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刀归心(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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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登封少室山少林寺一间禅房内,青灯佛影之下,一名中年僧人端坐榻上,闭目盘腿参禅,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似是正因为来自身体抑或是心灵的痛苦,眉额竟是挤成一团,豆大的汗珠汨汨而下。
“啊”伴随着一声痛彻心底的惨叫,中年僧人从冥想中醒转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流满面似是从最恐怖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这僧人从榻上下来,取了块布巾擦了擦汗,看向窗外,已是月上树梢,喃喃自语道,“为何还是无法参透,何谓正,何谓邪?难道要参透就如此之难?”僧人重重的叹口气,苦恼之色浮于脸上。
僧人正欲返回榻上,继续未完的参悟,一只从窗户飞入的绿色小虫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这小虫丝毫不避生,直直的就朝僧人飞来,停在僧人的肩膀上,那目的是一个明确,僧人也觉着这小虫挺眼熟的,细细一想,顿时面上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悲戚。随即,这僧人便风疾火燎的奔出了禅房。
“了尘,你真的做出决定了?”一身材微胖,面色慈祥的白胡子老僧坐于榻上,目光温和的看向眼前站立之人,便是方才那中年僧人。
叫了尘的僧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方丈大师,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我当年对张四海师弟许下的承诺,佛门中人不打诳语,他今日逢难,我理应实现自己的诺言。”
方丈摇了摇头,叹道,“当年他救你一命,你赠生死虫于他,许诺他若遇到不测,这生死虫便会告知与你,若是人为,你便会给他报仇。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啊。”
“方丈大师,您同意了?”
方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榻上下来,走到禅房内的一个柜子前,从里边取出一个小盒,递给了尘,“你性情火爆,出门在外,遇事切记思量再三,以免铸成大错。这清心灵玉伴我多年,对人之心性修为有莫大帮助,此行,你可带上,对你也许有用。”
了尘接过那古朴的木盒,双手合十对方丈道,“了尘谨遵方丈法令。”说完,怔怔的看了看方丈,又道,“师父,请您保重。”
多年未叫的称呼勾起了方丈心中的师徒情意,他转过身去,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了尘对着方丈的背影双手再一合十,深深的躹了一躬,随即出了禅房。
夜色之下,了尘回禅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从寺院后门出去,离开时,怔怔的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自十四岁上山,拜在慧空大师,即现在的方丈座下,已是三十年之久,这少林寺早已成了了尘的家,今日要离去,虽说不过是近月的时间,可是了尘的心中依旧是对家的不舍。重重的叹了口气,了尘才施展身形,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山林中。
慧空方丈一直在钟楼上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的离开,心下道:了尘啊,当年我为你取此法号便是要你了却尘世间的一切。此去,对你或许是修为的转机,也可是人生的劫难啊!夜色之下,朦胧的月光也照不出方丈的脸色是喜是悲。
与此同时,LZ市南区,原属尚武堂照看的“绝唱KTV”豪华包房内,江南和一名左脸上一条刀疤的男子相对而坐,身前的大理石桌上,一瓶血色一样的XO未动分毫。看两人的僵持的样子,似乎发生了很不愉快的谈话。
半响过后,江南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XO打开,伸手欲给坐在对面的男子满上,可是,男子却将自己的酒杯移开,道,“酒,是要和自己兄弟一起喝的。”言下之意,江南算不上他的兄弟了。
江南没有一丝的尴尬,淡淡的一笑,兀自为自己倒了半杯,似是遗憾的说道,“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刀兄,我今日既然敢单人到你的地头上,就是还把你当兄弟,还把你当成尚武堂的兄弟。”距离上次黑吃黑事件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周了,因为要调查一件工商案件,江南这新上任的经济检查大队副队长不得不亲赴第一线进行指挥,以致耽搁了近一周的时间,这计一刀便在这一周率领手下的十余家娱乐场所脱离了尚武堂,原本帮会财政刚刚好转,却因为计一刀的这背后一着立时变得捉襟见肘。
对于这十余家营业额极高的娱乐会所,江南和破剑的态度是坚决不能脱手,否则帮会在年底就会因为资金的短缺解散。由此,江南才会不顾童欣凝的劝阻,不带一个人来见这计一刀,希望还有缓和的余地。
计一刀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江南见状立刻摸出自己的珍藏版zippo打火机,起身欲给计一刀点上。计一刀看了江南一眼,见江南满眼笑意,也没有拒绝,用手捂着把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判官,虽然我对张四海谈不上什么忠心,不过你一声不吭的就把我原来的老大个杀了,然后还要我跟着你混,天下可没这么个理啊。”
听了计一刀的话,江南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后道,“相信一刀兄应该比我更清楚在道上的规矩,俗话说的好,拳头大的说话就有理。LZ市除尚武堂还有两大黑帮,现在你一刀兄可是他们嘴边的一块肥肉啊,这局势有多凶险,就不用我说了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手下百余号兄弟考虑考虑吧。当然在你危机的时刻,我们尚武堂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江南的话里提醒中带着威胁,既告诉他现在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也在警告他其余两大黑帮随时都能吞了他,而尚武堂也有实力将他手下的场子全给收回去。
却听这计一刀笑道,“判官,你说的局势,我计一刀也很清楚,所以昨天那刺蛇帮的陈子豪来找我,还答应给我副帮主的位子,我就在考虑要不要和他合并。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赶快下决心了啊。”
靠,这陈子豪还真会见缝插针,江南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冷冷的道,“那么言下之意,一刀兄是不准备再谈了?”
