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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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龙健等人一路前行,出河内,等到了邺城附近的时候,龙健最担心的问题出来了,那就是粮食不够了。虽然龙健事先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三千人马愿意跟随他,无奈之下只有去邺城借粮。
当时守邺城的是韩馥,当他看到龙健的队伍时,他一下子蒙了,他以为黄巾军打来了,好半响,才听清龙健军的解释,这才松了口气。接着称赞了龙健几句,便为他们筹措了粮草,心说赶紧打发他们走,留他们在此,得罪了丁原可不太好,毕竟那丁原也不是好惹的。
龙健自然也没有想在邺城久留,当下便要起程赶路。但突然一阵狂风刮起,接着天色开始变暗,不一会,鹅毛般的大雪直扑而下。无奈,龙健只得再去找韩馥,后者大叫倒霉,但还是让龙健他们进了城,等雪停后再走。
邺城内,龙健在大雪中独行,他自从来了这个时代,每到下雨下雪都喜欢一个人出来走走,因为这样的雨雪在50世纪是一种奢求。他深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漫步前行。
“大人”张义小跑着赶上了龙健,他午睡醒来后发现龙健不在了,当下急忙出来找。自龙健救了他的命后,他昼夜不离龙健充当龙健的保镖,尽管他的身手比龙健差远了。“大人,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张义不禁小声嘟嚷着埋怨龙健。龙健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又问了问高顺的情况。听到高顺还在睡觉,也就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飞雪中一人一马急驰而来,龙健当时正站在路中央,于是想往旁边让一让,哪知那匹马脚下一滑,竟生生地摔倒在地。那骑手也一个前栽被甩了出去。
骑手狼狈地站起身,想去牵马,哪知那匹马现在死也不肯起来。它好像也经被人鞭打着跑了太多路了,现在正下着大雪,它不想再这么跑下去了,会没命的。它很后悔当初闯进邺城的马槽里偷食吃,那也罢了,谁知它又瘫上了这么一个主子。他的性子太急,总是动不动就让自己拼命地跑,还有他的脾气也不好,总是在自己想休息一会的时候鞭打自己。它有时候真地好像离开这个主人,但它不能,因为忠诚是它们这个种族的信仰,也是它们的生命。
正在那匹马儿为自己的命运感慨时,它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人的眼睛。可当它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它的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突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从那双眼睛里它仿佛看到了它出生的那片大草原,那白云,那蓝天,一切是那样悠闲。眼睛在向它走来,它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身躯。虽然主人看起来比他精干,但它的本能告诉他,这个人的心里拥有着不输于主人的力量,甚至那种力量让一直在尽力做一匹平常马的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而当那个人走过来轻抚它的鬃毛的时候,它再也忍下住了,一声长嘶,冲天而起,接着四蹄飞扬而去。
却说那骑手见一个陌生人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马,正要询问,却不想自己那匹普普通通的马刹那间变得异常神骏,并撒腿而去,不由呆了,良久还未反过味来。直到龙健等人远去。
“等等”他叫了出来,并赶了上去。
“什么事”龙健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骑手问道。
“某是这里的传令官,现在马跑了,那马不是某自己的,是官家的。”那名骑手说着说着脸红了。
龙健听明白了,原来他想把马跑了的责任扔给自己,于是不由开始打量那人,只见他面虽不阔却菱角分明,两道冲天纵眉表明这人的烈性,一双明亮眸子却写满了失意。身穿武士服,却已洗得发白的,脚蹬一双皮鞋却已起了毛。
龙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赔不起那匹马,更何况那匹马逃跑,他也多少有点责任,于是问道:“怎么汝想让吾赔你一匹。”
那人的脸更红了:“不敢,某叫张合,是这里的传令官,某只是想借点银子再买一匹马,传令官不能无马,等某有了一定奉还,。”
“张合”龙健念了念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想想这里是韩馥的领地,于是不由想起一个人来,“汝的字是什么”
“某字俊乂”张合答道。
果然是史书上在街亭大败马谡的张合。
“好吧,汝要多少两银子”龙健问道。
“一百两。”张合说道。
龙健知道一百两只能买到一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
“那匹马可不只值一百两”龙健说道。
张合的脸更红了:“某俸银不多,怕还不起你。”
“吾没有那么多钱。”龙健最后说道。
张合一愣,感到自己被耍了,不由变**骂。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心说虽然他们让自己的马受惊跑了,但是看他们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骂了只图心理痛快,却又有何用。自己性烈如火,这三年来得罪了许多同僚,最后落得了个传令官的下场。今后不能只图嘴上痛快了,马丢了,最多这个传令官也不干了,大不了再去另投他处,当下拱拱手道:“既如此,某告辞。”
