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遥看牵牛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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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石小青掐灭最后一根香烟,眼神飘到窗外。赵君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陆仁早就红了眼眶,一个劲地追问:“那你打电话来也没人接,心里不是更加难过了?”
“呵呵,是啊,更加难过。。。”男人微微笑着,“谢谢你们听我的故事,说出来舒服多了。”
“不,何先生,你不仅要说出来,你还要走出来!”赵君若抬起头,波光粼粼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热情。
“是啊,我要走出来。。。”男人看着赵君若,“呵呵,要不是今天要来这里,我恐怕还窝在家里,整日借酒消愁,不修边幅。是该振作的时候了,小弋她。。。一定也不想看到这样颓废的我。。。”
“不错!今天难得大家这么有缘!不如我们去露营吧!”石小青突然跳起来神采奕奕地说。
“露营?”赵君若不明所以,傻傻地看着活蹦乱跳的石小青。
“不会吧!赵小兔!这么大了你还没露营过?!”石小青一脸得意地神情。
“谁说的!我。。。小时候郊游过呢。。。”
“君若姐!露营是要住帐篷的啦!耶!我要去我要去!”陆仁欢呼雀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何大哥也一起去吧!”
“哎?我?。。。”何方楞了一下。
“何先生恐怕还有自己的事儿,陆仁别闹。”赵君若拍了一下蹦得跟个猴子似的陆仁。
“不,如果你们不嫌我是个累赘,那么就算我一个吧!”何方也站了起来,“露营要准备东西的,我出去下,一小时后在楼下接你们。”
何方刚一出门,石小青就神秘兮兮地趴在赵君若耳朵边叨叨,“这哥们不错啊,是个情种,难得的好男人!是你喜欢的那型吧!可别错过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没有。。。”赵君若想说我才不是喜欢这型的,可又觉得底气不足,自己的确是中意这样的男人,刚刚听他的故事的时候,自己怎么又难过又有点不是滋味呢?
石小青看着发呆的赵君若,以为她是有些动心了,便笑嘻嘻地说,“我就是看出来你俩互相有意思,这才为你们创造机会的啊!露营多浪漫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一定好好把握!”陆仁在一旁撺着拳头,“小青,跟我谈恋爱吧!”
咚!哎吆!小正太抱着头直跳脚,“君若姐!红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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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大越野吉普,满满地塞了两顶帐篷,炊具,野外生活用品,两个赌气的女人,一只猴子正太,一个帅哥司机,还有一个老外。。。“石小青!原来我昨天订的报纸你看完就塞厨房热水器柜子里?!难怪我找不到!你还说没看见?”赵君若气得发疯,两个人在家收拾露营的东西时,又发生一场大战。“还说我?你扔了我多少双袜子了你说!”“你那臭袜子脏死了到处扔,怎么还想我给你洗?!”
“Daniel!”石小青忽然叫了一嗓子。
“到!”在一旁观战的三个人正听得入神,突然老外被点名。
“香烟!”
“是!”老外乖乖地点了一支烟,殷勤地塞到石小青嘴里去。
“切!露营还要带跟班!真有你的啊石小青!”赵君若转过头去再也不理她了。
“就带!你不爽也找一个呀!”石小青凶了一句也转过了头去。
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的陆仁见没戏瞧了,转回身坐好,又发现了新奇事儿,“何大哥!你这车真炫那!”
“呵呵,是朋友的,我自己没这车,平时上班也用不上。”何方从后视镜瞧了瞧后座的赵君若,“赵小姐,你知道我第一次露营是什么时候吗?”
“小学?”石小青抢着回答道。
“嗯,记得是小学六年级的毕业旅行,老师带我们去天门山露营,那是第一次晚上在野外露宿,大家都觉得很新奇,晚上闹到了很晚都没心思睡觉,一直到老师发火了,我们才不情不愿地钻回帐篷里。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梦里都是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忽然我醒了,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悄悄出了帐篷,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野兽!”陆仁举手发言道。
“是美女吧!”石小青撇撇嘴。
“嗯,是美女!”Daniel这个应声虫,赵君若问道:“是什么?”
“银河。”何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方,轻声说:“天空很低很低,墨蓝色的绒面绸缎铺开了,上面一条碎宝石一样的水链镶着,好像抬手就能摘下来一颗,真美啊。。。我把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当成我心底最纯净的后花园,每当我累了倦了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梦一般的夜晚。。。”
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路边的风景已经从钢筋水泥森林变幻成了真正的森林,夏末的树还是很茂盛的,一棵挨着一棵,后面是大片的水田,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白色水鸟起掠飞伏。车内的几个人都陷入了何方的梦境中,脸上都是神往的表情。何方打开收音机,一支countryroad很合适宜地飘了出来,CountryroadtakemehometotheplaceIbe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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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aniel!帮我拽住啊!”石小青把老外使唤的团团转,他们负责搭一个大点的帐篷,是三个男人住的,赵君若跟何方在搭一个小点儿的,是两个女生住的。陆仁则被石小青指派去捡柴火了,不一会儿他就拖着一条长长的树枝走过来,“小青!你看我捡到这么多!”
