草地上单调地吹响。疲惫的红军官兵们十几个人围成一团,寻找地方休息。有的人用树枝搭棚,很多人露宿。
蔡畅与刘英将拄路用的棍子支起布单,将另一头的布角栓在地上,搭起一个小布蓬。她俩将一些树枝、树叶、枯草铺在蓬下,再将衣物展开。蔡畅:“只是盖的东西太薄。你找陈昌浩要来的这块粗呢子,还发挥了大作用。”
刘英:“这都是张大姐的关心之一,”抖动粗呢上衣,“像块麻袋布,但盖起增加了很大温暖。”
贺子珍、刘群先、杨厚珍、钱希均等十多位女红军也在附近准备类似的住宿。
谢益先所在连队的官兵们聚在一起,围着一口锅喝开水,吃炒面,吃野菜。
刘文章:“谢益先同志呢?”
一站士:“他肯定是找野菜去了。”
较远处,谢益先扯了些野菜在嚼,艰难下咽。他捏了下一小干粮袋,已瘪。
几名炊事员寻找了一些半干半湿的树枝、草叶在烧一口锅中的水;并不断地吹火,烟雾腾腾。水渐渐开了,锅里漂着生姜、辣椒。
谢方祠:“同志们,水开了,来喝姜汤啊!”
几十名战士围上来。每人舀了小半碗汤,高兴地就着炒面唱起来:“炊事班同志们真好!”
连长:“谢方祠,炊事班长呢?”
谢方祠:“他拿着自己用针做的鱼钩,又到水塘边钓鱼去了。钓来做给伤病员同志们吃。”
连长:“老班长天天都这样忙、累,只想着为大家操心。小谢呀,你是司务长,炊事班九个炊事员,已牺牲四个了,补充几个吧!”
谢方祠:“连长,全连也只有几十个人了。我帮着做,这几个人能干得下来。”
另一连队,几名红军在争着站岗。
画眉鸟:“我站上半夜,你们站下半夜。”三人继续在争;附近也有男、女红军宿营。
谢益先回到所在连队。刘文章:“谢益先,你怎么不在这里吃?”
谢益先:“刘文章,我找着些野菜,吃饱了。”
天渐黑,老班长拿着钓竿,提着两三条小鱼,对谢方祠多:“来,快煮给伤病员同志们吃。”
连长:“老班长,还有多少火柴?”
老班长:“报告连长,我们连的火柴昨天就用完了。今天一位掉队的不知名的同志快要牺牲时,将7根火柴给了指导员。今晚用了一根,还有6根。”旁边,一些战士就着火,在考衣物。
连长:“这几天,过了辣(腊)子塘、分水岭、后河,快到色既坝了。这几根火柴,要争取用到走出草地,到达班佑。”
老班长:“是!鱼汤煮好后,再加点柴,给同志们烧点水洗个脸、烫一下脚。”
清晨,部队继续前进。
蔡畅与刘英互相挽扶着前进。刘英:“从江西长征开始,10个月了我都没怎么病。现在忽然拉肚子了,真倒霉!又没个树丛好解手。”
蔡畅:“我搀着你走。解手呢,也顾不得了,别怕羞,就在路边随便解吧!”
刘英离开队伍几步,到旁边脱下裤子解手;蔡畅稍微替她遮掩着。大队红军若无其事地经过。
刘英提起裤子,红着脸加入队伍,与蔡畅互相挽扶这前进。刘英又不时地到路边不远处解手,再加入队伍前进。
蔡畅:“没关系,拉肚子嘛,有啥办法呢!”
贺子珍、钱希均、王定国等红军在行进。
太阳偏西了,陈赓牵着一匹瘦马,一步步朝前走着。上了一斜坡,陈赓见前面有一位小红军也在艰难行进。再前方,有零星的一些红军官兵在行走。陈赓逐渐赶上了小战士。
陈赓:“我们两个都掉队啦!小鬼,你上马骑一会吧,争取天黑前追上前面的部队。”
小红军约十一、二岁,小黄脸,大眼睛,薄嘴唇,鼻子微翘,穿着破草鞋的两只脚,冻得又青又红。小红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盯着陈赓长着络腮胡子的瘦脸,微微一笑,用一口四川话说:“络耳胡老同志,我的体力比您强多了。您快骑上马先走吧!”
陈赓:“我命令你,上马骑一段路再说!”
小红军:“咦!您要我同您的马赛跑啊?那就比一比吧!”说着,小红军把腰一挺,做出准备赛跑的姿势:“看哪个跑得快。”
陈赓:“那,我们就一块走吧!”
