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繁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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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哀悼完你幸福的前半生了吗?”圣音邪恶地打断温澄昊的哀号。会好好招呼你的,我亲亲的师兄。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的作下面那个。这个以后,就该轮到御神寂了吧!
“呃,有什么事吗?”
“问你些事儿。”
这么简单?温澄昊狐疑地看着圣音,警惕他会否在暗地里踹他一脚。好后悔哦!当初不应该因小小的心动而接近这个人。他单纯的一生会在他翻掌之间轻易被倾覆捣毁。……仅剩的一点点爱意在发现了圣音眼中邪恶的算计后,荡然无存。只余一个念头——当初应对他避而远之。
温澄昊在那里警惕着,可圣音想的却全然不是这回事。他只不过在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想着该如何给他亲爱的师兄物色个什么人来着。
“你有听师父提起过我背后那个图腾吗?”
“有啊,怎么了?”
“……该怎么说呢!是了。你曾拥有过着块玉,握着它的时候有否出现过什么特别的状况?”
“什么状况?没有啊!”
“比如说,握久了会觉烧心。佩戴着又觉得,觉得灵力充沛。”圣音越是问下去,便是越觉得这其中必定隐有内情。看他温澄昊一脸呆滞,料想他也没有发生过如他所遭遇的事来。莫非真和他背后那图腾有关?他背负着那朵彼岸花已逾千年,一直蒙受它的赐予。总觉得他修为一向进步神速,他学习技能易于上手,都跟他背上的彼岸花不无关系。
这个东西。攀伏得太蹊跷。
握着腰间挂着的火炎之玉,心中更是肯定他身上的图腾与这玉息息相关。若要知道这图腾的真正来历,恐怕要从火炎之玉入手调查。
“对于火炎之玉,你知得多少?”
许是没有想过圣音会问这种问题,又或是圣音的神情太过凝重谨慎,温澄昊毫无遗漏地将自己所知的一并奉告。
离开了温澄昊,圣音兀自在惊涛阁内信步乱行,梳理刚得来的情报。
这玉,是来自于上古九轮秘境。而某一任掌阁之人应该是认识御神寂的。然后御神寂受托掌阁。如此算来,他自然极有可能与那一任阁主拉上些边际。又或者是与九轮秘境有所关联。至于九轮秘境,他对此知得不多。只不过是在各人口中或多或少知得一些。那个地方那么神秘,似乎众人都把它的存在当作理所当然,说出口也不多加解释说明。对于他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来说,他们说起也只能茫然待之。
不过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多的是时间。这背后所藏的迷题一天半会儿也不可能尽数查明,先待他与修穆续回前缘再寻方觅路尚且也不嫌迟。
渐行渐不知已入庭院深处。圣音回神四下里一看,只觉得这处触眼相熟。
此处遍种樱花,巧的是,这处的樱花正好与神寂之山上的晚樱同一个品种。只是现在不是樱花的花期,骤然看去,也觉与其他树木并无二致。不外乎都是绿叶成荫、大树葱郁。
无趣之余,圣音自然是扭身离开。只可惜似乎迷了路,在林中转了许久,仍旧在原处转悠。
圣音呻吟了一声,这才察觉自己是误进了温澄昊所布的奇阵。只顾着想别的事,原以为只是单纯的迷路,谁知他温澄昊不知哪来的聪明才智,竟布了这个厉害的阵来。
没有生门、没有死门,这阵布得奇怪,圣音也束手无策。这树又毁它不得,怕到时候温澄昊抓狂起来不知会干出什么伤己的事来。(没办法,温澄昊向来被人欺负惯了,欺人的事早就干不下来,欺己倒是可以。)叹了口气,圣音挨在树上等待不知何时才会找到这里来的救兵。
静下来凝神之际,竟听得一阵古朴的琴声悠悠然飘了过来。圣音抬起头,四下辨了声音的来处,举步便朝琴声而去。
越往前去,琴声渐是清晰。弹琴之人似乎是个新手,一曲奏下,略嫌滞涩了些,不过意境倒是悠远。圣音脚步顿了一下,抬手拈起飞来的一片粉色。
这种时候,竟有樱花吗?圣音疑惑地继续前行,微风拂过,满眼尽是繁花。越往深处去,便见身旁樱树渐次稀疏廖落,再走,阔然开朗。
闲花飞处,着眼见有巨树参天,满放一树樱花。这树是成了精,吸取成千上万株树的精华,养得花簇似锦。
树下,坐了一人。那人眉目可与花色比拟,淡雅的身姿在他凝神鼓琴之际更显卓约。但是,轻锁的眉下一双光湛锐利的目,如他心思般不似在琴上,散入纷繁如雪的花中。
那人双手的弹拨慢了下去,然后转目看着圣音。最后一个余音散落成飞花乱舞于天际。他自地上站起,有种说不出的强势骤然而来,浑然天成。

圣音心中忍不住要赞叹,但也知此人绝非善类,暗中也提防着他。
那人抱起琴,由低眸自抬眼一笑,总似在有意无意的牵诱着勾人魂魄。他邪侫,却不属狐媚;他也浅淡,却不如空谷幽兰。他举手投足弃不了他的本性,却又因他的本性,自成一种冰清的闲雅,让人忍不住便要再多看一眼。
妖。一只千年道行的妖。一只温澄昊纵容着的、樱花树妖。
阵,怕是不容他去害人而布的。不设生、死二门,就无法破阵,破不得,便要留在原地,也害人不得。
那妖抱着琴走了过来,近处看他笑颜又觉不似方才所见的邪媚。只是原先浑然天成的强势,逼人似的压于圣音心间,惹得人不容忽视。呵,这妖还真放肆!
