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一 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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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派大江翻滚,波涛席卷,这就是师父常说的分水岭——圣母江吗?”只见一个少年盘膝而坐,目眺江水。微风拂来,吹散着他的头发和衣衫,竟是个英俊倜傥的美男子。
又见圣母江中,激流澎湃,涛如雷响,江面更是有无数漩涡旋转,浪头滚滚,犹如万马奔腾,一泻千里。偶尔的清风,也会惊起江水的共鸣,时而惊涛迭起,时而浪花飞卷,甚是壮观绚丽。
正自陶醉中,忽闻对岸隐隐传来歌声,清新脱丽,悦耳不腻。少年一楞,随即起身眺望,烟雾蒙蒙中依稀只见一叶扁舟顺水而流,更神气的是,那扁舟竟能在湍急的圣母江中穿梭不息,来去自如。
“舟上定是个厉害的高手。”少年心下感叹,只觉耳畔歌声越来越清晰,“采莲归来,叶绿噫嘻,嫩江水上,波光粼粼,遥遥相情,莘莘难忘……”
“好一曲‘莲花两相情’。”少年闻曲不禁由衷赞叹道。似乎那所唱之人也听到了少年的夸赞,歌声顿止,四下又恢复了宁静,只留滔滔江水翻滚不息。
沉寂了许久,忽地一个轻柔娇媚的女声道:“公子也知晓这首曲子?”少年一楞,随即哈哈笑道:“姑娘过奖了,我只是以前恰巧听过罢了。”对方闻言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还听到了淡淡的叹息声。
正当两人怔怔无语时,忽然岸上传来声响,少年一凛,回眸望去,只见一群灰衣男子手持木棍,正凶神恶煞地围殴着一个女子,还不时地语出粗言进行羞辱。
“你姥姥的,既然委身做了常爷的小妾,就要安安分分地伺候常爷,却不想你居然还在外面偷汉子,当真好大的胆子!打,给我往死里打!!”一个满脸刀疤的大汉口唾四溅地喝骂道。
女子不堪屈辱,哭喊道:“贱妾没有……贱妾是被冤枉的……”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刀疤男一脸奸笑,忽地眼睛在她身上流转不停,只见她容貌娇美,身段苗条,凌乱的衣衫中不时露出半截酥胸和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顿时色心大动,**道:“想不到你还生得挺美,这般毒打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女子闻言大吃一惊,慌忙朝后退去,急道:“你……你要干甚?”
刀疤男不语,缓缓上前,猛的身子前倾,竟瞬间扑在了那女子身上,女子还未及尖叫挣扎,双唇已被他重重封住。只见刀疤男粗野地**着她的香舌,同时探出色手,狂暴地揉毁她的酥胸和粉臀。其他人不但不阻止,反而在一旁纷纷起哄叫好。
女子在他无礼的手下无力地颤抖扭动,无奈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待得片刻,已是脸红如火,娇喘连连。刀疤男见她被挑逗起情火,双手更加肆无忌惮,竟伸入衣襟内揉搓起来。
“戚大哥,快做了她!!”这时已有人开始兴奋高呼。
刀疤男邪火难耐,闻言哈哈道:“等我做了她,接下来也让你们尝尝鲜。”众人大喜,女子却是脸色惨白,全身簌簌,不住的摇头哭泣。
正当这猥琐之事一触即发之际,忽地一块石子飞速地朝刀疤男激来,猝不及防之下,正中他腰间。刀疤男却犹如被重锤击中般,伤处剧痛无比,当下闷哼一声,身子数晃,便从那女子的身上翻落。
众人顿时一阵惊呼,刀疤男又是惊骇又是羞怒,忍住剧痛猛地喝道:“何方狂徒,竟连我也敢打!吃了熊心猛豹子胆了吗?你可知我是谁吗?”
