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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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紫色余分两人离开了。
伍文画瞅瞅天,对站在原地不动的儿子们说道:“走吧,初雪已至,明日有晴。”
“义母,你”
洌红角迟疑,令伍文画颇好奇:“有什么想的就直说。跟我有什么好见外的呢?”
非常君也满脸疑惑,很少看到烟儿这样子的。
洌红角终是将心里的猜测说出:“义母,是不是因为要行山巅赏雪景,是故拒绝了玄同的请战?”
“咳咳,你怎会如此想?”非常君被呛,忍不住先问道。
洌红角看着伍文画,将想法说出:“因为义母总爱帮助人。对于请招的人,几无拒绝。”
在非常君和洌红角的注视下,伍文画幽幽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是以前。指点小辈不是我的专长,也非我所追求。而且,那孩子处于天命中,虽会经历波折,但并无性命危险,反倒是那个跳脱仔凶多吉少,我已将建议告知,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决定了。最主要的是,心力不济啊~”
人不服老不行,这次天道的手段除了亏损寿元,更将心脉锁了。与天命之人相扯太多,必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最重要的是身边的孩子劫难将至,如果自己在此刻出手,未来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改写。自己果然自私。
种种情况的细节,非常君和洌红角不知,但满头白发的母亲,让他们意识到生命的流逝,从来就在身边。这个江湖少了他们一家也不少。世界离了谁都能运转,而对一个家庭来说,每个成员都是彼此最珍贵的牵绊。
“呶,你也不要闷闷不乐。老夫人指点了几大剑者给你,至少还有目标。”
紫色余分背着剑匣跟在玄同身后,说着安慰的话。两人气氛沉闷,紫色余分担心玄同面子上过不去。
“我非是不高兴。”只是认识到苦境藏龙卧虎,以前坐井观天,认为接触到了剑道之巅,原来不过山峰外有高峰,各领风骚者太多。
玄同不是沉溺之人,认识到了一山更有一山高后,豪情壮怀,剑意内发,双目坚定,脚步沉稳,须臾间心境又上台阶。
紫色余分不知道他的剑心又坚定一分,但眼前的红衣剑客,这柄傲绝的剑入鞘了。哎嘞,天赋真是高啊,被拒绝了还能有所突破,将以前看得见的锋芒敛息了。
对手的壮大,也激发了紫色余分,他脚步轻快,兴致高昂地跟着玄同又步入了那片枫树林中。
江湖上的消息传得很快。一代名人清香白莲素还真在论剑海现身,瞬间就上了各大江湖势力的案头。
慕少艾拿着薄薄的纸张,白眉耸动:“对家的,又上公开停了。”
“你不去?”羽人非獍端上一壶茶,相问道。
“耶~麦害老人家。你看至佛和无君,两人都被困在庙里,一日三餐让人送,下山一趟都不易。”慕少艾连连摇头。
“这不像你。”羽人非獍坐在对面,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慕少艾望着他执着的眼神,解释道:“羽仔,看到伍文画头发白了吧,那就是帮助素还真大代价。寿元折损于她来说,可忽略,但药师我啊,还想看你们风光娶妻生子,生俩小子给我耍耍。”

“切,要生自己生。”慕少九端着三碗面食上来。
“嗯,阿九说的对。”羽人非獍将茶壶挪开,颇赞同地道。
慕少艾拎着白须,对两人道:“你们这些娃娃,老人家鹤发松年,半只脚踩棺材板,哪还生得出!”
“少艾,你是药师。再不济,大夫那还有生儿育女丸。我可是打听过了,那药属于南山禁药,像你这样的人就能拿得到。”
慕少九挑起一根面条,对着吹。
慕少艾哭笑不得:“你都学了些虾米?罢,罢,总归是老人家不正经,养出的小的也不正经。”
“哈,难得,少艾兄有如此认识。”
缎君衡站在篱笆墙外搭腔。
“哟,稀客。”慕少艾惊讶地看着他道,“去哪儿了?”
缎君衡示意三人先吃饭,他昨日就回来了,用过早餐便来拜访慕少艾。
“你们去了一遭魔域,啧,艺高人胆大,父子三遇到好耍的事情没?”慕少艾为他执壶倒茶。
“哈,有不孝子们作陪,就是心悦之事。”
挑着一些有趣之事,缎君衡讲起了游历见闻。
质辛抱着酒坛,寻找哥们喝酒。
斜瘫在草地上的一留衣闻到酒香,一跃而起。
点锋座亦转过头,对身边的无伤说道:“找你的。”
“嗯。”
将钓竿斜插入湖边泥土中,无伤起身说道:“无菜。”
“哈,何时矫情了?”
质辛大踏步走过来,给一留衣、点锋座一人扔了一坛酒。
“多谢。他有婆娘管,哪像我们光棍一条,想喝就喝。”
一留衣拍开酒坛泥封,对坛畅饮一大口。
“妖应封光会管这事儿!”
质辛很是惊奇,不在南山一段时日,好友成了妻管严。
无伤可不会讲出妖应封光在大夫那里听说了喝酒伤身,空腹喝酒更伤身的言论。
点锋座微笑道:“点锋座判生死。他,一留衣。”
“质辛。”
一坛酒下去,男人们的交情便建立起来了。
“鱼烤得不错。”
质辛细细咀嚼,发现肉质更鲜美细嫩。南山灵境食材又进一步,仙灵之气的功劳。这地儿好是好,但不适合魔住。
“去看武君没?”无伤将鱼骨抛在一树根旁。
裸露在外的树须迅速裹上,埋进泥土。
“昨晚回来,还没。一起?”质辛询问道。
“可。”无伤点点头。
一留衣打了个饱嗝:“我就不去了,下回带酒去看他。昨天在君先生那听课,头都晕了。”
“哈,被他逮住说一通吧。”
点锋座这样说,是因为一留衣跑猴山太勤密,引起灵物们的抗议。
“耶~那酒,你们也有份。”
一留衣咂咂嘴,回味一番,可惜猴群没那么容易上当了,还有那些花花草草都作了“眼线”,以后想喝都难了。
“叫上我。”质辛拍着胸脯道。
一留衣忙拉过他,走到一边嘀咕去了。
无伤耸耸肩。
点锋座望着脚旁的小草一眼,那株小青草瑟缩地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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