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穿上工作衣,默默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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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老大哥,这是多么崇敬的称呼,过去最低贱的基层,如今成了领导阶级,人人崇敬,人人羡慕,人人向往的是工人,有什么可求的呢,抛弃幻想,迈天步子,穿起蓝色的工作服,为新的美好人生奋斗到底。
玩了六七天了,走走看看,到处是挖得大坑小坑的荒山。一两百号人的矿山,好像一座不大的村庄,熙熙攘攘也有几分热闹,但总有点住不惯,尤其想起老母一人在家,孤单寂寞,这里离家步行要三四天照顾不到,想来想去还是回家去另谋出路好。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向大家提出,全组的人都不让我走,二哥义弟劝我就到这里玩,过年时一同回去。
我说到这里玩是不行的,光吃不做,良心上也过不去,既然要留下来,我就中大家去上班,能做多少尽我的努力,不会的学,不懂的问,我不顾大家的阻拦,挑起粪箕就走,在工地上大家说说笑笑,比闲着没事做,日子要快过得多。
其实,体力劳动只要勤恳肯干。不仅能锻炼身体,而且很快学会各项操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水口上各项技术操作,我基本掌握了。
一天,工会主席刘同志来找我,要我在国庆节组织一次文艺晚会,由我组为核心,自编、自导、自演能不能办到,我有点犹豫,可是全组的人都支持我,鼓励我把任务接受下来,不要去上班,就在家里写剧本,我本着试试看的态度坐下来了。
剧本取材,解放前一个穷苦家庭的青年,被地主买通狗腿子抓去顶了丁,在国民党的军营里遭受残酷迫害,幸亏留着一条命,在一次战斗中,这位青年被解放军救出苦海,在人民军队里经过忆苦思甜,教育界训练,很快成为了一个光荣的人民战士,立了战功。
全剧定名为《从黑暗到光明》。剧本写好了,交工会刘主席审核通过,刘主席看过底稿批示:“抓紧排练,国庆节出演,演出时舞台布置和大小道具自己无法解决的,列张清单,由工会筹备希望演出成功。”
为了活跃矿山文化生活,我们这个组站在最前头。组里挑选演员,并接受别组文艺爱好者参加。平时晚上排练,快出演时,白天也要抽出时间排练,担任角色的演员们,不分时间地点,有空就在一起对台词,练动作,学表情,搞得喜气洋洋热火朝天。快要接近演出,先行彩排,彩排结果很满意,指出有个别动作不自然,胆子要大,台上台下一个样,不要怕,你们要带个好头,把矿区文艺活跃起来。
国庆节那天,由分场主持,上午召开庆祝大会,晚艺演出,吴溪村是个山村,很少有文娱活动,我们的演出轰动了整个山村,全村上下的男女老幼把整个祠堂挤满了。演出自始至终,热热闹闹,不断博得喝彩,演出结束散场,观众留恋忘返,舍不得离开,工会主席分场干部都赞扬我们。
班一两个月了,心情还不安定思走。一天,忽然接到母亲的来信,大意是要我速回,乡政府来了几次催归队。接信后,我喜出望外,于是向工会主席请假,当时他也不好表态,按他的意图就想把我留下来,协助他搞工公工作,可归队是当前的政治大事,服从整体,顾全大局,他又不好阻挡,只是说如果归队不了就回来,矿山是有前途的。于是辞别哥哥弟弟和全组同志,背起行李启程,第二天中午,在兴国过去的南塘圩,碰上刘财盛几个人去隆工山互相碰面,他先开口问我,他说:“老表,怎么?你一人去哪里?”