小红军:“不,您先走。我们班长还有两个同志掉队了,我要等着我的战友。”
陈赓顿了顿,打开干粮袋:“来,小同志,抓一把青稞面去吃。”
小红军把身上的干粮袋一拉,轻轻地拍了拍:“您看,鼓鼓的嘛!我比您的还多点呢!您快上马去吧,我知道您是干部团的领导。”
陈赓只好骑上马,开始行进,向小鬼挥手。
字幕:四川阿坝
红军总司令部。刘伯承:“总司令,经您和我们多次催促,张国焘已同意董振堂等同志率红5军开向麦洼,开始北上。”
朱德:“这就很好,要尽快跟上红右路军。”
草地,陈赓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起来鄂豫皖苏区和江西苏区的许多革命孩子,《共产儿童团》的歌曲在他耳畔响起:“小兄弟们呀,小姐妹们呀,拿起刀枪,参加红军……”
小红军的形象浮现在陈赓的脑海里;“不对,我受骗了!”陈赓突然喊了一声,立刻勒转马头,狠磕了几下马肚子,向来的路奔跑过去。等他找到那位小红军,小红军已经倒在草地上了。
陈赓吃力地把小红军抱上马背,小红军的头趴在马脖子上。陈赓的手触到了小战士的干粮袋,袋子**的,他用手一摸,掏出来一块烧得发黑的牛膝骨,上面还有几个压印(特写)。
小红军的身子滑下马背;陈赓用手试了试小战士的鼻、嘴;小战士已经停止了呼吸。陈赓热泪盈眶:“小同志——”脱下军帽肃立。
太阳将落完,红军男女官兵仍在行进。
危拱之与杨厚珍蹒跚前行;只见钟月林;谢飞蹲着,在照看一位年轻的男红军。
杨厚珍:“谢飞、钟月林,谁走不动了?”
谢飞:“他是廖志高,在冕宁跟着长征的。”
危拱之:“扶起来,我背他跟上部队。”
众扶起廖志高,危拱之欲背,廖欲推开他:“危大姐,你们先走,我躺一会儿后自己走。”
危拱之将廖拉到背上,背着边走边道:“你要是掉队,万一骑兵袭击,就危险了。”
天色渐暗。徐向前在步行,身旁的马上,驮着一位缠着绷带的伤员。徐向前拄着棍子站定,对参谋道:“告诉前面的部队,明天还要多做路标;烂泥潭处作上警示标记。尽量采摘野菜、野果吃。伤病员一定要带走;已牺牲人员要组织掩埋好。除必需运输外,可宰杀马匹。”
一站士:“徐总指挥,我是四川人,咋个越走离四川越远了?”
徐向前:“这是革命事业的需要,要服从。”
天更暗了,谢益先倒在路旁,靠在战友手臂上:“副班长,那两个孩子不知怎么样了?”
副班长眼含热泪:“谢益先同志,你放心吧;起初到团部送信的同志看到,那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在团部。他们都安好。”
谢益先微笑,安详地牺牲了。
副班长:“老谢——”
天已黑了,谢方祠与连长、炊事班的几个人在招呼战士们喝姜汤,洗脸洗脚。
谢方祠:“老班长去钓鱼,怎么还不回来?往天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煮鱼了。”
连长:“你们几个去找一下他。”
谢方祠等人到处喊:“老班长——”
附近不时可看到住棚子或露宿的男女红军。
谢方祠等人继续呼喊:“老班长——”
大家终于在一个小水塘边看到了老班长;他歪倒在塘边草地上,一只手还握着钓竿,身旁的小盆里有三条小鱼。
众战士急促地呼喊:“老班长!”“老班长!”
谢方祠背起老班长;另一战士收起鱼竿,取下钓钩上的一条两三寸长的小鱼。
连长和谢方祠等人七手八脚地忙着把老班长在放在棚子内靠近门口处,垫上树枝、衣物,让老班长躺好。盖上件旧军装。
谢方祠将那几条小鱼放进锅里:“老班长天天钓鱼都给伤病员吃了,他自己一口都不吃。今天煮了,全都给他吃。”
连长、谢方祠和众战士抱着老班长坐起。连长:“老班长!老班长!您醒醒!喝口鱼汤。”
老班长微微睁开眼,推开鱼汤碗:“同志们,别浪费东西了……我不行了……你们吃吧!还有几十里路,明天你们要坚持走出去……”
老班长的头向旁边一歪,牺牲了。
连长、谢方祠和众战士悲痛的呼喊:“老班长!老班长——”离棚不远处,锅下的火在闪动。
中红军将老班长的遗体摆放端正,用旧军装盖住他的脸。大家都摘下军帽,默默致意。
谢方祠将老班长钓竿上的鱼钩解下,用一块红布包起来,放在贴身衣兜里。画外音:“等革命胜利以后,一定要把鱼钩送到革命烈士纪念馆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来瞻仰它。”
红军男女官兵行进在草地边缘,远处可以看到一些矮小的房屋、炊烟、牛羊、山峰。
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路边注视着走过的红军队伍。大孩子:“就是这些叔叔!”