张合说完便走,哪知龙健在他转过身去后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某虽无银,马却有一匹,不知你要不要。”

张合一听,心说这人怎么这样,有话不一气说完,当下只得好言说道:“有马更好,某自当先借用,等有了钱再买。”
龙健点了点头,便让张义去牵一匹马来。当初他们阻击吕布,缴获了不少马匹,一路上一直带着换骑,以节省马力。
张义走后,龙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合说着话,也大致了解了张合现在的处境。为他不能受到重用而感慨。龙健从历史中知道张合的武力虽不敌吕布,关羽,张飞,赵云等人,但却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才,而且有勇有谋,带兵以巧变著称。
张义很快牵了一匹马回来了。张合一见是匹上好的马,比自己丢的那匹马要强,当然是比那匹马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要强,当下不由感激连连。
赔完了马,龙健便要走,却被张合拦住了:“请问义士怎么称呼,家住何处,某好还马。”
龙健淡淡笑了笑“这匹马汝只管骑了去,遇上吾,汝是决计赖不掉的。”说完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去了,留下张合一脸茫然的站在风雪里。
“怪人。”张合最后摇了摇头说道。
雪是第二天早上停的,龙健走时向韩馥要了个传令官,那个传令官自然是张合。
韩馥一心盼着他走,一个小小的传令官自是不放在眼里,当下也就把张合送给了龙健。
张合听说那个以一千士兵消灭八万胡人的漠北瘟神点名要自己时很纳闷,同时也有种莫名的兴奋,终于可以一展手脚了,放眼整个邺城,有几人是自己的敌手,不过不知道那个漠北瘟神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张合满怀希望的心在看到龙健时碎了。
“汝,汝就是漠北瘟神。”张合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年轻的面孔彻底的失态了,因为在他的眼中,漠北瘟神应该是一个一脸胡须的中年大汉,而不是一个如同自已一样的年轻人。
“漠北瘟神?”龙健与高顺等人都愣住了,他们可不知道龙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称呼。
其实这个称呼最初来自于那些失败后被龙健俘虏的胡人。龙健曾说过只要投降就不杀他们,所以龙健向丁原建议让这些俘兵的家人来赎他们,这样可以弥补他们带来的损失,否则杀了他们也没用,因此那些俘兵大都被赎回了北地。就连和连也因那些拥护他的族人们的大力周旋,也被赎了回去。那些胡人回去之后,每当谈到龙健无不变色,于是便给他起了漠北瘟神的称号,这个称号刚开始在胡人居住区流传,后传到边地汉人那里,并愈传愈夸张,甚至把龙健说成了三头六臂。
张合家是河间漠县人,几个月前回家,那里正风传着龙健的故事,自己回来后也是狠狠地向同僚们讲述了一番,并常对天慨叹:“大丈夫当如此。”也因此当看到龙健的真实面目后他的梦碎了。同时他也知道龙健昨天说他赖不掉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张合失望的样子,龙健知道他是以为自己为了怕他赖帐才把他收入军中的,当下也不辩解,只是很好奇地询问了自己的那个外号。
张合按着家乡人说的说了一遍,由于说得多了,最后习惯性地加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此’说完后意识到龙健就在眼前,不由脸一红,他可从来没有拍马屁的习惯。
“漠北瘟神”高顺兴奋的说道:“贤弟你可是当之无愧啊。”
“大哥,要当瘟神你自己当吧。”龙健苦笑一下,接着对张合说道:“吾让汝领五百骑,汝胜任否。”
张合一愣,“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领军,自从自己被同僚排挤下来后,他已经一年半也没有领过军了,而就是在一年半之前真正听他命令的也只有不到三百士兵,而且,张合看了一眼龙健的士兵,那些士兵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这些士兵比。
“汝不是怕吾跑了才调吾过来?”张合不由问道,刚说完他就暗骂自己蠢才,人家是何等的人物,难道只为怕他跑了才调他入伍。一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当下便又补充道:“吾能胜任。”龙健看着他点点头,小声地嘟嚷了两句“能胜任就好,这样领五百人立功的机会大点,还钱也就还得快点。”声音虽小,但张合与龙健身边的人都听到了。张合一愣,这个人是漠北瘟神吗?怎么这么财迷。
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他明白了,龙健手下的士兵太难带了,他们好像只认龙健,不认别人。要不是听说张合欠龙健钱,为了能让龙健早日收回债务,他们才不听张合的命令呢。张合心想也是,自己新来的凭什么能带五百人呢。同时也为龙健能把兵带的这样忠诚而心服不已。一路上,张合倾尽全力,并时不时向高顺请教怎么让士兵心服。高顺也无可奈何,只简略的向他讲了一下龙健为士兵所做的那些事情。于是张合终于明白了这支部队只能由龙健指挥,因为龙健是他们的灵魂。而让他们服从自己命令的办法就是与他们一样,让龙健成为自己的灵魂。
原来这就是漠北瘟神。
张合想了想龙健对待自己态度,心想这也是一种知遇吧,于是也就认真的开始融入龙健的骑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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