“想必阁下就是新任惊涛阁阁主了?”
圣音眉一挑,心中起了探究的兴致。
“正是。”
“可知在下是谁?”那妖的笑意渐敛,挂于嘴角的残笑有些冷。也不知道他现下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觉他目光如电、杀气凛然。
千年的树妖他还没把它放在眼内。圣音对它的杀气不以为然,兀自在四周打量。瞧见巨树之后,隐隐有房屋的轮廓,他心中兴致颇高,欲上前观看。
树妖拦住他的路,此时只见它神色怪异,圣音却浑然不知。
“你还没回答,休想离开。”
哪是要走了?是要到处观摩一番呢!这温澄昊布阵困妖,定然有他特别的原因,进屋里查探一番,说不定还能得些什么线索。哈,他最喜就是在扑索迷离之中理出个明明白白。
“不就是树妖咯。还能是什么?”圣饮敷衍了一句,也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轻易绕过树妖直往屋舍奔去。堂堂狐仙,哪是区区一妖就能抵挡得住去路?
见圣音向着屋舍那边而去,树妖脸色阴晴不定。它飞身随后跟进屋内,反手锁上门。
“徐圣音你究竟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不许你觊觎他!他是我的!”树妖沉声说道,袖中缭绕着碗口粗细的树藤。它目中厉色暴长,杀气翻腾。
进屋里没发现什么的圣音万万没有想过树妖一进门就说了这些胡话,忍着笑,他背过身去才堪止住。他就说嘛,温澄昊怎么会无端将一只妖困在这处,一定是有某些“特别”的原因。这不,猜对了。
想到这处,他又转回身瞥了一眼树妖,见它模样甚为可笑,忍俊不禁之时,不小心露了笑声。圣音再也忍它不住,当即笑了起来。
“笑什么?”树妖怨恨地澄着圣音,“再说一次,他是我的,我不许你接近他。”
“你说的可是温澄昊?”圣音稍稍收敛了笑意,掩着不住上翘的唇线。现下他似乎有些坏心眼,故意在树妖面前摆出这等模样,刚刚好表露出一些嘲弄的意味,又不会过火得让它恼羞成怒——气它却又不至于惹火烧身。(算了吧!谁叫它在圣音正愁着没人消他怒气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面前?)
“嗯。”树妖不自在地点点头,耳根红了起来。
“我的天啊!你怎么会以为我跟他有些什么?我跟你说,我喜欢的可不是他。你就放心好了。”
树妖害羞的样子看着就有些别扭。本来它就不合适有这等表情,这样一看,……圣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稳得住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冰雕脸。
“可他,……算了,既然与你无关,……”它将盘绕着的树根收了回去,只一味低着眸,见不着它眼里的神色。
圣音看它隐忍着、沉郁着一张俊脸,只觉它要藏起似海的感情,藏起自己的身心,不肯让人碰触。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喜欢他就告诉他。顺便,我也帮你把他压倒,好么?划算吧?”
它淡淡地摇头,嘴角渐渐漾起些笑容。
“不,压倒他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您费心。”
“若真不行的话,可以来找我。”圣音掩住眼中狡黠的神色,一脸平淡地卖掉自己的师兄。
“……”当然,不会想要去找你的。树妖心中暗自思忖。不能惹眼前这个人——这是它与圣音经过一轮接触之后,唯一得出的结论。
“我,我叫樱晷。”
“……”圣音足足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定眼再看它。他从上到下,又由下自上的细细打量了樱晷一番。最后。一语惊人。
“啊,啊……看来我要收回前面说过的话。你怎么看都不像澄昊那么笨啊!在上面是应该的。”
某妖面部抽蓄,彻底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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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恶搞成分,不喜之处,敬请原谅。顺便一告,下章也颇为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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