那妇女拉着刘文章:“请问这位同志,请问姓谢的同志在吗?”
刘文章:“叫谢什么呢?我们连就有好几个同志姓谢。”
妇女:“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姓名,问他,他不说。这是他送给我们的干粮,看,袋子。”
刘文章等众战士一看,干粮袋上用线绣了一个“谢”字。刘:“这是谢益先同志的干粮袋!”
定格,伴随着歌曲《八月桂花开》,拉过各制作单位名,第二一集完。
第二二集重大分歧

与第一集相同的片头、主题歌《盼红军》,至演员表完,推出:第二二集重大分歧
刘文章看着干粮袋上的“谢”字,“这是谢益先同志的干粮袋!但是,他已经牺牲了!”
妇女与两个孩子:“啊!”妇女:“对亏谢益先同志送我们这袋干粮,我们三娘母才能走出草地!”
红军官兵们与妇女、两个孩子凝视干粮袋,泪如泉涌。
红军男女官兵在草地边沿行进。宣传队在行进中演奏乐曲。
“画眉鸟”等女红军抬着担架,踉跄摔倒。众呼喊;脱帽:“她牺牲了!”
一红军指挥员从后面来到高力等人跟前:“几个四川老乡都倒下了,我来抬吧!”他们找来一些树枝,遮住“画眉鸟”;然后抬起担架,继续前进。
草地,红右路军。一位红军干部牵着马在行走,马上驮着一名缠着绷带的伤员。罗荣桓、邓小平、谭政、肖华等人从后面赶了上来。邓小平:“少奇同志,你的马也带着一个伤病员?”
**:“哦,是小平同志。你们几位的马也驮伤病员去了嘛!看,到边缘地带了,这草地终于被我们英勇的红军战胜了。”
罗元桓:“撼山易,撼我工农红军难!哎,少奇同志,你一个人走;我看你还是应该和谢飞同志恢复关系。”**听了,叹了口气。
蔡畅搀扶着刘英在行进。贺子珍、肖月华、陈慧清、王定国等人从后面赶上来。
贺子珍:“刘英同志,拉肚子好点了吧?”
刘英:“拉的次数比昨天少了些。哎,贺大姐,你和肖月华同志各背了一布口袋什么东西呀?鼓鼓囊囊的,也不像是干粮。”
肖月华挺着大肚子,也走也笑:“这你就猜不到了。这是同志和李德同志搞的科研。”
蔡畅:“如果是干粮,我们就要打土豪了。”
贺子珍:“什么科研,装的树叶呀!同志和李德顾问没有烟抽了,沿途捡了各种干树叶,试着抽,呛得他俩受不了,还不让扔。”
刘英:“等会儿宿营,可用来引火嘛!”大家一齐笑起来。
王定国:“蔡大姐,我听李伯钊同志说,您在江西苏区,还亲自去犁田、耙田,是不是?”
蔡畅笑:“小时候在湖南湘乡,曾看见过犁田、耙田,后来在江西苏区,男人多数参加红军了,为带动妇女去犁田耙田,我就跟着老农去学,弄得全身都是泥浆。”
贺子珍:“还是川陕苏区的妇女们能吃苦。”
字幕:四川阿坝
中阿坝,红军总司令部。朱德:“国焘啊,党中央和右路军已通过草地,到达班佑了。我们左路军也集结完毕,红五军(团)已进发几天了,大队人马应尽快向麦洼、班佑前进。”
张国焘踱步,转圈:“在两河口会议和随后的会上,我列举了北上、西进、南下等几个方案,分析了其各自的利弊;现在一心北出夏河、洮河流域,没有取胜把握啊!而基层官兵大部分不愿意离开四川,对北上顾虑重重。”
刘伯承:“张总政委,在未作出改变战略方针的正式决定之前,还是应当按计划北上。”
张国焘叹口气:“那就准备出发吧!”