计一刀看也不看江南一眼,靠坐在沙发上对江南随意的一拱手,“不送。”见对方已下逐客令,江南虽心中愤怒,却也道,“一刀兄,那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径自出了包房。
一出包房,抬手一看,已是晚上十点半,江南立刻脚步加快,心下道,要立即通知破剑召集人手,务必要将计一刀手下的场子都夺回来,否则尚武堂的势力必将大损,沦为其他两帮屠宰的对象。打定了注意,江南立刻摸出手机,拨打破剑的电话,正在翻找电话号码的时候,却见一群穿着黑色T恤,手提砍刀的男子,杀气腾腾的冲进这KTV的大门,一进门便在大堂内大喊道,“竹青会办事,闲杂人等立刻离开。”可是这KTV内音响震耳,那些闲杂人等怎么听得见他们的喊声。这时江南才看见这群人穿着的T恤上胸口处印着一段白色的翠竹。
却说这KTV大堂内也有十余计一刀的小弟,眼见敌人前来,立马提刀上前,顿时刀光剑影,鲜血四溅,怎奈对方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这十余人数息间便被砍翻在地,鲜血溢满整个大堂。
江南连忙趁乱去了大堂尽头的厕所,一进厕所,他立刻拨通了破剑的电话,说道,“立刻派人去计一刀照看的所有场子,你再带人到绝唱来,今晚要干事了。”那边破剑听了江南的话,兴奋的应了一声,还没挂电话,便迫不及待的对周围的人喊道,“快快,叫人,判官要干事了。”那喊声的分贝就连江南把电话拿开几分,也被震得是耳朵微微发麻。

做完这一切,江南出了厕所,却见那群人在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的带领下朝里边奔去,见他们去的方向赫然便是江南刚出来不久的那个房间。
片刻之后,那边猛然间传来喊杀声,刀刃相击声,粗鲁的怒骂声,与KTV内那些鬼哭狼嚎般的唱歌声倒颇为搭调。
不久便见那计一刀挥着一把砍刀竟在五名小弟的保护下从那狭窄的过道内冲杀了出来。这计一刀果然是不负盛名,那一手刀法虽然谈不上是出于何门何派,却是多年流氓搏杀练就出来的只为杀人的刀法,刀刀致命,真不愧是一刀。转眼间便有数名竹青会的帮众丧命在他的刀下,可是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原本在那狭窄的过道内,他兴许还能多抵抗些时候,等待自己的小弟前来救援,可是冲进大堂后,数十名竹青会的帮众将他们团团围住,不多时,计一刀那几名小弟便被砍翻在地,每一人倒地,便会有几名竹青会的帮众脱离战团围住倒地的人一阵猛砍,凄厉的惨叫和那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一阵心惊。
“计一刀,你还是放下刀吧,你的十几个场子已经全完了。”那竹青会的一人以刀指向计一刀,神色倨傲。
“呸。”计一刀唾了一口,他的背上已然已经中了一刀,鲜血浸透了他的名贵T恤,“就凭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想让我投降,当年你大爷我砍人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喝奶呢。我已经通知了刺蛇帮,就在今晚便把你们竹青会给灭了。”
一听这话,竹青会那人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刺蛇帮!看来计老大还不知道今晚的事情就是咱们竹青会和刺蛇帮的联合行动啊,你盼望的盟友现在正在占领你的地盘呢。”其余竹青会的帮众也是一片嘲笑。
计一刀脑袋嗡的一下,怎么可能,那陈子豪不是和自己说好了的吗,怎么又变卦了?突然的变故令计一刀怔在原地。
“对了。”只见那竹青会的人又到,“刺蛇帮陈老大让我转告你一声,他说:这么大块肉一个人咽下去,恐怕会消化不良,应该和别人一起分享。我们没什么文化,只是把话带到,计老大自己慢慢琢磨吧,嘿嘿。”说完,用手一挥,众竹青会的人又提刀杀上。
见此,那计一刀怒极,一握砍刀,大吼道,“来呀,看你们杀不杀得了老子。”
眼见这计一刀就要丧命当场,江南大喝一声,“一刀兄,我来助你。”说罢,一个纵身,便已跃到了竹青会包围的外缘,离江南最近的那竹青会帮众被江南给吓了一跳,他妈的,难道是遇到跳远冠军了,一蹦就这么远。他本能的挥起砍刀,朝江南的头上砍去。
江南轻蔑的一笑,在那砍刀要接近头的时候,仅用两指一夹,那竹青会的帮众脸色大骇,那刀就像是卡在石头缝中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江南大喝一声,一脚踹在那人的腹部,砰的一下,那人便已倒飞出去,还撞到数人。
