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当男人因久坐患上前列腺炎，你是憎恨僵硬的行政办公模式，还是鄙视为了物质而自虐身体的幼稚行为？亚健康的确比**恐怖，但你得寻找亚健康的根由，那都是**作祟，心甘情愿当了现实的奴隶。
——摘自《桑狼语录》
“老吴，我完蛋了……”
吴间道不紧不慢地问：“啥子完蛋了。”
我遮遮掩掩地说：“**完蛋了，**好像不能正常勃起，你说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吴间道说：“男人又不是为了**而活，男人为美好未来而活。你看老和尚，还有封建社会的太监，不乏呼风唤雨的牛逼人物，他们也算成功人士！”
我气不打一处出：“你敢把**割下来，我送你一辆法拉利！为金钱饱经寒渴，不就为了能讨个女人暖暖被窝。”
吴间道长叹一声：“看来你对现实的认知还未阳痿，哥们一场，今天请你去南门新开的洗浴中心享受下‘冰火两重天’，绝对能让你重振雄风！”
犹豫再三，我和吴间道在威斯顿联邦大厦见面，吴间道不忘捏捏我的裤裆，装出老中医的模样进行一阵洗刷：“小伙子内虚外强、中气不足、气血不调，需用人参、当归、天麻、白果……”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冰火两重天”。
洗浴中心的小妹个个水灵灵，一双眼睛看到票子就纯情发光。我在此找回自信，证明自己还行。连小妹都说了，我这是压力过大造成的间歇性阳痿。那一刻我真恨自己不是漂亮女人，实在混不到饭吃，两腿一张，乳罩就可以当存钱罐。
走出大门，经凉飕飕的夜风刺激，便后悔不已。
吴间道见我心神不定，说你他妈真没出息，此时不风流，等你老不中用了才悔悟就为时已晚；再说那赵晴，会不会背着你阴风骚，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极力为赵晴辩护：“淫菩萨你懂什么爱情；有真爱就不会朝三暮四。”
吴间道点燃精品玉溪，一阵牛笑：“老汪啊老汪，你娘的真是越活越糊涂！”然后指着自己鼻梁上的黑边眼镜，看着我！像不像个书生？每个人都说像！那像不像流氓，我就是个流氓！而且还是个卖假的……人心隔肚皮，这世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听不惯吴间道的糜烂说教，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摸摸湿辘辘的下身，我说你娃真够禽兽的。
几番“冰火”弄得人心头舒畅，连包场卖酒的事也顺利起来。到华丰食品城叫了一辆微货，从香槟大厦到万达广场，几公里路程，司机打死也要收取150元运费，以前80，现在同比增长，猪肉和石油价格飙升是提价的理由。
我极少涉及运输业务，缺乏砍价手段，见我和司机僵持不下，吴间道跳出来递上一张名片：“我们公司每天有几万箱啤酒在市区流通，你要是价格公道，咱们可以长期合作。”司机看了一下名片，满脸肉笑，将粗壮的手朝空中一挥：“装货！”
将啤酒拉到万达广场入口，吴间道说善后工作就交给我处理，他不方便出面，然后拉开车门消失得无影无踪。折腾半天将货搬进“紫煌”KTV仓库，老板开了一张收货单，却不盖公章，我拿着收货单很为难，老板观颜察色，说歌城刚刚装修完毕，公司相关手续还在完善之中，让我月底结账的时候再弥补。我和老板打过一次交道，感觉人品不错，而且歌城的装饰也富丽堂皇，外围还有吴间道所在公司缴纳的入场费为前提，心头的疑虑也就打消了。若不出纰漏，撑上一月资金就能回笼。
几天后赵晴才从广州打来长途，告诉我她那边的离职手续要延后办理。我问她出了什么漏子突然变卦，赵晴吞吞吐吐半天，说她们公司的黄总暂不放人。
我在心里默了一下：“那你看着办吧，搞利索再回来。”
匆匆结束通话，感觉赵晴没了往日的柔情，不详的预感异常强烈，苦苦思索，我想赵晴不会给我“穷则独善其身”的机会，馒头与面包，少一个子儿她都要给老子一脸的颜色。
站在七楼打开窗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成都的夜晚，依旧如少女的瞳孔般湿润，如我看不透现实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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