西安,胡宗南指挥部。胡宗南对参谋道:“快给将委员长发急电,据飞机和骑兵侦察,共军已越过草地,出现在班佑、巴西。那里距我包座只有50多公里。而我军在包座只有一个补充旅和一个团。请求迅速派兵增援。”
南京,蒋介石住所。蒋介石:“何部长,你拟个命令,让驻漳腊的伍诚仁的第49师增援包座,阻止赤匪北窜。”
阿坝,红左路军。王维舟与一警卫员进入一院内,与熊国炳、张廷富相遇。
熊、张齐声:“王军长!”
王维舟:“我好久就没能带33军,不要叫我军长了。熊主席,你们俩结婚,也不请我喝酒!”
熊国炳:“我们离开万源后,我儿子及全家人都被敌人杀害、逼死。得知消息后,我也万分悲痛。组织上批准我与张廷富同志结婚。”
张廷富:“这一阵没见到罗南辉、杨克明等通知?马大姐呢?”
王维舟:“我也难得见到她们。准备向麦洼过草地了,你们准备得怎样?”
熊国炳:“就是筹粮不易。在阿坝呆了这么一段时间,也没接到出发命令。”
字幕:四川巴西(今属若尔盖)
一座大庙,是红军前敌指挥部。
陈昌浩、徐向前、叶剑英在围看地图。
徐向前:“必须打下包座,才能打通北出甘南的道路。据侦察,敌49师正开向包座。”
叶剑英:“现在据守包座的是敌补充旅第二团。该团第3营在上包座的大戒寺;另两个营驻上包座以北、包座河西岸下包座的求吉寺。”
陈浩昌:“红1、3军能否作战?”
徐向前:“**的1军疲惫,彭德怀的3军还没全部到达。稍一迟延,敌49师到达包座后,我军就难以进攻了。敌49师现在途中,野战是我军特长。”对叶剑英道,“叶参谋长,就以我红30军为主、红4军为辅,速攻包座,并打援。”
叶剑英:“红1军可作为预备队使用。”
国民党军第49师成数路纵队,迤逦前行。
敌指挥官:“走快点,尽快赶到包座!”
包座,红30军军部。
**:“徐总指挥和陈政委命令,先进攻一番,然后围困包座守敌,先打援兵。”
程世才:“我们红30军已拨了一个团河一个师直属队给1军。我军一万多人;敌军也一万多人,而且是胡宗南的主力师,装备精良。要歼灭它,难度不小啊!”
**:“许世友同志他们4军的10师攻击求吉寺。我们军用一个团围攻大戒寺,全军主力埋伏在包座西北地区打援。有困难就克服吧!”
巴西寺院,红军前指挥部。许世友等数人从大庙中走出,遇到、张闻天等数人。
许世友:“主席!总书记!”
:“哦,是许世友同志呀!见过几面,没好好谈过。我们需哦那个牙异步行道这里来同昌浩、向前开会。走,先到剑英的作战科坐一坐。”
、张闻天、许世友等人走进大庙侧屋;叶剑英正与参谋人员商量,见毛等进屋,招呼他们坐下,倒来开水。
:“我与先念、世才谈过了,他们作主力。你们军的任务呢?”
许世友:“徐总指挥命我们军队一个师围攻求吉寺。”
:“好!这一仗要打好。另外,你这个姓名‘许世友’是哪几个字呀?”
许世友:“言午‘许’,战士的‘士’,朋友的‘友。’按字辈是有单人旁的‘仕’,参加红军后去掉了单人旁。”许在手掌中比划给毛看。
:“好!但还可改一下:把‘士兵’的‘士’改为‘世界’的‘世’——世界之友。”
许世友拱手:“多谢主席赐名!就按您的意思,以后我就称‘许世友’了。”
众笑,鼓掌。
敌指挥部:“弟兄们,走快点!红军正进攻大戒寺、求吉寺,上峰命我们尽快增援。”
山间,大路两侧,山坡上的树丛中,埋伏着无数戴树枝藤帽的红军官兵。
一战士:“熊师长,俘虏说敌军几天到;埋伏了大半天了,还不见敌人。”
熊厚发:“别急!敌人像乌龟在爬,但兔子可不能睡觉哦!”
众官兵微笑。小战士:“就是瞌睡来得很。”
字幕:1935年8月31日下午,四川包座
红30军指挥所。**:“从中午12点我军开始与敌援军交火;我军利用有利地形给敌以杀伤、逐节阻敌后撤退,诱敌深入。现在敌军已进入我军设伏区域,可以全面进攻了。”
程世才掏出怀表,看了看:“下午三点了,”对通信员道,“命令各师,全线进攻!命令炮兵,用仅有的几十发炮弹向敌轰击!”