“笨死了!这么湿,你在水边捡的?不能用!再去!”
“可是我想帮你搭帐篷。。。”陆仁看着那个老外就不爽,老是跟小青眉来眼去的,真可恶,一定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好来!”赵君若拍拍手,把栓帐篷的绳子在钉子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完工!”开心地打量着自己亲手搭的帐篷。
“君若好厉害啊!一教就会了!”何方赞叹道。
赵君若也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从赵小姐变成君若了,倒是石小青,手握成话筒招呼道:“喂!你们去捡点柴禾来啊!陆仁这笨蛋不会捡!”
何方跟赵君若相视一笑,比了一个V字手势就朝森林里走了,“君若你是警察?”
两人边走边聊,“是呀。”
“女警很潇洒啊!难怪你搭起帐篷来,一点也不吃力,不像那些娇弱的小女生。”何方谈性渐浓,“你在刑侦大队?那么,你破了几个案子?”
“呵呵。。。”赵君若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做尸检工作的,“案子嘛。。。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是同事们通力协作,我只是配合他们工作。”
“你太谦虚了!你会散打搏击吧!听说搞刑侦的都会这个,我最佩服有功夫的人了!年前我公司招了个保安,那家伙就会吹牛自己得过什么什么奖,结果有一回一个流氓来闹事,两下就把保安撂倒了,气得我当时就把他开了。”
赵君若笑得有些不自然,“呵呵。。。你不是想我去你公司当保安吧。。。”
“呃。。。哈哈哈哈。。。”何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君若你这丫头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太阳滑落到了山背后的时候,夜色拉上帷幕,溪边的空地上两个帐篷支着,中间一个火光熊熊的柴垛,几个人坐成一圈,旁边架着烧烤架,鸡翅,香肠,玉米,土豆片,Daniel不时地翻动一下不使食物烤焦。砰,石小青打开一罐啤酒,“来!都把啤酒举起来!”
“为如此美丽的夜晚。”赵君若笑笑。
“为了美丽的小青!”陆仁把啤酒罐举得高高的,故意大声地对着Daniel说。
“为了友谊。”Daniel耸了耸肩膀。
“为了我能走出来。”何方看着在火光的映照下,脸色娇艳的赵君若轻轻地说。
“为了我们都还他妈的活着享受这世界!”石小青喊了句粗话,“干了!”
几只罐子碰在一起,飞撞出一片金黄色的啤酒雨,飘飘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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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陆仁,石小青在烧烤架上为了几只鸡翅争得不亦乐乎,赵君若跟何方悄悄单溜开,沿着溪水散步,踩在溪边的鹅卵石上,赵君若有些孩子气地脱掉了鞋子,光着脚一步一步走着。何方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一双白如玉瓷的脚,圆润的脚踝,一粒粒可爱的脚趾,挽起裤腿露出的修长小腿,好像一个湖泽之神那样美丽的女孩,在星光下仿佛背后幻化出了一对透明的羽翼,轻轻扑闪着。。。
“何方!你看小螃蟹!”赵君若惊喜地叫了一声。
“是嘛!”何方也挽起裤脚走进溪水里,“看我的!”他弯下腰,手伸进水里轻而易举地就捉到了那个四处躲闪的小东西。
“哈哈!给我给我!”赵君若拍着手笑。
何方笑着刮了一下赵君若的鼻尖,“你呀!小孩儿似的。”忽然两个人都傻了。何方觉得怎么会那么自然地就做出了那样的动作,赵君若有些害羞,低下头去,乌黑的长发倾斜了下去,溪水映出她的姣好身影,突然她又呀了一声,“星星!”
原来溪水里不仅倒映出她的身影,也把星星拥在了怀里,何方抬起头,这不是梦中的银河吗?自己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原来它一直都在这里,满天的星星和美丽的姑娘呵,我该去拥有吗?我能拥有吗?
他朝赵君若走近一步,看着她仰起的侧脸,下颌美丽的线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朱唇一点的小嘴轮廓起伏,他有些冲动,抬手想把这个女孩跟星光一起拥在怀里。
“何方。”赵君若没有回头,还是盯着天空,“你知道牵牛织女星是哪一颗吗?我找不到。”
“呵呵。。。每一颗都是哦。”
“每一颗?”
“嗯,每一颗都是相爱的人,都是默默相守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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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的笔记本居然变成vista的了。。。哭死。。。别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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