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话 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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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梦很喜欢和洁司丽在一起,她发现只要和洁司丽在一起,自己就会感到很幸福,很满足,她希望能从洁司丽眼中看到自己,只有自己,这种感情,她曾经也有过,好象曾经也有一个人让她这么期盼着的,不管过了多少岁月,也想从那个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最近自己的记忆好奇怪,好象有什么影象在脑中闪个不停,可是记忆又像在不断消失,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每天醒来,她都会发现自己前一天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黑夜与白天都仿佛是一瞬间,唯一不变的是洁司丽,她只记得自己和洁司丽相处的时光,只知道自己是爱洁司丽的,而她也知道洁司丽是爱她的,只要这样就够了,除了洁司丽,她什么也不要。
月梦默默地看了身边的洁司丽一眼,洁司丽对她微微一笑,真奇怪,今天其他神子怎么没来妨碍他呢?照理说他和梦坐得那么近,他们一定会跳出来搅局的才对,其他神子应该没有发现才对,梦的记忆变得很奇怪,每天都会把前一天的事忘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他,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他一点也不恐惧,他反而希望梦这样的情形能永远持续下去,这样子,梦就只属于他了。
“洁司丽哥哥,你在想什么?”月梦靠在洁司丽身上,她没由来地感到恐慌,每次靠近洁司丽她的心里就感到排斥,可是脑子却总有声音诱惑她那样做,然后整个人就混混沌沌,精神如被一团浓烈的雾气包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以后该怎么做才能让可爱的梦快乐啊,梦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喜欢。”
洁司丽高兴地抱住月梦,轻声问:“有多喜欢?”
多喜欢?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出来呢?只是脑子的声音让她那么说,那真的是她想的吗?只觉得洁司丽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让她想靠近,可是心里又有念头不断阻止她,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最终还是脑中的声音压制了自己,黑雾不断侵蚀她的思考。
“很喜欢,最喜欢洁司丽哥哥。”
“梦,我爱你,我的梦。”洁司丽深深吻住月梦。
眼前的洁司丽忽然和一个人重叠了,她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对她说过的...
...我爱你...我的梦...你是我的梦...不要抗拒我...我答应你...一定...给你生命...把所有都给你...
是谁...一定要想起来的人...黑暗的宫殿中,孤独的主人...那双比黑洞无光却温柔的眼睛...一次又一次抚摩着她的躯体...在她耳边低声诉说爱意...给了她安心的...我的...我的...创造者...我的凡...依...我的...
“...梦!梦!”洁司丽焦虑的声音把月梦从沉思中唤醒,她不知所以地看着洁司丽,手抚上洁司丽俊逸的脸上,想为他抚去那焦急与不安。
“梦,你刚才在想什么?”洁司丽仍然不安地看着月梦,想从她脸上找出点端倪,却只看到单纯的茫然。
“我...我想不起来了,洁司丽哥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刚才做了什么吗?”月梦感觉到自己的脑中又被黑雾覆盖,再也找不出一条思路,恍惚间,她感觉到自己以往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心里有一种闷闷的情绪涌上来,凝聚在眼睛里化为热度,带着一点点凉意划过脸庞。

月梦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手上沾着液体,还有液体留到她的嘴里,咸咸的,还带了点苦味,陌生,却又怀念的味道。
“梦,你不开心吗,怎么哭了?”看到月梦落泪,洁司丽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好久没有看过梦哭了,可是他又觉得梦这次哭好象和以前不一样。
“哭?那是什么?这些液体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喝呢?”难喝,却怀念,像中毒一般,不断刺激着她的痛苦,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是眼泪啊,是梦的眼泪,梦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也...为什么我的眼睛会流出这些东西,心口好难受,洁司丽哥哥,我好难受,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呢,我好象忘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月梦哽咽地说着。
洁司丽把月梦紧紧按在胸前,说:“不要想了,什么也不要想,你有我就够了,所以什么也不要想起来,我们这样就好了,我才是梦最重要的人,梦什么也不要想起来,好吗?”
洁司丽真的害怕了,害怕梦会想起以前的事而不再理会他,害怕梦想起她口中那个重要的人,他们和梦一起那么久了,从来没听梦说过谁对她更重要,但他们都知道梦心里一直有一个影子,比他们在梦心里占的位置还要多,他不要梦在乎别人,不要她想起...还有梦不时染黑的眼睛,他恐惧那双眼睛,那纯粹而吞噬一切的黑暗是不属于生命的颜色,自从看到梦经历一次生命崩溃之后,他就害怕梦出现那种眼睛,黑暗,虚无,还有冷漠,从里面找不到任何情感...
“梦,爱我好吗?只要你爱我,我愿意用一切去换,梦,我的梦。”洁司丽用力地抱着她。
爱?爱吗?她爱洁司丽吗?脑中的声音告诉她,她很爱洁司丽,可是她还是不紧自问,她真的爱吗?为什么又会觉得痛苦呢?为什么总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记忆中抹之不去,思念像细沙般穿过她的灵魂,埋葬着她心灵最深处属于黑暗的孤独身影...
“梦,告诉我,你爱我,好吗?”洁司丽几近乞求地抱着月梦说。
“我...我爱...我爱你...”月梦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好痛苦,但她又明显感觉到这阵痛苦不属于她,又会是谁呢?
兴奋中的洁司丽却没注意到月梦眼中闪过的挣扎,激动地用力抱着她,疯狂地亲吻着,仿佛正样能把自己所有的爱意传达给她。
月梦渐渐感到心像被什么揪着快滴血了,透不过气窒息般的痛苦将她笼罩,同样是不属于她的感情却不断传达给她,让她几乎昏迷,她本能地想推开洁司丽,可是双手却麻痹了一般动不了,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违背了她的意志,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耳边洁司丽的低语也越来越远。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月梦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抽空一般,意识早已沉入黑暗的迷雾中。
恍惚中,她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向她的意识靠拢。
竟如月梦精神的凡依抱住月梦的意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我的梦,时间到了,我会实现我的誓言,你的愿望,我一定为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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