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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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迟疑,我和小高奔向那个女人所说的暗门。读…啦我们的运气不错,暗门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所以在我用肩膀用力的撞向墙壁的时候,我和小高成了滚地葫芦,直接倒进了暗门。
暗门里是个小房间,整个房间布满那种高大明亮的镜子,映射着照进来的灯光,使整个房间一片晕黄。一张宽大的双人床摆放在房间正中,床上躺着一名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儿,全身,血痂淤痕污迹遍布。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那女孩儿一脸绝望痛苦的神色与放大的瞳孔。
该死的畜生,看来这可怜的女孩儿刚刚被他们害死不久,应该就是我们冲进来之前的事,因为对面的小门还没有关上。一时之差,就这样毁掉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妈的,打电话叫车,叫法医,这里有死者!”小高冲着外面大吼一声,跟在我的后面冲向小门。
小门后面是个仅容一人的甬道,黑乎乎的伸手难见五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直到听到水声,还有身后小高急促的脚步声及“小辣椒,等等我”的呼喊声。我停住脚步,让眼睛适应黑暗的光线,试图分辨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小高气吁吁的跑过来,撞在我身上。真是服了他,拿着个手电筒还看不到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我脱口问他视力是多少,他说是1.5的,我告诉他应该去检查视力了,恐怕不是近视就是散光,一定要配副眼镜才行。他还振振有词的说他是担心我的安全,真够垃圾的!
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发现我们正站在一段排污管道的中间,宽阔而空旷,轻声说话都会引起阵阵回音。管道里并没有太多的异味,而且很干燥,没有一丝污水流过的痕迹,在我们的右侧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看来这段管道只是一节分支。
小高左右看了一下问我怎么办,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判断一下张军是从什么方向跑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人负责一面,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希望,所以我只说了一句“男左女右”便向右侧有水声的地方追去。直觉告诉我,右侧一定有文章。
小高回了句“又不是看手相”,跑上前把手电筒递给我,转身向左侧追去。
我接着电筒的微光,很快追到一道铁栅栏门,门的另一边是一道更宽广的管道,不知有多深的污水带着一股臭气从左流向右栅栏门是开着的,穿过门用手电晃了一下脚边,便看到一些污水溅落的痕迹,很零散,而且还没有干,如果是自然流动的水不可能溅上来,这更坚定了我的判断!
唯一让我无法确定的就是下了水后他们逃向什么方向,万一自己追错了方向,后过的严重性不是任何人可以负责的。没有再作考虑,不管如何我都的追下去。
扶着管道的墙壁,用手电筒照着四周,我把右脚伸进污水。还好水并不深,只到膝盖处。然而这一瞬间的动作却提醒了我,张军在不知道水深浅的情况下一定也是这么试着下水,那么他的手就应该在管道壁上留下痕迹。我一阵狂喜,用手电筒照着自己刚扶过的地方,凝神凑近管壁仔细的产看起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右侧潮湿的墙壁上,我找到了手扶过的手印,而且是一排。狂喜之余,我用手电筒照着那些手掌印磕磕绊绊向前追去。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便又到了一段排污管道的分支,这次很明显地看到那干燥的管道里布满了水渍和湿漉漉的脚印。
抑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沿着脚印追过去,大约二百多米后,便看到了一点亮光在前面透露下来,那应该是下水井盖被打开后照进来的日光。加快步伐跑到跟前,扔下手电筒,打开手枪保险,忙攀着井壁上的铁梯向上爬去。
在井口稍作停留,待自己完全适应了外面明亮的光线然后纵身蹿了上去,一个翻滚后半跪着举枪瞄向前方,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周围的环境。
当我看到距离我已经足有六到七百米远的那栋三层小楼时,我便知道糟了,因为这个距离已经脱离了我们所设的包围圈,估计现在所有的武警都已经缩小了包围范围。
不知道自己所处是什么地方,但看着空旷的四周,还有几排零星的房舍,应该又是一个废弃的什么小工厂。经过一丛浓密的灌木和一排快要倒塌的房屋,我便看到有两个男人正在翻越一堵墙,一个人骑在墙上,正伸手向上拉另一个人,他们湿答答的裤子证明,他们正是我要找的人!