**:“我们也不用电话指挥了,直接到前线去指挥。另外,所有后勤人员都投入战斗!”
巴西寺院,红军前指挥部。徐向前:“红268团很英勇,插到敌军中间,将敌人分成了几块,全军都在向敌猛攻。”
叶剑英:“红4军进攻求吉寺也获得重大胜利;可惜10师王友均师长壮烈牺牲了。”
陈昌浩:“太可惜了!王友均同志是员猛将!”
徐向前点头:“是啊!又牺牲了一位好同志!”
绵延达六、七里的战场上,打成了一片火海。红军指挥员、机关干部、女宣传员、饲养员、炊事员都投入了战斗。一万多红军官兵向包座河两岸的敌人猛烈冲杀。
靠近火线的我方,可看到李伯钊、王定国等女红军的身影。她们在包扎伤员;有些人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押着俘虏在行走。
字幕:下包座,求吉寺
深夜,寺庙中亮起火光,烟雾冲天。
离寺不远,隐于土坎下、树丛中的红军官兵们撑起身子。红军指挥员:“敌军援兵被歼后,刚才上包座大戒寺的守敌已弃寺逃跑;看来这下包座求吉寺的这些敌人在放火烧仓库,也要逃跑了。同志们,冲啊!”众官兵冲锋。
敌军打开寺庙门,向侧面逃跑。红军冲向敌寺的大庙门,双方射击;红军与敌军肉搏。
数百敌军逐渐逃出,向侧面冲去。
红军一部追击逃敌,一部冲进寺庙,用桶、盆取水灭火。他们忙碌地来去奔跑着。
房上、仓库里的火被扑灭了。脸被熏黑、衣服被烧坏的战士们,抓起烧过的青稞麦粒,大口地吞嚼:“太饿了!”“烧得半焦的麦子也还可以吃!”“快打扫战场吧!”
四川巴西(今属若尔盖)附近,牙异。钱希均兴冲冲地走进住处;贺子珍一个人正在缝补军装。钱:“大嫂,你一个人?大哥呢?”
贺子珍:“哦,是二婶,快来坐!润芝这几天和闻天他们天天步行到巴西寺院,去和陈昌浩他们开会,讨论北上的事情。”
钱希均:“北上的初步障碍已扫除了。红30军、4军取得包座战斗胜利,毙伤俘敌50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近两千支,还缴获了七、八百头牦牛和马匹、大量粮食和弹药。敌师长受重伤后跳河而死,敌一个团长、一个副团长被俘。”
贺子珍放下正缝的衣服,笑:“好!打了胜仗,人人高兴,我的心情也好些了。不然,刚才我一边补军装,一边想念我的毛毛呢!”
钱希均:“别挂念了,岸红是三叔、三婶他们送去寄养的,一定长得好。”
贺子珍:“问题是泽覃、贺怡他们留在江西苏区,一定比我们还艰苦,生死未卜。当时我们三弟兄和三妯娌一起长征就好了。泽民呢?”
钱希均:“他正为部队缺乏经费而伤脑筋呢!走,出去转转,到我们那里坐坐。”
阿坝至麦洼间,红左路军在行军,许多女红军背着物资、抬着担架在行进,大雨滂沱。
红军官兵有的打着伞,大多数戴着竹斗笠。但他们的下半身基本上都打湿了。
一红军战士:“命令开向麦洼,跟着右路军也过草地。结果刚出发一天,雨就下得这么大。”
葛曲河边,红军官兵看着猛涨的洪水,在西岸徘徊,沿上游、下游行走。
朱德总司令在河边察看洪水,让让警卫员或骑马,或步行,涉水勘察。
朱德对参谋:“过是能够过的。”
另一处,一些男女红军在议论。一男战士:“男同志踩得过去;女同志和体弱者有点问题。”
一女战士:“架得起桥倒是要好些。”
张国焘驻地。张对黄超道:“将葛曲河涨水的情况电告中央,就说徒涉、架桥都困难。”
包座,红军驻地。一小院内,李伯钊正给王定国等20多名女宣传员和几名男宣传员讲课。
李伯钊:“中央派我到四方面军,协助30军、4军筹办艺术训练班。我们的工作从毛儿盖做到现在,只能见缝插针,抽时间学。先教简谱,以后教五线谱。现在跟我唱(指着小黑板上的简谱):‘135~1~’
王定国等20多人跟着唱:“‘135~1~
李伯钊教众人按刚才曲调唱:“啊——”
阿坝、查理寺至麦洼间,红左路军男女官兵在沿着先前去的大路返回。这是草地边缘,远处可看见藏族人马的一些住房;从大路上和路两边也可看到下过雨的痕迹;天气阴沉。
路上,时而有藏族妇女背着木水桶或其它东西走过。远处,有藏族老人、妇女、儿童在放牧牛羊。红军官兵们在疲惫地走着。
一战士:“那葛曲河,过是勉强可以过的,咋个又要返回阿坝呢?”
