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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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的营帐中。
“大人,刚才郎中说大荣怕是过不了今晚了。”黄盖哽咽地说道。
孙坚目眦欲裂:“吕布,不取汝命,坚誓不为人。”刚说完,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青州派人前来助阵。
孙坚擦了擦眼泪,坐了起来:“快迎。”说着走出帐去。
“青州赵云,太史慈奉军师之命,前来助阵。”赵云与太史慈一齐向孙坚施礼。
孙坚连忙还礼:“龙贤弟的伤可好些了?”
“托大人的福,有神医出手,已无大碍。”赵云说道。
孙坚看见了赵云与太史慈身后那个背着药箱的老头。
“此可是治好贤弟的神医?”孙坚问道。
“正是,”赵云答道,“军师知晓大人军中有人受伤,特命神医前来诊治。怎么,大人,云等是否来迟了?”赵云发现孙坚脸色有异,不由问道。
“刚才郎中已看过,吾军大荣已过不得今晚。”黄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这,”赵云顿了顿,把华佗让到前边来,对孙坚说道,“不瞒大人,华神医现任我军医官总长,可让其为大荣将军诊治,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孙坚不知道什么叫医官总长,但他已经习惯了龙健军中那些奇怪的官职,而且从赵云的话语中他也听出这个医官总长是个不小的官,于是连忙表示同意,反正大不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祖茂营帐中,华佗仔细地看了看祖茂的伤势,从药箱里拿出一件奇特的工具,在祖茂身上摆弄了半天。
“神医,大荣可还有救?”孙坚见事情似有转机,急忙向华佗问道。
不过,华佗似乎没有听见,只见他停下手来,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在祖茂身上摆弄。
孙坚见华佗不回答自己的话,也不着恼,反而从心里升起一股希望。
过一半个时辰,华佗终于停了手,但他长舒口气,转过头来。太史慈忙给他端来一盆清水。
华佗洗掉自己手上的血迹,接着又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此为血丹,一会儿给他冲服一粒,待明日午时他清醒的时候再来一粒。无如变故,祖将军应无大碍。”
“真的?”孙坚惊讶地看着华佗。
华佗笑笑:“真假明日便知。”
“多谢神医援手,请受坚一拜。”孙坚见华佗如此有信心,忙整了整衣冠,便要向华佗拜下去。
华佗一把扶住:“将军不必如此,佗受之不起。”
“那烦劳神医,再帮我军德谋诊治。”孙坚又说道。
华佗点了点头。
诊治程普完毕后,孙坚便安排赵云等人休息。
“大人,不知明日可否让云出战以振军威。”赵云对孙坚说道。
孙坚知道赵云曾与万军之中取下张宝的首级,不过想起今天张辽的神勇,不无担心地说道:“子龙勿急,且从长计议。”
毕竟赵云是龙健的人,如果他有什么损伤,孙坚可没脸再去见龙健了。
赵云知道孙坚有所顾忌,于是说道:“请大人放心,云自有分寸。”
“那好吧,今夜且好好休息,明日午时,吾等要与吕布那斯大战一场。”孙坚杀气腾腾地说道。
“吕布,无胆鼠辈,速来出战!吕布,汝家祖宗在此恭候,速来出战!吕布……”
整整一个下午,赵云带着人在汜水关下骂阵,可汜水关紧闭,没人出来,仿佛里面镇守着的根本不是吕布。
“子龙,让兄弟们省些力气吧,我看吕布今天是不会出战的。”太史慈无奈地说道。
赵云点点头,下令收兵。
“今日不行,明日再战!”由于祖茂的伤势果如华佗所言,已有好转,孙坚心情大好。
赵云应了一声,不过心里却觉得明日吕布也不会出战。
汜水关上,吕布坐在席上观看着歌舞,丝毫不顾外面有人在冒充他的祖宗。
“大人,请派辽出战。”张辽看不下去了,出来领命。
吕布扫了张辽一眼,说道:“骂的是吾祖宗,文远何急?”
张辽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吕布接着说道:“探子来报,孙坚已立军令状,十五日之内破不了汜水关,斩首示众,急的是他,吾等只管让他们骂去,敌之军心不稳,故以战功激励士气。汝来说说,此时吾等是应不应出。”说完又把目光盯到了那些小蛮腰上。
“大人,如果任其漫骂,恐打击吾军士气。”张辽又站出来说道。
“打击士气?哈哈哈,”吕布大笑“吾昨日为何让汝出战,汝应该知晓吧?”