翻过那堵墙就是居民区,到时定然是鱼儿入海,难找难寻。没及细想,我举枪高喝一声:“警察,别动,再动就开抢了!”

墙上那个人看到我地出现一惊,忙松开拉着的那个男人,翻身便要跳向墙的另一面,我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在空荡中发出一阵回响,那家伙一晃从墙上栽了下来。用不了几分钟,听到枪声的武警就会赶到,我长出了口气,端着枪向瘫在墙根的那两个男人走去!
我打中了那个人的大腿,此刻他正抱着腿鬼哭狼嚎,另一个人抱着脑袋,嘴里只会说三个字——“别开枪”!
这两个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都是满脸横肉,与档案上照片上张军那清秀阴狠的样子完全不同。我问他们张军跑到哪儿去了,可惜他们一个疼得爹娘都忘了,另一个仿佛傻了一样,直到我用力踢了一脚那个吓傻的,才知道张军已经第一个翻墙过去,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他会到哪里去。
听到枪声的武警赶过来,我拿出证件,然后吩咐他们中的四个人把那两个人押走,另外的三个人和我翻墙去追张军。
翻上墙我便呆住了。在一栋居民楼的一角,扔着三条湿漉漉的裤子,还有车辆驶过的轮胎痕迹,那三条裤子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是从下水道出来弄湿的,肯定是张军和其他两个人穿的。
狡兔三窟,没想到张军在这里还准备了一辆车,现在即使想追也追不上了。我让三名武警去询问一下附近居民,问问是否有人看到这辆车,最好能问出是什么牌子和车牌号,那样就还有追到张军的希望。我收起枪找了个电话亭,估计张队他们那面行动也应该结束了,便拨通张队的电话,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三名武警回来告诉我,有人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刚刚开出居民区,没有人注意车牌号也不知道开向了什么方向。黑色奥迪车现在几乎遍地都是,要想找到张军,现在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回到张军藏身的那栋小楼,武警正把抓捕到的犯人押上车,十几名女警员和一群护士正把那些解救出来的女孩子分批送上救护车。人很多,可是却没有任何人说话,看着那些女孩儿,没有人能再有说话的心思,唯有心里一种凄清的惨痛弥漫着。
那个小密室里被杀害的女孩儿被人抬过来,我拦住跟着出来的法医,拿过他手里的验尸记录,那上面记述着女孩的死因主要是因为受到不间断的、凌虐和摧残,我不敢再看下去,把记录还给了法医,然而眼里的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一直不停。
小高走到我身边,看着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我却没有心情笑话他,他压低声音问我怎么知道张军他们回望我追的方向跑,我告诉他是蒙的。张队黑着脸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命令擅自开枪,这种时候竟然还问这样的问题,开枪还跑了最主要的三个,如果不开枪罪犯不是都跑了?我没好脸色的甩给他两个字“走火”!
小高一声冷笑,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张队,难怪人家是警校出来的特等射手,枪走火打的都这么准,要是有命令有意识开枪,乖乖,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张队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然后对我说:“小辣椒,以后有这种让枪走火的好事别独自享受,我也想体验一下!”
回到X市公安局,在局里的刑审人员开始对捕获的嫌疑犯展开紧急审讯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则在田局的办公室开始例行的总结会。
此次行动共抓捕犯罪嫌疑分子十三人,解救被胁迫的女受害者九十七人,我方行动人员没有伤亡。遗憾的是主犯张军与另外两名从犯先一步逃走,可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使得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都很丧气,提不起精神来。
田局讲了很多,但我没有听进去,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张军会逃到哪里这个问题,在我看来,没有抓到张军,这次行动就是一次失败的行动。
好不容易开完会,我对张队说去看飞哥能否出院。飞哥在医院正连说带比划的逗一个小护士,看到我来了便跑过来问我行动结果,见我兴致不高,便知道没有抓到张军,安慰我说:“没关系,好事多磨,恶人总有恶报的!”
半个多小时后,张队小高和马玉波来到医院,给飞哥办理出院手续。
张队说追捕张军的行动告一段落,明天一早我们开车返回C市,但是在我看来,这追捕张军的行动,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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