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 杀手小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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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星期二
大姐从河城来,调动通知书发下了,必须处理一些事。她的自行车在老家,要用我的。虽然要考试了,学习很紧张,我也只能载她回老家去。
下午放学后,突然满天乌云,眼看就要下雨了。赶忙回厂,姐己等急矣。
在老家,牛子与我们生疏了。看见他的妈妈来了也不扑上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反而急忙钻进他婆婆的**,不理睬她。后来,又好奇似的回头静静地看着他妈妈。大家不断地鼓励他喊妈妈,他咬着牙,就是不说。“别了这么久,就不要妈妈了,不认识妈妈了。”他妈妈的眼睛有点红了,说话有点酸气。看着母子俩的古怪模样,大家笑了起来。
在姐耐心的拐骗引诱下,要强的牛子顺从了,接过他妈妈手中的香蕉一口吞下半节,差点吓倒大家。当姐递给他第二条香蕉的时候,别人故意与他争抢,想不到他突然呱呱大哭起来。
“牛子,来我这里。”他的婆婆看着他母子很亲密了,逗着牛子说。但是他在他的妈妈怀里一动不动,老妈伸出双手要抱他。他笑嘻嘻的不说话,紧紧地压着他的妈妈,把头别过去。一会儿又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的婆婆,好像不认识婆婆似的。刚才还和他的婆婆好得不得了,现在又不要婆婆抱抱,小孩子性格真怪。
吃晚饭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一条汤匙,要自己动手吃饭。当然,小孩子要从小学学做事才好,他这样勤奋好学,让人高兴。问题是他才一岁多一点,拿着汤匙,准确一点就像握着刀子一样握着汤匙。把汤匙插进碗里一挑,米饭倒了出来,散落一地,就是送不到嘴里去,怎么会这样呢?抢走它,他就大哭大闹。一时间,大人的叫骂声,小孩的争吵声,又响成一片。吃饭看来无法安宁了,他妈妈开始还是轻言细语地劝解他不要任性。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夺下他的汤匙。那就不得了,大事不好,他哭得昏天暗地,赖在地上,决不服气。气得他妈妈丢下饭碗赌气去洗身,不管他了。他婆婆抱着他到外面看燕子,他还在哇—哇—奋力地哭个够,婆婆不断地说东道西,分散他的注意力,哭声才慢慢地弱下去。后来,问婆婆燕子在哪里?他怎么没有看到,婆婆指着那边说燕子飞走了,过去看看。唉,带小孩,真费心,不容易啊。人云:不生儿不知爹辛苦,不生女不知娘艰难。感悟良多矣,就说姐姐,还是姑娘时,说话轻轻的,很少生气。现在,生孩子,照顾小孩,让她心烦意乱,大声训着顽皮的小儿,她常常被气得要哭的样子。

牛子另外有个特点,十分调皮,搞到大家精神紧张,鸡狗不宁。在家里,看到什么或者碰到什么,就要抓到手,又随手丢掉;好奇地打开窝盖,又嘣的一声放下;提起木棍,打乱衣服,乱挑乱刺;拉出书桌的抽屉,看了看又噼的巨响大力送回;他活泼好动,充满好奇,家里乱得一团糟。他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杀手,看见鸡鸭狗照样追着,出手猛抓。遭殃的是弱小无助的小鸡子们,他蹲下去,毫不留情地用劲捏起逃得慢的小鸡,惊得它吱吱哇哇的乱叫。他却笑嘻嘻的走来走去,手段也太残酷了。这样的无情,这样的冷血,堪比希特勒!如果指使他去打别人,他冲前去猛打;叫他去抓别人的鼻子,他就突然狠狠地出手,让人防不胜防。
他也有害怕的东西,怕黑,黑暗的地方他不敢去。黑夜里,他安静多了。故意指使他去暗处,他直往椅子后退。指指黑咕隆咚的地方吓他有什么什么,他就慌慌张张扑在他婆婆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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