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断剑毙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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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镖局的人马,由四虎分头领着很顺利的就摸进了城。
午夜子时,四人带着人马在城中的骆马客栈里会合,在一间上房内,四虎和赵三千围桌而坐,商议着天亮后该如何行动。
忽听得外面一阵骚乱,赵三千起身正准备出去看看,一个镖师神色惊慌的闯了进来,急道:“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覃柏松立马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昆时客栈已被一队人给围了个水泻不通,几百张弓,箭在弦上,对准了客栈。
常德南效练武场,地势开阔,方圆足有三四里。此时却是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正午时分,在练武场的边缘,出现一辆马车,驾车的是林落,徐旭丹则坐在车内。
马车是由一夫当关仿造的,真的马车此刻还在乱石岗,至于为什么林落不怕一夫当关破解马车的秘密,连徐旭丹也不清楚,问过几次,林落的回答是:这车跟本就没有秘密。但是徐旭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既然林落如此胸有成竹,徐旭丹也就不再缠问,相信林落自有他的道理。
林落此刻除了手中一柄剑外,腰间也有一柄剑,手上的剑是从桃花亭上取下的莫明仇的剑,而腰间的则是被南宫怜衣折断的那柄冥罗剑。
在练武场的中央位置,地上铺着好大的一块白布,从表面上看,这白布下面似是躺着不少的人。
林落勒住疆绳,马车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徐旭丹也从车内出来。林落说道:“看来,情势比我估计的要遭,若这白布下面是覃大哥他们的尸体,那我们就真的是输了。”
徐旭丹惊道:“不太可能啊,覃前辈他们是分批进城的,不可能一起被害。”
林落苦笑道摇了摇头,道:“就怕他们进城后急着会合,那样一来,便会制造出动静给敌人可趁之机,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在练武场对面有一个亭台,是平日里那些将官们指挥操练的地方。此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林落和徐旭丹都不认识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奇怪的服饰,四十来岁年纪。
这人朗声道:“林大侠、徐女侠驾到,钟某有失远迎,恕罪。”
林落也高声说道:“阁下客气了,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可否赐下名号?”
这人说道:“一介山野村夫,不足挂齿,今日应老友之请前来会会名满天下的剑鬼大侠,顺便让大侠留下来。”
“留下来?”林落不明所以。
“不错”这人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说道:“不论死活,都得让林大侠留下来,不过我想只要你林大侠还活着,就一定不会留下来。”
徐旭丹抢声道:“直说你要杀人不就完了嘛。”
这人竟然哈哈一笑,说道:“有些事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那么直接的好,说出来就太难听了,有辱斯文。”
林落也笑了起来,说道:“说得好,好一个有辱斯文。阁下莫非就是以假斯文著称的弥天大圣,楚王?”
一说楚王,徐旭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就是当今最有势力的一支起义军的首领,名为钟相,自称弥天大圣,别人都称其为楚王。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了,这钟相肯定就是黑白教的人,这几年来,利用邪教名义在这潇湘大地广收门徒,若非有黑白教撑腰,又如何能在这几年间造起这么大的势。也难怪黑白教敢倾巢而出,原来竟是有此依仗。
钟相说道:“真斯文假斯文终究是斯文,早就知道瞒不了你林大侠的法眼,既已知道,也就不用多说了,大侠是乖乖的奉上马车,还是要钟某动手?”
林落苦笑一声,说道:“林某自糼就有个习惯,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阁下聚众造反不也是如此吗?”
钟相忽然大声叫道:“擂豉——”
四下里响起一片豉声,接着从练武场四周涌过来大队的人马,将整个练武场团团围住,看上去,只怕有几千人之多。
两个人心里叫苦,这如何能过得了。
从钟相身后也转出来几个人,除了几个生面孔之外,还有沈春荞,最让林落不敢相信的是,其中赫然就有南宫怜衣,正冷冷的盯着林落。
这几千人无论是步伐阵势都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虽是这么多的人,此刻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钟相此时高声道:“林落,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胡人入侵,百姓早已置身于水火之中,本王禀顺天意,要解救万民于水火,你所押之马车,关乎天下苍生之安危,还望你能顺依民心,将马车交出。”
林落冷声道:“说得到是冠冕堂皇,你既有此意,却为何不见你带兵抵抗胡贼,却只知欺骗无知乡民,要我交出马车也行,那你得先把人交出来。”
钟相哈哈一笑,道:“你是说她吗?”此时钟相身边多了个人,正是公主,公主被沈春荞制在手中,动弹不得。
没等两人反应,钟相又道:“讲条件是要有本钱的,你们只有两个人,我却有千军万马,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林落脸色一变,怒道:“卑鄙!”