见此,方才那说话的竹青会帮众用手一挥,便有十余人朝江南冲来,江南也不等他们将自己围起来,径自提刀上前,暗能量注入刀中,那砍刀的整个刀身顿时变得乌光大盛。一个滑步,冲进了竹青会帮众的人群,手起刀落,便见一泓鲜血飞起,像是油画般泼洒在地上,一名竹青会的人立时倒毙在地上。
周围四五名竹青会的人同时砍向江南,江南一个跨步奔至一名帮众身前,左手极快的扣住他拿刀的手,砍刀轻轻的从他脖子上抹过,鲜血未喷之际,江南已弃了此人,一个侧击,砍刀准确的刺入旁边一人的腹部。眼见计一刀那边情势危机,江南腾空一跃,跳入了围攻计一刀的战团,一阵刀光过处,砍向计一刀的锋利砍刀尽数断在地上。江南和计一刀背靠背的站着,怒视眼前的竹青会众人。
计一刀背对着江南,感慨道,“判官,没想到却是你来救我。”
江南目光严峻,淡淡的回道,“我也没想到这刺蛇帮会和竹青会联合起来搞你。”
两人正在谈话之际,方才说话那竹青会的男子,指向江南,骂道,“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阻我竹青会办事?”
江南一双眼睛不带感情的看向他,冷冷的眼神令那男子一阵心惊,只听江南道,“我是收割你们性命的人,记住我,我是判官。”
那男子一怔,随即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那尚武堂的老大,哈哈哈哈,还他妈的判官呢,你怎么不说是阎罗王呢。”他的话引来周围竹青会众人的一阵大笑,他又道,“既然今天你都来这了,顺便就把你做了,再灭了你尚武堂,看是我们收你的命,还是你收我们的命,兄弟们,上。”可是他的上字刚说出口,便见江南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大惊之余却也立刻举起了砍刀,可是江南的动作比他更快,手中砍刀一挥,便见一个头颅划着优美的弧线飞了起来,在竹青会众人骇然的目光中砰然落地。
江南手握仍旧在滴血的砍刀,微笑着看向众人,竹青会的众人均被他诡异的神情吓得退了退。
见众人心生退意,江南邪邪的一笑,低声道,“我来了,判官割命。”下一刻,便见江南脚步轻动,已是杀入了人群,那飘逸的身形令竹青会的人以为砍中了,可是砍到的却是残影,而,江南身形虽快,可却是刀刀致命,顿时人群中惨叫迭起。那计一刀,眼见江南如此神勇,心中也是敬佩不已,暗道自己也不能输人风采,逐也是提刀杀进人群。一时间,竹青会众人竟被这二人杀得渐渐朝门口退却。
眼见敌人萌生退意,江南和计一刀更是越战越勇,在又撂倒竹青会数人后,这竹青会终于被逼出了大堂。一出大堂,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近百人在一名身手矫健的男子的率领下朝这“绝唱KTV”杀来,这领头之人正是破剑。
随着破剑的来援,竹青会的众人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弃刀放弃了抵抗,被尚武堂众人其中有近半到是计一刀的小弟给围了起来。
见江南安然无恙,破剑赶忙跑过来对江南抱拳道,“判官,竹青会35人在此,请判官发落。”江南冲破剑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的计一刀,说道,“一刀兄,这是在你的场子上发生的事情,该怎么发落,你说句话吧。”
“啊。”这计一刀惊异的应了一句,许是没有料到江南会这样说,低头思悟片刻后,抬头看向江南,目光坚毅的说道,“我计一刀平生没服过什么人,今日对判官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从今天起我计一刀再归尚武堂,决不再做出背离尚武堂之事,若有违背,有如此刀。”说完,将手中砍刀握于手中,一使劲,那砍刀竟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随即,计一刀对他手下的小弟大喊道,“我们从今天起回归尚武堂,永不背叛,回家!”他振臂一呼,众尚武堂弟子也是群情激昂的大喊:回家、回家……豪迈之声响彻云霄,那三十余竹青会的人在这明誓的声音中竟是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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