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伯婆的叮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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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日星期一雨
昨天下午,迷迷糊糊地睡着,伯婆来了。要我明天早上上学时,路过上陂头凤姐家要凤姐把二哥的相片拿回娘家,是要寄给埔寨的一位姑娘欣赏欣赏。那位姑娘见到二哥的相片时,也许会倾心二哥呢。可能的情景是这样的吧:当她瞧见二哥英俊潇洒的相片时,低头故作羞涩地把相片翻下,甜甜的内心笑着,一种幸福的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甜滋滋的样子就仿佛喝到了人参精似的。总之,一种爱,一种不曾有过的爱情发生了,在一个夕阳西下的美丽的傍晚,或者在一个月亮初上的静晚。
伯婆把这件事,要凤姐做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要我记在心上,写在纸上。我不断地点头,听到了,知道了。但伯婆还是不放心,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说:“叫你凤姐把二哥的相片拿回来,要是没有啊,就叫你二哥出来照一张,那位姑娘要二哥的相片哇,你二伯母拿去埔寨啊......”

就这样啰啰嗦嗦地说了又说,伯婆那软软柔柔的话就像一首长长的催眠曲,让我听得睡意更浓,我又沉沉地睡着睡着。
今天清早,伯婆冒着大雨又来到我的床前,说:“叫你凤姐啊......”念个没完没了。我说,伯婆啊,你老人家放一万个心。我左边的耳朵装满了你的话,右边的耳朵也装满你的话,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上学路上,想着这件事,生怕真的忘了。就像小和尚不停地唱着他的经儿,一边骑着车,一边念念不忘。到凤姐家,她不在,到河边洗衣服去了,在河边又没有找着,只好给她的婆婆留下一张字条。
大雨淋漓,全身湿透了,在我的住处换上干衣服才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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