张辽恍悟,昨天他的一战已经让自己军队的士气提到了顶峰,现在就算自己龟缩着也不会出现士气低落的情况。
“大人原来早有打算,辽佩服!”虽然张辽并不赞同这种龟缩的打法,但对于吕布的谋略,他却是十分佩服。
吕布没有再说话,只是又把目光放到了那舞动着的红红绿绿上。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龙健认真地听着今天的战报,眉头紧皱。他想不通,吕布怎么变得这么的聪明。
“先用张文远激励士气,然后龟缩起来,静观其变,让文台无计可施。这分明就是在拖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对义军越不利。难道他知道联盟里面出现了问题,还是他猜的,还是另有原因?”龙健看着程昱问道。
程昱沉思片刻,说道:“无论是哪种原因,这个吕布不简单。”
“算了,再看看吧,也许汜水关还有别人当家。”龙健不想再去想这么头痛的问题,他已经感到有点头痛了。
“元化来了吗?”龙健问高顺。
“来了。我去叫他。”高顺出去叫华佗。
不一会,华佗进来了。
“参见大人”华佗向龙健行了一礼。
“元化,不用拘礼,坐。”龙健拍了拍自己的床边,对华佗说道。
华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在了龙健床边。
“元化见我醒来没有半点惊讶,想是早就知道我会醒过来吧”龙健笑着说道。
华佗点点头:“以大人昨日之气色,大人应该早就能清醒过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龙健心中一动问道。
“只是只能在子时清醒,而且清醒时间会越来越短”华佗看了看龙健的气色说道。
“贤弟,到底怎么回事?”高顺被华佗的话给吓到了,一时忘了顾忌有外人在场,直呼龙健为贤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没事。”龙健感动地对高顺说道。
“元化果然不愧为神医,今日请元化来就是为此事而来,不知元化有何高见。”龙健诚恳地向华佗求教。
华佗笑了笑,对龙健说道:“大人言重了,佗曾言大人之疾,月内必无虞,佗必不失言。大人如今所患者,乃体内生机过盛于体弱难御之疾,大人生机增长耗体能,故大人必需休息,无大碍。”
“那生机增长超过了我身体的承受能力,我岂不是要倒大霉?”龙健笑着说道。
华佗听龙健说得有趣也笑了:“大人身强体健,如佗所料不错,大人胸口已了无伤痕,此千年难得之天生健体也。”
华佗笑看着龙健吃惊的表情,接着说道:“大人身体之弱在伤口之处也,如生机攻体,必攻其处。然吾料大人身体之本能必有方以御,大人且放宽心,相信大人之身体必不会让大人受任何损伤。”
龙健点点头,说道:“相信自己的身体,也就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它,它自己有使自己恢复的机能,而这个机能往往不是我们所完全能了解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人果非常人,佗佩服。”华佗向龙健施了一礼说道。
龙健笑笑,突然说道:“元化似乎心中有事,不妨直言。”不过刚说完这句话,龙健感到精神一阵恍惚。
华佗见龙健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刚要发言,但见他神色有异,已知是怎么回事,于是说道:“大人先休息吧,佗之问题改日再说。”
龙健摆摆手:“有些问题还是早点解决好。”
华佗见如此,也只有长话短说,于是问道:“佗只想问大人佗之医官总长所为何职,所司何事?”
龙健勉强笑了笑,反问华佗:“如元化命可过百,则元化一生能医几许人?”
华佗想了想,说道:“佗不解大人之意。”
龙健闭了闭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元化一生医人,所医者不过至多不过万人,我虽年不而立,然因吾而死之人何止千万,何也?”
华佗还是不明白。这杀人与救人有什么关系。
“君有活人之方,我有杀人之法,数目却相差悬殊,皆因我能善假于人。我令旗一挥,千首落地,元化可曾想过,你哪一日一言即出,万众保身?”
华佗有点明白了,龙健是想让他当个郎中的头儿。
“杀人不如救人,救一人不如救天下人,元化可曾想过以一已之力,招万千医者于身侧,创不世之功,身死之后为万众所仰,尊你一声医神!”龙健一口气说完。
华佗呆了,因为龙健说得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就算是当医生也只是他的求生之道,他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当官。因为他也是一个文人,正所谓学而优而仕,不当官就没有远大前途。
现在龙健给他指了一条路,而且是一条看似辉煌无比的路,至于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他在想。
短短的一瞬,他想了很多,从龙健流传在外的威名,再到今天与龙健交流所感知到的一切,他突然感觉龙健所说得并不是一个梦。想到这里华佗一向很稳的手不由得有点发抖。
“如真如此,佗愿为牛马!”华佗控制不住地向龙健下拜,完全没有看到龙健已经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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