何长工、尹清平、林月琴等人在一起行走。
林月琴:“何政委,调您到省粮食局任局长,我们女工营业要归您管了。您何时上任呢?”
何长工:“这事须得张总政委一句话。”
尹清平指着旁边一些红军官兵打着的中国工农红军的鲜艳旗帜:“何政委,我们听说,红军的旗帜就是您设计的,是吗?”
何长工笑:“那是秋收起义时的事。先,‘马日事变’后,我在老家华容不能立足,**安排我到了武汉,在国民政府警卫团当团参谋,将我的原名何坤改成何长工。”林、尹:“哦!”
何长工:“秋收起义开始时,罗荣桓、谭政和我都在警卫团;总得打面红旗吧,我就在一块长方形的大红布上,缝上了黄色的五角星和镰刀、斧头,作为军旗,举着它参加了秋收起义。后来正式作为红军军旗,略有一些改动。”
尹清平:“听说何政委您的爱人和孩子都被反动派杀害了?”
何长工沉痛地:“是啊!1930年7月,我率红8军攻进长沙城内,解救了向仲华、许建国等一大批被敌关押、即将被杀害的同志。反动派军阀何键气急败坏,将我妻子儿女全部杀害了。”
何、尹、林三人及身旁的红军官兵都沉默了,凝视着不远处一旗手高举的红军军旗。
阿坝,镇内,红军总司令部,朱德住处。
林月琴和尹清平戴着斗笠,穿过细雨站在了房檐下,敲门:“康大姐!”均摘下斗笠。
康克清开门:“林月琴,尹清平,来坐。草鞋上有水怕什么,快进来。”
林月琴:“总司令呢?”
康克清:“部队刚北上,天就下雨;张总政委说葛曲河涨水、缺粮,不愿向右路军靠拢。总司令与警卫员无看了河水后,一直在与张总政委、刘伯承参谋长等领导商议。”
尹清平:“总司令不在,您给我们讲讲您在28年9月同近百名赤卫队员上井冈山的故事。”
康克清笑:“那又什么值得讲的;如果不是参加了红军,我也仍不过早一个童养媳。还是让王泉媛、吴富莲、吴仲廉她们给你们说说她们的战斗故事。或者,你们给我讲讲川陕苏区妇女和红军妇女独立师的事迹。”
字幕:四川巴西(今属若尔盖)
寺院大庙内,红军前敌指挥部。
陈昌浩:“今天在前敌指挥部的只是部分干部,我不过是向大家吹吹风:张总政委来电,说阿坝一带比通南巴还好,既可作目前的根据地,将来又可向西北的青海、新疆或南下川廉。”
彭德怀出,到大庙外面对杨勇道:“杨勇同志,陈昌浩前几天基本支持北上甘肃,今天的语气、腔调、内容都变了,说阿坝如何如何好。”
杨勇:“军团长,怎么办?”
彭德怀:“**、聂荣臻他们一军(团)已前至俄界,巴西寺院这里只有我们三军(团)的几个团。你们红十团、十一团交替掩护,暗中保护**和党中央。”
杨勇:“我和罗荣桓、肖劲光、黄震同志都在警惕;我再让二营长陈海涵同志注意警惕。”
巴西寺院与北面的牙弄之间。、张闻天、博古等八、九人边步行边谈话。
:“这些天,我们天天从牙弄步行几公里,去巴西寺院与陈昌浩等人开会。几次电报催张国焘的左路军北上;张国焘呢,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呀!”
博古:“这几个月,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仰人鼻息。我们从江西,不远万里来到川西,看来这投靠富亲戚,日子也不好过呀!”