钟相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对下面一几个近卫喝道:“把这白布揭开,让林大侠看看。”

几个人过去将白布揭开,林落和徐旭丹眼中的怒火更盛,这白布下面正是西风镖局此趟人马,四虎与赵三千无一人幸免,全部遭难。
林落切齿望向钟相,又看了看沈春荞,他知道若是没有沈春荞,钟相不可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怒声说道:“这笔血债林某记下了,他日必让尔等偿还。”
钟相阴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顿了一顿,又道:“本王也是爱才之人,像你这样的人才,若能为本王所用,则天下何愁不平,不若本王与你来场赌局,你若是赢了,我让你把人带走,但马车必须留下,若是本王侥幸赢了,人我照样放走,但是你得归顺本王摩下,如何?”
林落知道自己此刻别无选择,紧了紧手中的剑,沉声说道:“林某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就好”钟相接过手下人奉上的一对判官笔,跳下台来,走到林落面前一丈处,说道:“我已经一年没有动手与人过招了,今日倒要看看所谓的四大高手之一有什么过人之处。”
林落没有说话,示意徐旭丹到马车上去,才拔出那柄本是莫明仇的剑,遥指钟相。钟相将手中判官笔高高举起,几千军士一齐高呼:“弥天大圣,楚王无敌、、、、、、”声音不断,待钟相将手放下,呼喊声才停住。
钟相没有出手,只是盯着林落,林落已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朝着自己压了过来,差点就透不过气来。收气凝神,神功默运,散出一道无形的气墙,朝着钟相撞过去。
两人就这样互相疆持着,互不相让,不分上下。
林落猛一挺身,强大的气墙往钟相撞了过去,钟相沉喝一声,堪堪抵住,林落趁此一错脚步,挺剑而上,刺向钟相。
出剑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剑气却将钟相锁定,也就是说,钟相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钟相不退反进,迎上林落的长剑,待剑刺到之时,一个闪身,避过剑锋,林落的剑从他的腋下刺过,并未伤及肌肤,但是钟相手上的一对判官笔却点将过来,一点向林落的手腕,一点向林落的咽喉。
林落就地一个旋身,躲过两击,手中的长剑也跟着转动,钟相立张开手臂,脚下一弹,让开林落的剑。林落长剑转空,只是绞下钟相的一片衣布。
而钟相此时却是双管齐下,直点林落小腹。若是让他点中,此命休矣。林落立时明白此人最擅长近身搏斗,而自己的长剑在这个几乎是贴身的情况下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林落立即改为右膝上顶,要将对方的两只手一齐撞开。但是钟相却自动的撤回双手,双笔下点,正好迎向林落上顶的右腿。
林落暗叫厉害,无奈手中长剑一点地面,侧身斜斜飘出,躲过这一击,但是腿上还是让对方的判官笔给划出一道血痕。
林落顾不得查看腿上的伤到底重不重,手中长剑一挥,泛起一道剑光,横扫钟相,钟相跃身避过。林落双紧接着错步上前,一挺手中剑,再次刺了过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剑上光芒大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道白芒朝着钟相压过去一般。
谁知钟相也不退让,双笔迎上,径直冲着林落点了过来,竟能轻而易举的冲破林落的剑气,让过林落的长剑,双笔点向林落胸口。
林落正好收剑回扫,钟相手中的判官笔竟双改了方向,一齐点向林落握剑的手。林落只好缩剑,只缩到一半,上支判官笔已经点在了剑身上,林落握剑的手一阵酸麻。
而另一支判官笔却就在这个时候回戳林落胸口。林落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好用另一只手一搁,死死的握住钟相握笔的手腕。
那支点在剑身上的判官笔又点往林落的面部,林落收剑横切,钟相若不收手,也许能点中林落的面门,但自己的一只手却一定会没有。所以他退了,他一退,林落也退,这个自称是弥天大圣的人并非如外界传的那样,只是凭着愚弄无知乡民才起家的。若是放在江湖上,这人的名头绝不会在自己之下,林落如此想。
两人这才一分开,复又撞到了一起。这一次,两个人越打越快,恐怕除了有限几人外,没有人能看清他们到底斗得如何了。
忽然,众人听得“当——”的一声,两人分开,林落手中已无剑,钟相并不给林落以喘息之机,一双判官笔立马点了过来,这一次他是全力出手,笔尖上竟好林落的剑一样,泛起白芒,直取林落胸前几大要**。他不担心林落会如何,此时林落已无剑,就算要拔出腰上的剑,也对自己够不成威胁,因为此刻两人的距离太近,而剑又太长。
但是林落却拔剑了,不但拔剑了,还刺了出去,不但刺了出去,还一剑刺入钟相的胸口。钟相的手还停留下林落的胸前一寸处,怔怔的望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剑,一柄断剑。剑被南宫怜衣折断后扔在溪水中,林落因舍不得,还是拾将起来带在身边。
林落此刻在心里对南宫怜衣感激得一踏糊涂,这才醒起南宫怜衣折剑竟然是为了这个。心想原来南宫怜衣一直都在帮着自己,只是自己因一直惧怕她的追杀,从未知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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