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书生挑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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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星期天
上午到经头割麦。八点到,二婶、堂姐和堂妹己割了一些,她们问我,谁叫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农忙了,总该来帮忙吧。麦子不像谷子那样金黄,可能是太阳不够**吧。
二婶给了我系了一担麦,我说太少了,让别人看到我这么大的人挑着这么一点儿,不脸红吗?她笑着说:“别看这一担这么少,路远,麦青的,挑到家里你就知道啥滋味了。”我也承认自己不是个挑得重担的汉子,力气是小些,不过我长大了啊。挑就挑吧,开始,轻轻飘飘的,边走边想太少太少了,心里不断地想着这怎么好意思,自己挑得太少了。走着走着,仿佛有人在麦担两头加麦似的越来越重,越来越吃力了,步子也越来越小,走得越来越慢。到了村边,我真想把它摔下来,不怕别人笑话了。可是想到自己是个男子汉,咬咬牙,顶住啊顶住,坚持就是胜利,慢就慢点吧。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迈向晒谷场。

挑了一次,第二次大家挑时,我不敢逞好汉了,只好割麦。第三次,我想我是个男的,怎能输给姐妹们呢?虽然她们挑惯了。我坚持再来一次,蹲下去,挑起来,肩上感到有万斤石头直压下来,整个肩胛痛痛酸酸麻麻的,在路上歇了好几回。
午饭后,五叔不是要收麦子么?帮帮他吧。弟弟胡秀们太小了,五叔当医生又不闲。谁知割了一点说不割了,还青呢,割了一担回来。五婶说:“你和我打麦吧?”打麦也不是易事,一把把使劲打在地上的木头、石头上,太原始了,速度可想而知。
女人们在巷中又闹了起来,都是邻居亲戚的,站在那儿觉得没趣,偷偷溜走。二叔种花生,去他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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