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懊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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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日星期日阴
昨天下午放学回家,在村中路上,清花伯母说:“你妈等你好几天了,怎么才回来?”什么重要的事呢?急急归去,到了家里,老妈说:“上个星期日为什么不回家?”原来家里没有米了,要去镇上买米。老妈盼着我回来,我却在那里玩。前几天,妈等不及了,自己走路到镇上粮所籴米,把三十九斤大米挑回家。天啊,我太恨自己,后悔极了,后悔后悔......老妈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怎么能不回家和妈妈在一起呢?老妈和我相依为命,我却想不到为她做点什么,我真是不孝之子。我真的不懂事,长不大啊。
上午,吃了新出的南瓜,和花生一起煮的,新鲜滑嫩、可口甜美,吃了一大碗。后来,到村后的地里,拔甘蔗地里的杂草。密密麻麻的甘蔗地,一片青翠。甘蔗还没有长节,青青的长叶儿,在清风中轻柔飞舞着,像多情的人儿在招手,真是婀娜多姿,让人流连忘返。甘蔗沟上种的寸豆己经不结豆,长豆种在芋地里,又有可以摘的了。南瓜一条藤只能结一个瓜,长得很大,如果长出二个就要摘掉,不能留着。禾田己经不能存积水了,干旱一些才好,苗儿长得一片绿油油的。老妈的田地种的庄稼样样都有,虽然少了一点。
中午,陪阿公到村外的大公路等客车,他要到县城河城看望他的儿子——我爸爸那儿去。昨天整整等了一个中午都没有车来,听五叔说,那时等得他心焦焦的,气得他脸都红了。我说,公公啊,您去那儿住久一点吧,不要那么快回来,不要担心您的牛啊,二叔三叔保证把你的牛养好,您放心去享福吧。他笑呵呵地说,二孙啊,你也到县城读书吧,那儿条件好啊。唉,我是命中注定在富镇读书的,改变不了命运的安排。

乡村之夜,静谧安然。我在做作业,老妈没有什么事,过来坐在身边聊天。后来,静静坐在那儿,看着我写字。她在注视着我的脸吧,在想着什么呢?我都有点不自在了。在晚上无事的时候,她经常坐在那儿,喜欢这样默默的注视。她不识字,不会教我,也不想打扰我。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乡下生活,我又难得回来一次,她平时肯定在想着我。唉,老妈啊,你干嘛不去河城呢?去爸爸那儿和他们一起生活呢?为什么要二地分居,来回奔波呢?以前她说,去河城又没有工作,要别人养着,不喜欢。在城市里,邻居之间又少来往,没有人说话,闷得慌。在县城,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哪里玩,不自在。不如乡下自由自在,熟人亲戚多,日子容易过,耕田是半年辛苦半年闲。
夜深了,于浪漫之心写《梦海》,在梦想中,自由的心境无限地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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