张闻天:“包座之战胜利后,目前甘肃南部的文县、武都、西固、岷州等广大地区,敌军兵力都不多。从下包座至西固、岷州只需五、六天路程;沿途多为汉族地区,路大、粮多、房多。如果张国焘他们左路军迅速靠拢,我们就可尽快向东北挺进,开创一个新局面。”
巴西寺院,红军前敌指挥部。大庙侧的小屋,两名红军译电员正翻看密码本译着电文。
两译电员脸色惊惶;其一:“左路军发来的这封电报,事关重大,我去交给叶参谋长。”
译电员进入大庙,陈昌浩、徐向前、叶剑英和**、程世才、李特、许世友等正开会;陈昌浩在讲着什么。译电员到后面拉着叶剑英到庙外走廊,呈上电报:“叶参谋长,电报!”
叶剑英站在庙外大致看了一下电报,神态自然地将电报折叠,放进衣袋,对译电员说:“你去工作吧!”叶又入大庙开会。
下午,叶剑英纵马奔跑在巴西寺院至牙异间的大陆上;马蹄荡起尘土。
叶剑英下马,进入住处,将电报递给:“主席,张国焘给陈浩昌发来一封电报,对我们不利呀!您看怎么办?”
看了电文,沉吟,抽着烟踱步:“看来我们来投奔的这富亲戚,靠不住喽!要让张国焘北上,可能性不大了;要想陈浩昌不听张国焘的话,跟我们北上,也不大可能了。他这电报,所谓‘开展党内斗争’,就是武力胁迫。”
扔掉烟头:“我们下决心,不靠他们,单独北上。我立即与闻天、恩来、稼祥、老彭商量,争取明天离开这里。你回去做点准备,主要是要有地图,通讯人员。明晚再见!”
巴西寺院附近,红3军(团)指挥所,中央领导人在开会。周恩来:“北上,靠近苏蒙,这是去年离开江西之前,共产国际批准了的,不会错;留在四川不利。我的病略有好转,可以随部队行走。就这样定了,老彭和富春同志掌握好3军(团)部队,按主席意见行事。”
彭德怀对道:“1军(团)已去俄界;而原密码本又被收去了。我们新编了密码本,派朝鲜族同志武亨送去1军(团),电报已通。”
:“这就好。走,出去给大家讲一下。”
、周恩来、张闻天、彭德怀、王稼祥、李富春、杨尚昆、博古等人走到寺庙院坝内。院坝内站着四五十名红军干部。
:“同志们,大家都是中央直属部、干部团和3军(团)的部分干部。我们应按原计划北上,不能再在这里拖下去了;南下川康也是没有前途的。大家回去做好出发准备;晚上到明晨出发之前,告诉官兵们,以革命大局为重,愿意北上的就北上,愿意南下的就南下。总之,红军内部仍要团结。”
夜,叶剑英与数人骑马来到彭德怀住处。红军官兵已在行进。彭:“剑英,地图带来了吗?”
叶剑英:“只有一张甘肃地图,没有陕西地图。军委二局的同志也来了。”
彭德怀:“军委二局是我们的耳目啊,来了就好。主席他们已经出发,我们已决定,沿巴西河向下行几里路,走捷径,进夺夺沟,翻一座山梁,就可到阿西;然后到俄界1军(团)处。”
李富春:“命令各部,加快行军速度!”
夜,黑云密布,星月无光。红军男女官兵在行进,队伍中闪过、周恩来、张闻天、彭德怀、叶剑英、王稼祥、李富春、董必武、**、罗荣桓、邓小平、杨尚昆、谭政、肖华、谢觉哉、蔡畅、邓颖超、刘英、钱希均、贺子珍、肖月华、危拱之、刘群先等人的身影。
次日上午,太阳刚升起不久,约十时,陈浩昌、徐向前等人正在吃早饭。何畏躺在担架上,四名战士抬着他进入大庙;两战士将他搀进庙门。何畏:“陈政委!陈政委!和中央的人、3军的人已北上去了,说会合1军去。我们红军大学的人来问我,有无出发命令?”
陈浩昌将筷子拍在桌上:“怪不得今天早上到这时候不见叶剑英,看来他也跑了!”
徐向前看着陈昌浩;这是**、程世才等人进庙,也都望着陈昌浩。
陈昌浩对李特道:“你带些人,骑马追到前面去,看能否劝他们回来。”
李特:“是!”跑出。
陈昌浩对一参谋道:“立命附近的军、师级干部到前敌指挥部来开个会!”参谋出。
电话铃想。陈浩昌拿起听筒:“喂,是我!嗯……你是前哨部队……嗯!”他用手捂住话筒,问徐向前:“前哨部队问是否截击,追赶?”
徐向前:“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
**等人点头。
陈昌浩对电话通:“听从指挥,不能打!”他转身对一参谋道:“我亲自写封信,你带上信去追上李特副参谋长,让他交给追上的领导人。”
、彭德怀率红军官兵在行进,彭德怀:“主席啊,我看你还是骑马到前面去吧!走在部队最后,万一他们追上来,有危险!”
