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骥伏枥志千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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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有你富’林场场部大门前涌满了职工、家属和两队手持鲜花的学生队伍,一辆小吉普停在场部门口。小宋提着秋屏的行李包,唐开富背着秋屏的军被包,秋屏身穿的还是来时的旧军装,被场领导成员、职工群众簇拥着走出场部大门。锣鼓敲响了,鞭炮“噼噼叭叭”热闹地炸起来,学生们举着鲜花齐声欢送着。
车旁。唐开富握着秋屏的手,久久不肯放下:“秋屏大姐,我们真的舍不得你走,你有更重大的担子等你去挑,我们又不能留你,也留不下你。今后,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遇到麻烦事,我就去找你,你不会厌烦吧?”
秋屏:“我也舍不得你们大家,舍不得林场全体职工、家属,我非常欢迎你们到我那里去,有机会我也会到这个老家看望大家……”
几个青年职工,其中就有唐卫东、张敬青,抬着几筐柚子、桔子要装上车。
秋屏连忙拦住:“唐卫东、张敬青,别装、别装,留下给孩子们吃。”
唐卫东:“秋屏阿姨,我不叫唐卫东了,我恢复原名了,叫唐晓梅”指指张敬青,“她也不再叫张敬青了,叫张芸。秋屏阿姨,谢谢你挽救、教育了我们,过去,我们不懂事,被坏人利用,对阿姨多有不敬,请您多多包涵。”
秋屏:“过去的事不提了,改了就好。今后,你们人生道路还很漫长,遇事要多思考,不要盲从,要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为国家为人民多作贡献。”
唐晓梅、张芸拉着秋屏的手,认真聆听:“我们一定牢记阿姨的教诲,请阿姨放心!”
秋屏温和地笑了笑:“好!同志们!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走了,祝你们健康、幸福!再见!”
司机打开车门,秋屏朝人群招着手再见,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一九六九年春。一辆小车向桃花镇驶来。
小车在桃花镇镇政府门前停下,车门开启,安九、秋屏、安延生,还有金小乔相继下车。
镇政府门前,镇领导、‘有你富’林场唐开富等林场领导,还有小宋、唐晓梅、张芸及十几名职工群众,在等候、迎接――

安延生双手捧着周勤汉的骨灰盒,人们一派肃穆――
曹镇长迎上前去,与安九、秋屏一一握手:“首长,请、请先到镇政府歇息,安置老首长的事,我们进去再商量。请!秋屏大姐请!”曹镇长转身对林场的职工们“唐场长,不,应该叫唐主任,林场的同志们,大家先到接待室休息吧。”
通往源回岭的山道旁,一座新坟。坟前立着一块大墓碑,碑上刻着《周勤汉同志永垂不朽,落款是桃花镇党委、桃花镇人民政府》。安九、周秋屏、安延生、金小乔及桃花镇党、政领导、‘有你富’林场党、政、工领导,小宋、张芸、唐晓梅和职工群众站在墓前默哀。坟墓两旁摆放着敬献的花圈,一片肃穆,春风吹得缎带飘扬――。
[字幕:一九七一年九月十四日,
衡零专署办公厅。
专署党委办公室。
秋屏坐在办公椅上,正在圈阅文件――
室外广场上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送重要新闻:‘乱党、乱国、乱军;叛党、叛国、叛军的野心家、阴谋家**于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零点三十二分,驾机外逃,飞机坠毁,摔死于蒙古境内的温都尔汗,**反革命集团妄图政变、计划败露、驾机叛国、机毁人亡,死有余辜,遗臭万年。’”
秋屏立在秋风里,风拂鬓发,静静地在广场台阶上倾听着,听完后自语:“**,大阴谋家、大野心家,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干的尽是乱党、乱国、乱军的勾当,死得好!中国得救了,人民得救了!多少冤假错案可以平反昭雪了!**罪该万死,死有余辜,遗臭万年!哈哈,哈哈,哈……”
秋屏笑得前俯后仰,突然,她笑倒在地上,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字幕:
周秋屏,一位中国少有的风尘女将,以她独特的开怀大笑的方式离开了人间。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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