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你会在生活压力和金钱的驱使下迷失，因为你不是尼姑，宁死不吃一片猪肉；你也不是佛陀，看见美女说施主，看见少妇也说施主。其实说“施主”的崇高就像诗人朗诵一样崇高，可惜没了真正的诗人，所以你也无法修炼成佛。
——摘自《桑狼语录》
陆续收到几个A大女生的短信，她们亲亲切切的叫我师兄，叮嘱我把她们工作的事挂在心上。搜罗记忆，发短信的几个女生姿色不错。我躺在床上一一回复，说不是挂在心上，已经嵌进心的最深处。
倒是一个叫陈小艳的女孩别出心裁：预祝汪师兄新年快乐！琢磨这条短信，心潮澎湃，现在的人为了目的真是处心积虑，还有几个月才到2008，就有人说新年快乐。却从此记住陈小艳的名字。
吴间道打来电话，说话干精火旺：“老汪，周末要不要去冰火两重天。”**起重庆话骂道：“老子穷得叮当响，只差一点衣不遮体，你麻批别来诱惑老子，毒害有为青年。”我说这话，对吴间道仍耿耿于怀，为了一场牌局，竟然置兄弟于水热火热之中而不顾。
吴间道听出弦外之音，发出招牌似的**：“风水轮流转，昨天连本带利全部赢了回来，我请你怎么样？”免费午餐人皆向往，念及周末已给了刘玉梅，惋惜之余只好回绝：“你***请客也真不是时候，改个时间吧，我要陪刘玉梅洗温泉。”
“刘玉梅？你娃把赵晴甩了另觅新欢？”提及女人，吴间道来了兴致。
我立马将入职加加投资连锁和校园招聘的事给作了简要概述，吴间道听得入了迷，良久才发出嘘声，如饥似渴地问：“A大的妹子不错，能不能给兄弟几个电话号码勾兑勾兑？”
我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娃枕头边上睡了黄家芸还想沾花惹草，当心哪天精尽人亡。
说到黄家芸吴间道来了气：“别提那婆娘，和我睡了三次就要找我借5万供她妹妹上北大，你说我哪有那么多钱。”
很想对吴间道说在牛王庙邂逅黄家芸的事，揭穿虚伪嘴脸，却顾及兄弟情面梗塞于喉。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简直扯淡，那都是前贤作风。而今男人都有三怕：一怕前列腺发炎；二怕朋友三四开口借钱；三怕经济犯罪牢底坐穿，所以吴间道对买房一事隐隐藏藏，一个万个理解。
人不风流枉少年，说实话我忒佩服吴间道，这厮淫贼淫也，对付女人确有一套。刚毕业那年，吴间道身揣几百块就能装大款，轻而易举将女孩子骗上床，不过时间久了人家看出端倪，觉得没油水可捞便神奇失踪。
虽是如此，吴间道仍屡试不爽，戏称乃快餐爱情的“短期效应”。这正印证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妄想花下死”，赵晴的冷淡不也和金钱有关？很多时候我在梦里猜想倘若赵晴回蓉见我事业有成，或许柏拉图式的伟大爱情就会演绎成现实神话。
海枯石烂的爱情誓言，历经社会大染缸的浸泡后终究生疮流脓。对于爱情的认识，谢骨干最有发言权，当初被王静欺骗后作了深刻的总结认识：“不被生活腐化，就被生活**。”蕴涵无限人生哲学。
再次想起那句“自己是自己最伟大的敌人”，反复品味，多浅显的道理，却突然觉得如赵晴那不可琢磨的心灵一样深邃。
凌晨2点，谢骨干第四个电话将我吵醒，接起电话却是瑶瑶的哭声：“汪哥，谢哥被人打了……”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电话那头的瑶瑶泣不成声。我们都是良民，不是道上黑仔，老谢怎会挨人揍？莫非祸口在瑶瑶身上，酒吧历来是非之地，瑶瑶却是“卖笑不卖身”的坚贞舞女……越想越觉得事不对劲，我对瑶瑶动了怒：“哭哭啼啼解决不了事，你们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赶过来。”瑶瑶吸了吸鼻子：“九眼桥桥头！”
飞奔过去，午夜成都在***酒绿中醉生梦死，九眼桥孤零零横跨河心，与金碧辉煌的廊桥遥相辉映，本乃城市一处标志性美景，却因谢骨干那满脸伤痕褪去了色彩。
谢骨干像一头斗败的牯牛蹲在桥头，鼓着眼睛，喘着粗气，估摸这厮要是手上有把火药枪，非找到仇人抠几枪不可，而瑶瑶紧偎在身旁抽怂，其景动容。
谢骨干怒不可言，我丢了一根玉溪，接了闷闷地抽着，故事从瑶瑶颤抖的唇间展开。还是上次那群灌酒男，领头的想出钱包养瑶瑶，每月八千。普通领舞月收入也就六千左右，面对金子的诱惑，瑶瑶不为心动，她对领头的男人说人人都有做人的原则，我只做好本质工作为弟弟挣学费，卖笑不卖身。今晚恰逢谢骨干耍周末，这厮到酒吧等瑶瑶下班，便等来群狼痛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打工青年一幕……
后面的情节瑶瑶不说我也明白，是条汉子，遇到女朋友被男人猥亵也会挺身而出，哪怕刀山火海。我拍了拍老谢，此时刻，惟有这种无声的动作聊慰受伤的心灵。
老谢直起身，双目如火，那热烈度足以将府南河水烤干：“这事不能这么就完了，老子在暗他在明，非把这杂种的**割下来喂野狗不可！”我骂了句：日他妈些。转念一想，此时千万别煽风点火，人活一世，有时也得受受窝囊气。我说你他妈冷静点，难道我们喊人揍他一顿不成，冤冤相报，咱们也不是对手，***，咱们是良民，不是黑社会！
瑶瑶止住哭声：“汪哥，要不我打电话报警吧。”
我朝府南河吐了一口浓痰：“报警？你不想在零点混了？深更半夜的别麻烦110了。”
老谢颤抖着双手捶了捶桥栏，说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瑶瑶以后还要在那地方混饭吃……
瑶瑶抹了把眼泪：“我…打算…不去零点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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