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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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盖五星级饭店?那个小城有多大呀,一年盖一个五星级,吃饱了撑得还是怎地?出资方什么背景?”
“政府投资行为,资金还可以。”
“拿下!**的工程再拿不下来,这工作以后就没法做了。与那个王经理再细谈一下,争取请到北京来玩两天,争取见到他背后的大老板李书记,把该给的全给了,先给一部分都无所谓!与**打交道就这点好处,吃了你的不会再吐出来,到时候他还想不想继续当官呀!”
“给多少合适?”
“预算呢?哦,可以呀,先给两万现金,拉到饭店撮一顿,一会儿去支五千块。然后许诺五十万,王经理20万,其实十多万就打发了,剩下的是李书记的。这种事要圆滑一点,要会讲故事,还要讲清楚,大面上做到滴水不漏,私底下又都心里满意,以后拨款也迅速啊!千万甭毛手毛脚,弄不清楚时再计划计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坏了。”
“明白。头儿,到时候你最好跟我去一趟,给这帮人相相面。我挺担心我讲坏了,也怕人家不相信。”
“没问题,提前打电话。下一个,秦小山!”
江士侠出去。秦小山进来。
“天津那边怎么样了?”
“小股东姓汪的混蛋象疯狗那样阻挠我们,估计被法国伊曼拿下了,我只能改攻大股东,这边的一个姓方的一个总工倒倾向我们。”
“现在看清猎犬和疯狗区别了吧?疯狗先甭理他,把总工牢牢抓住,如果想把单子做成,必须在甲方找到一个利益同盟者,很多微妙的事情就可以让他去推动,我们出资金。想让对手尊重你吗?好,这次就虎口拔牙,把他们打得灰头土脸,满地找牙!让法国伊曼死得很难看!关键时候也许我能帮你!”
这一刻想到了唐大志,花花公子曾说他与天津的大股东私交甚厚。这种关系还没开发呢。看情况来,到时候再说,丫的,给钱不要非要上床!上床倒也罢了,非是好友的老公,眼睁睁看着好友的头巾慢慢变得绿茵茵的,岂有此理!
秦小山刚走,江士侠打来电话:“头儿,心里没底啊!”
“什么事有底?这中国的财富就是**的,这**的财富就是中国的,也都是全国人民的,大家都有份,也就是大家都没份。人民币就盛在公共的大锅里,谁的也不是,人人都想捞一份放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平常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捞,现在有工程了,有资金支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捞了。他们心里有底,你倒怎么心里没底了?就是出了事你怕什么呀?你又没乌纱帽,只是成不成功而已,你有什么风险啊?一本万利,在帮他们把钱从左口袋里挪到右口袋而已,大家一起发财嘛!”
这些小孩,头脑里都是什么呀,**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怕,这年头谁怕谁呀,这就是生态环境。知道猴子猩猩为什么不羡慕妒忌人类吗?共同的祖先,如今它们只在丛林里风餐露宿,地盘还越来越小,说白了就是习惯了。咱不羡慕西方人的社会,想偷偷摸摸发点财也不太容易。
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无人区伸了个大懒腰,到卫生间利用冲水的动静舒舒服服放了个屁,心情好多了。想想还是原始社会好,拉撒都是特自然的地方,阳光照耀,哪象这呀,白惨惨的灯光一点紫外线没有,细菌明目张胆地到处滋生。青岛的海滩真是不错啊。
出去。马克那小样儿还在他一亩二分地里呆坐着研究桌子上那慢慢又堆成小山的各种票据。那久盯不放失神的眼神,八成又回到老家慕尼黑的树林里游荡去了,万里迢迢到中国来,成天给那些花花绿绿的票据相面,数又数不清,真是可怜啊。给多少人民币也不能干,这活缺德啊!

黄sir办公室里没人,七成又去华北六省二市转悠去了。这个职位好啊,挣着大把银子又能象徐霞客那样细致察看各地风土人情和挨个儿品尝当地小吃,两年就足够了,一个中国通活生生造就出来了。
就咱的职位象个屠宰场,被人使劲使唤,累个吐血,还卖不了好价钱。正象鲁迅所说,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这种草往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亏,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kao,全世界的资本家都一个德行,将来咱当了资本家出变本加厉,把失去的不平衡的统统捞回来。
在办公室里呆得要跳楼了——周六周日光顾新鲜了,觉没睡好,周一疲劳综合症显现出来,竟困得鼻涕横流。于是走下楼来散散步。王二能笑嘻嘻地走上来说:“陈经理,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觉得不困了,还挺高兴有人冲冲困,给咱疲乏的神经一个惊喜。
大厦外面一片汽车,瞅了半天也没哪个人影哪辆车让眼前一亮,谁谁谁呀?
“一珊!”叫的人从普通的走进眼里就忽略不计的出租车里钻出来,是可亲可敬的模范情人李林。厮看上去挺高兴,手里拿着本杂志向这边挥了挥。
“嘛事,到这儿找我?”
他来这里干什么呀,光天化日的,还在公司门口?
“告诉你,我的那幅摄影过了第二轮了,挺高兴的。”他脸上笑吟吟的,觉得大老远特为这点小事跑过来很值的。
“想让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我粗枝大叶地哗哗地翻着那本的确制作精良的杂志,有点没心没肺的。里面有很多照片印刷得异常精美,细细地看还是不错的。可是咱没兴趣看,也不想有兴趣;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你要忙,吃饭就免了,只想过来告诉你一声,我真的很高兴,想第一个告诉你。”
大概也想让我为他可以忽略不计的成就高兴一下,不就是第一遍没被涮下来吗?看着这个朴实而对艺术虔诚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不错呀,再接再厉吧。过了二轮有奖金没?”
他摇了摇头,并不尴尬。
“对,艺术和金钱是悖论的,越是艺术越清贫。要是第三轮还能过,你离艺术大师距离不远了吧?”
的哥这才有些沮丧,“哪能这么急功近利,离艺术大师还远着呢,恐怕永远也够不着吧。”
“如果你不是谦虚的话,这种东东不要也罢,比中国国家主席还遥远,你要是这么用心地入党并真诚地混下去,国家主席的位置可不是永远够不着的。我不做那种梦因为我对那东东没信仰。”
“好吧珊,我该走了,得把今天的份儿钱挣上来吧。你是个很棒的销售经理,会挣钱,有耐心挣。我当个不错的出租司机和摄影师就够了。”的哥最大的优点便是会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不对我的话有所动。走了半截,又渴望地望过来。“什么时候去我哪里?”
“等电话吧。”
在他钻进去之前又叫住,“今晚吧。困死了,好好睡一觉。”
他有一个安静有利于睡眠的淡蓝色的床和卧室,打开窗户有清新如洗的空气,他会做可口的饭菜,会温柔地对待而不是施加压力于女人,关键是他家里没有渴望、目的地性很强又说太多话的家长,把人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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