笑:“还不至于有多大的危险。红四方面军的官兵们都很好,我还是很自信的。你我上马走了,如果他们追上这些步行的普通战士,几句话不对头,倒有可能打起来。我留下劝一劝。”
后面不远处可见骑兵荡起的尘土。
彭德怀:“万一他们扣留我们,那怎么办?”
:“那就只好跟他们一起南进啰!我想他们以后也会觉悟的。”
李特率十多名骑兵追来:“站住!站住!”
李特等人驰至、彭德怀等人跟前,勒住马:“你们怎么私自逃跑?赶快回去!”
彭德怀:“我们是按党中央的决议北上的,怎能算作逃跑!你胡说!”
李特手挥马鞭:“你才是胡说!你们那个中央,几个人起啥作用!你们既无红军总司令部命令,又无红军前敌总指挥部命令,就擅自逃跑!赶快回去,服从指挥!”
彭德怀:“你算啥子东西!在这里教训人!”对3军(团)战士:“把他捆起来!”
李特随带的骑兵及一些跟上来的部队,反复高呼:“反对右倾逃跑,坚定革命信念!反对逃去苏蒙吃面包,留在四川南下打老蒋!”
上前拉过彭德怀,对众人讲:“同志们,不要吵了!我们一、四方面军像两弟兄,手背手心都是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为**而奋斗,我们是一致的。像农村的两弟兄分家,吵归吵,打归打,以后弟兄还是弟兄!两方面军,愿南下的南下,愿北上的北上。都是反对国民党,将来还会见面的嘛!”
李特和缓下来,对彭德怀道:“陈政委有封信给你。”将信交给彭德怀。
对彭德怀道:“打个收条给他,把信收下。让国焘、昌浩带他们去试一下嘛!英语,我不大会说:Letthemtry!万一成功了,赤化全川,打下西南,夺取全国,我们表示祝贺,也跟着沾沾光嘛!后会有期!”
二人上马,率部离去。李特等人无语。
巴西寺院,红军前敌指挥部。徐向前靠在椅子上,用军装蒙着头。陈昌浩在室内来回走动:“擅自逃跑,必须严肃处理!”
一些干部闹哄哄:“怎么严肃处理?干脆追上去,干它一下!”“对!打!”
何畏坐在凳子上,担架放在旁边,对徐向前道:“徐总指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就像要得好的弟兄老表,走了就算了!没有打他们,就算开恩了。我们把他们送到包座,打了一个胜仗,也算对得起朋友了!让他们去闯天下吧!”
李特进:“我们还跟着我们的‘刘关张’!”
一些干部:“对!我们听徐陈张的!”
阿坝,红军总司令部。黄超手持电报进屋:“张总政委,前敌总指挥部来电,、张闻天、周恩来等人私率1、3军向北逃跑!”
张国焘阅电,摔到桌上:“这帮家伙!严重违犯革命纪律!”
野外,红4、30军的官兵在议论纷纷。
一群女战士里,王定国:“伯钊大姐,你家杨尚昆主任走了,你只好留在红四方面军了!”
李伯钊望着远方:“有什么办法呢!”
一中年女战士:“1、3军的部队咋个开起走了呢?我们啷个整呢?”
一年轻女战士:“我们恐怕要打回四川。你说**他们跑了,对不对?”
中年女战士茫然:“啥子**?”
年轻女战士:“这个**呢,就是,湖南人,在江西井冈山闹起了红军。”
另一女战士:“各县、区、乡、村,苏维埃主席多如牛毛,屙屎屙尿,在茅厕坎上都遇到主席。”
中年女战士:“我不晓得啥子****!我只认得我们的张主席;另外就是熊主席。”
一些女战士纷纷道:“就是,原来何军长等领导经常教育大家,我们只认得张主席!”
年轻女战士:“事情的由来呢,是这个样子的。**和张主席共同参加了党的‘一大’,建了党。**是全国的苏维埃主席,张主席是副主席。张主席又是‘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和西北特委主席。现在呢,张主席是红军总政委。”
中年女战士:“管他哪个主席,北上越走离四川越远,我觉得打回四川好,有大米饭吃。”
一些女战士:“就是!听说北方的粮食吃了,屙不出屎。宁愿打回四川吃大米!”
定格,伴随着歌曲《八月桂花开》,拉过各制作单位名,第二二集完。
(远山先生曽予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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