“尔等肮脏之人,还敢据理力争?”声音雄厚有力,如平空惊雷,从远方滚滚而来。众人心中一凛,纷纷凝神望去,只见一个俊俏少年飘飘然地从圣母江边闲若而至,脸容俊美,神情怒然。虽然面带笑容,无形之中却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怒气缠绕,让人瞧来不禁寒毛倒竖。
刀疤男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口水,森然道:“臭小子,方才的石子是你丢的?”少年置若惘然,对他的问话丝毫不加理睬,直直走到受惊的女子面前,脱下大衫为她轻轻披上,柔声道:“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女子早已吓得俏脸煞白,闻言立马泪流满脸地哀求道:“少侠救我!”少年笑道:“姑娘放心!有我在,他们决伤不了你一根毫毛!”言罢这才转头凌厉地望向众人,冷冷道:“光天化日,你们就有这般行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大怒,纷纷操起家伙朝他攻来。女子娇躯一颤,惊呼道:“公子小心!”少年却是微微一笑,双肩轻抬,轻描淡写间就将众人震荡开去。
刀疤男见他如此神功,只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但他生性甚是孤傲自负,看不得任人威风,当下怒从心起,喝道:“臭小子,大爷正在处理家务事,你为何要掺一脚?你当戚某当真怕了你吗!”
少年冷笑道:“意欲**此女,也算是处理家务事?我看你是色心大动,滥用职权吧。”刀疤男被他说破心事,脸色一红,愤愤道:“哼,那也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
“少侠,贱妾是被冤枉的……”女子突然哭喊道。刀疤男怒道:“你这贱人给我闭嘴!”心中却盘算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念头方起,刀疤男便猛地踏步上前,举刀朝少年劈来。少年目露寒光,瞧也不瞧他一眼,微微往后斜退一步,弹起地上一根木棍,漫不经心地斜斜一挑,正中他的刀尖。
刀疤男顿觉一股热浪经由刀尖传来,随后虎口剧痛,大刀顿时荡了开去。少年迅速横移,举棍劈向对方面门,风声呼啸,实是惊人的一击。
刀疤男心下大骇,见避无可避,只好硬起头皮,施尽浑身解数,只听“当”的一声,大刀硬挡了这凌厉的一棍。
又听“咔”的一声,刀棍相撞,大刀竟瞬间断裂,而木棍却是完好如初。再瞧那刀疤男,脸如金纸,神色又是惊怖又是不信,想说什么却怎么说不出来。
少年木棍又近,正巧抵在刀疤男的眉心,言语淡淡道:“你还敢不敢欺负这位姑娘?”
刀疤男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顶嘴,当下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少侠饶命,小人一时有眼无珠,得罪了少侠,还望少侠大人大量,饶了小人一命!”众人见老大战败,也是心惊胆战,此刻又见他低头认输,也一起拜倒道:“少侠饶命!”
少年本也没有伤害之意,见他们如此,眉头微蹙,淡淡道:“那你们发誓以后不得再欺负这位姑娘!”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少年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对那女子道:“姑娘,现在没事了!”
女子俏脸上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瞧见他望来,顿时脸色一红,羞涩道:“多谢少侠相救,贱妾愿为奴为婢,报答少侠的恩德!”少年慌忙摇手道:“这可不成!”
女子一讶,猛地抬头看向少年,不想脸色陡变,大叫道:“少侠小心身后!!”
原来刀疤男假意认输,心中却仍怀有报复之心,方才见他与她说话,放松之余,猛的跳将起来发难,想猝不及防间杀得他大败。
然而少年嘴角扬起一丝讥嘲的冷笑,方要回身攻击,却听“蓬”的一声,大刀落地,刀疤男簌簌抽搐了片刻,也便迅速朝下倒去。少年疑惑不已,当下环顾四周,朗声道:“是哪位英雄出手相助,还望请献身受谢!”
“公子见笑了,公子的见义勇为才叫小女子大感佩服!”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圣母将中传来,赫然是方才那唱歌女子。
少年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看来公子还是个洒脱的人呢!”女子闻言“扑哧”一笑,淡淡道,“既然眼下无事,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少年见它要离去,不知为何,心中竟有种空空的失落之感,忙道:“我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有缘自会知晓!”言罢扁舟一转,径自去了。
“有缘自会知晓……”少年望着朦胧中那远去的美丽身影,默念着这一句话,好半饷才转身朝另一个女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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