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乡的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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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八点三十分到达郑州站。跟我在郑州汇合的朋友们要九点四十才能到达。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怎么度过呢?
今天的火车上旅客很多,没有座位,我站了五个钟头,两腿发酸,脚板底生疼。
走出火车站,慢慢踱在陌生的马路上。马路边霓虹闪烁,人流涌动。我不知走向哪里。我一步都不想走,哪怕坐在马路边,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坐下来。
路旁有个网吧,要不去网吧坐会,顺便上网?想了想,算了吧。没有什么意义。又没有人在网上等我。
熙熙攘攘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快乐的人们。只有我来自异乡,孤单而寂寞。
一家小小的饭馆,里面亮着灯。各种吃食菜谱在门口罗列着。
“牛肉面多少钱一碗?”我的肚子咕咕乱叫,提醒我该补充给养了。
“五块。”站在门口的老板娘答道,“吃一碗吗?”
我点点头,走进店里。
店里只要很少几个顾客,两对男女,还有我。我到最里面的座位坐下来,感觉坐下来真是一种幸福。
偷偷听着那两队男女的谈话,偷偷观察着老板娘和小伙计的忙碌,突然感觉到无尽的孤独。独在异乡为异客,漂泊天涯无归时。

别人的谈话热烈而甜蜜。别人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因为他们都有目的。两对男女策划着共同生活的未来,老板娘和小伙计忙碌着共同赚钱的理想。还有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都是为了自身的目的在忙碌在奋斗。而我,漂泊在人间,毫无目的地。来郑州和久违的同学约会,只是实在无聊之举。没有任何甜蜜和期盼的因素,只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一点目的。没想到来了之后,还是找不到目的地。
我的牛肉面端上来了,在我眼前冒着腾腾热气。忽然很想很想流眼泪,孤独的我什么都没有,孤独的我带着身体的疲惫,带着心灵的落寞,眼下只有这碗牛肉面,陪伴我,准备为我献身。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没有憧憬没有陪伴。
吃完这碗牛肉面,我就又失去了一切。我仍然要投入漫长的旅程,带着缓不过来的辛酸。
真的想问问苍天,人生路上,何处是我永远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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