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第四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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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露似乎自上次车祸事件之后就很喜欢到女巫栖息所来探望毛默默,她对于毛默默不愿开口讲话的情况也很是重视,经常跟幼幼提起说她在英国留学时有个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希望能带默默过去看看;但是每次都被幼幼婉言谢绝了,说默默不过是不爱说话,并不是有自闭症。
说得多了,沈夜露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提了,因为在她多次来探望毛默默的过程中,她发现毛默默确实不是自闭,而是不爱说话。
“默默,这是你手工课的作业吗?好像上次看到你在做的也是这个。”沈夜露笑眯眯的蹲在正聚精会神做着缝纫手工的毛默默的身边,看着她努力的将两个人型布片缝制在一起。
毛默默轻轻的点点头,并没有多看沈夜露一眼,只是一心一意的上下拉动着针线。
“沈小姐,您的薰衣草茶。”离默默坐着做手工不远处的客座,马天涯端着托盘站在欧陆风情圆桌旁招呼着沈夜露。
“好的,我马上过来,麻烦你了,天涯。”沈夜露依依不舍的看了毛默默一眼,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马天涯在沈夜露坐回座位上,正准备从托盘上端下她点的薰衣草茶和鲜牛乳忌廉千层蛋糕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我对花香味有点过敏。”马天涯皱了皱鼻子,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
沈夜露冲她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弥漫着浓浓薰衣草香味的花茶,眼睛再次飘回了还在做着手工的毛默默身上。
陶乐颜自那日在女巫栖息所胡吃海喝了一顿之后就恢复了以前阳光爽朗大男孩的样子,然后在老姚的力保下,他又得以回到重案组继续参与到JTR的调查中去。
他对于之前因为看到视频而神经崩溃的事情记忆很模糊,只是大概记得有这么件事,但是具体的细节是什么他却丝毫记不起来了。警局专门的心理指导师在他复职以前给他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测试,但测试结果显示他的心理无比健康,健康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只能说,也许是之前他所看到的东西实在太过于惊吓和刺激,导致大脑开启了自动防御机制,将那些他不愿看到、不愿记忆的事情全部强制性格式化,在临床来说,他这种状况叫做选择性失忆。”心理医生陆燿将陶乐颜的报告放到老蔡的面前,后者只是皱着眉头抽出最上边的一页看了看医生鉴定一栏,见上边用华丽无比的花体字勾着大大两个字母:OK,他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现在我们急需人手,阿陶是个很优秀的警察,虽然因为年轻而有些鲁莽,但那股子冲劲和拼劲也正是我们这些老鬼所希望看到的。我们都不希望他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就把他这样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给毁了。”老蔡将报告夹在胳膊底下,冲陆燿挥挥手就离开了他的心理诊所。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陶乐颜又杀回来了!”模仿着《沙家浜》里胡汉三的口气,陶乐颜像个孩子似的跳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那些一直低头忙着的同事们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陶乐颜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与朝气,顿时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好哇你,你小子倒舒服,连着放了一个多礼拜的大假,难为我们在这里忙的昏天暗地。”重案组身材最魁梧、连续三年警界格斗冠军力士(不是香皂牌子,是大力士的力士哟!)一把勒住了陶乐颜的脖子,差点勒的陶乐颜翻白眼。
“就是,没说的,今天的下午茶你请了。”长的像个文弱书生,实际上也是个文弱书生的CPU也给了陶乐颜一肘子,“我们要吃那家你天天嚷着好吃的咖啡店的东西哦。”

“我请就我请,力士,放开我,我好打电话叫外送。”陶乐颜笑着挣扎了几下,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角落里的王灵,他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客气的朝她点头微笑。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王灵居然也扯动嘴角回了他一个微笑。
“哇,北极冰山居然都被你融化,阳光小帅哥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哦!”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耗子冲着陶乐颜挤眉弄眼,没留神就被陶乐颜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脚给踢到了肚子上,白色T上顿时印了个非常后现代派的大鞋印子。
“行了,闹够了就开工,叫你们做事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欢实。”老蔡这黑面神胳膊下夹着档案袋出现在门口就将正嬉闹的众人惊得鸟兽散,只有陶乐颜抓了抓头发,然后冲上去拥抱了一下老蔡。
“老大,我可想死你们了。”
老蔡愣了一下,黑色脸膛上也泛起了疑似红色的颜色:“少他妈跟老子撒娇,为了给你们这群家伙擦**,害老子大中午的顶着个大太阳到处跑,你们倒好,吹着冷气还在这里嬉闹,还不快做事去?”
“yes,sir!”陶乐颜知道老蔡是面恶心善,嘴巴上说的比谁都毒,但是关键时刻他比谁都护犊子,所以他笑嘻嘻的冲老蔡敬了个歪七扭八的美式军礼,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忙去了。
“一群混小子……”老蔡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心情轻松愉快,陶乐颜的工作效率也就非常的高,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已经熟知了目前JTR一案进展到什么地步,待傍晚时刻老姚从市里化验所拿着报告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能跟老姚就各个疑点展开探讨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一个大概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体型纤细、有医学知识、年龄大概在25-30岁之间并且受过良好教育的男子咯?”陶乐颜一张张翻看着根据视频上的人影做出的电脑拼图,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姚深深的抽了口烟点点头:“不过我们排查了三个受害人身边的嫌疑人,并没有发现完全符合以上条件的嫌犯。”
“那有没有再调查死者三人都有什么共通点呢?”是什么不对呢?这些电脑拼图到底有什么不对呢?
陶乐颜丝毫没发觉自己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鼻尖也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狂放嘈杂的重金属摇滚乐突兀的响起,整个办公室都埋头工作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陶乐颜整个人一凛,从那种仿佛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冲大家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一个没见过的号码,他的心没来由的一沉。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陶警官,如果你再慢个一秒钟,你就会错过这一场飨宴。”电话那端依旧是上次那个低沉的男生,声音冷冰冰的,像机器一样不带丝毫的感情,而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陶乐颜还听到电话中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和痛苦难耐的呻吟声。
陶乐颜沉默着,握着手机的手却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青白。
“到福佑路七十九号的伟华工厂旧址来,能不能救到她就看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了。”男子呵呵笑着挂了电话,陶乐颜紧紧的抿着双唇看向一直好奇看着他的同伴们。
“JTR又来电了,让我们到福佑路七十九号的伟华工厂旧址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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