我说:“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是这样了,我妈来信说,乡政府来了几次催我归队。”
“老表,你不能去,你妈说过如果还要我儿子去当兵,乡政府买好棺材来等,再要我儿子归队,我就和他们拼了这条老命,你千万回不得。”
“信是我妈托人写的。”
“你想想看,你妈早盼晚盼,盼儿归,好不容易如今回来了,又怎么肯让你再去呢?肯定是哪个冒充你妈妈写来的,我来之前,他妈到我家,要我转告你,千万不能回归队。”
“好吧,我妈不让我回就不回,既然出来了,就到赣州军分区去打听打听,如从赣州能归队,到了部队再写信告诉我妈,既成事实,她老人家也莫奈何。”

“这条路更行不通,如果真在赣州走了,后果将会怎么样?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跟我们回矿山好。在矿山搞得好好的,领导相信你,将来会有好前途的,走,跟我们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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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他们几个连拉带推摧着我返回矿山。
工会主席见我返回来很高兴,对我说:“小张,回来了就好好干,部队矿山同样是为人民服务的,今后要你来组织工人化,开展文艺活动,把矿山建设好,现在我们要扩大工人队伍,加强工会基层组织,成立地段工会委员会,临时决定你为工会文教委员,待你工会会员批下来,再考虑你的工作,希望你好好干。”
不久又接到堂兄彬哥来信,说文峰完小校长郑建昭听说我在部队当文化教员,有意请我去当试用老师,六个月转正,如愿意去速回。
看了来信,三心两意,想去又想不去。想去考虑到有个正式工作,民隆矿山何时能收归国营,自己能否提干,还是个问题;不想去,就是教师职务比较清苦,没有发展前途。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我向工会主席请假回家任教,工会主席又怎么都有不放我,还来说服我,说当老师一辈子吃粉笔灰,还是在矿山工作好。我本来就拿不定主意,被他这么一说,就干脆打消这个念头,好歹在矿山干下去。
一九五三年元旦来临,工会在古龙岗圩组织一次篮球赛,通知我地段工会组织年青小伙子做拉拉队,去古龙岗球赛助兴捧场。
当天下午,我们以李家地矿区地段工会的名义,组织四十个年青工会会员,教会几首歌,扭秧歌舞,并临时规定必须遵守的纪律。
元旦那天,队员们很早吃过早饭,整队先向分场领导拜年,在拜年活动中表示党和上级的领导下,克服困难,争取超额完成五三年的生产任务,祝领导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胜利,这一行动赢得了分场领导好评。拜年活动结束,队伍浩浩荡荡向古龙岗进发。
五二年春节后,开展了整吨矿山秩序运动。画眉坳钨矿党委派来了以贾秉忠同志为首的工作组,进驻矿区,以我为核心,推动工作,清里矿区混进来的四类分子,建全各生产小组,贯彻安全技术操作规程。阻止乱挖乱采,破坏矿山资源。同时取缔赌博乱搞两性关系。运动开展得有声有色,一个月告一段落。除贾秉忠暂时留下巩固运动成果,其余组员回画眉坳钨矿去了。
贾秉忠同是南下干部,由部队转到地方。戎马奔驰,转展大江南北,是个有相当工作经验的老干部,可惜缺少文化,给他的前途多少带来影响。
我和贾秉忠同志初见面,是在管理站。那天我们休假,我去管理站玩,工会刘主席和老贾同志坐在一起,当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刘主席暗示,老贾同志先向我打招呼:“小张,来,来,来唱歌听听。”
我说:“我不会唱歌。”
“你不是部队文化教员吗?怎么不会唱歌?”
“是呀,文化教员教文化不教歌。”
老贾哈哈大笑,说我真是有两下子,他要我坐在他身边,对我说:“刚才我听工会主席对你的介绍,说你会搞文娱活动,把矿山搞得很活跃,今后希望你字心矿山工作,我可能在矿区有段时间,还要你帮助我。”
我说:“贾同志,看得我起,只要我力所能及,你用得上我,我一定尽我所能,把任务完成,把事情办好。”
从那时起,贾同志有事找我,有时伴随他去矿区走走,有时深更半夜把我叫醒,随他搞突击任务,抓嫖抓赌。凡是有关矿山治字,他都管起来。有时帮他抄抄写写,甚至会报材料总结报告,都交给我帮他写,我几乎成了他的随从秘书,没事也来找我,同走走聊聊,暗中把我作为他的培养对象。
有次半夜,要我随他去芒东坑抓赌,问我怕不怕,我说有你在,什么也不怕,在芒东坑并未发现赌博返回来在坳上发现有火光,走近一看,果然四人在赌,贾同志提手枪推门突入,四人吓慌了,一吨严词教训,后来把为首刘某抓起来一问,是个伪保长,后来押送回农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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