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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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野巡猛然松开双手,蒙南大叫着从半空中摔到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痛得在地上连续几个滚翻,好半天没能爬起来。
苏野巡不屑的说:“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是脓包,这点疼痛都忍不住,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蒙南揉着酸疼的胳膊,向苏野巡望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四肢都被锁住的怪老头,是怎么把自己吸过去的?听他话里的意思秦风应该也到过这里,却不知道现在被他藏在什么地方?
苏野巡看到蒙南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猛然瞪大双目:“臭小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蒙南刚才已经尝到了他的厉害,现在说话当然小心了许多,既然这怪老头喜欢听奉承话,自己干脆就好好的拍一拍他的马屁,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放自己离开呢。
蒙南笑着说:“老英雄,我是被您超群的风度所折服。”
苏野巡微微一怔,他还从来没被人夸过风度超群,神情稍稍缓和:“小子,你觉得我长相如何?”
蒙南叹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这老家伙的长相说句真心话,只有‘丑陋’能够形容。
苏野巡看到蒙南的动作,脸上顿时阴云密布,正要发怒的时候,听到蒙南大声说:“老英雄虽然被困,可是仍然能够看出你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的身姿,你举手抬足之间潇洒自如风流倜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有魅力的男子,如果你走在大街上,肯定会吸引女性百分之一百的回头率。”
苏野巡笑逐颜开:“说得好,我苏野巡不但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看了看蒙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现在年纪大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
蒙南听得险些没笑出声来,表面上却仍然装出恭敬崇敬的样子:“老英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吸引女人的是什么?就是成熟,以你成熟的风度,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的女性一律通杀,随都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苏野巡一张多皱的面孔就快乐开了花,他大言不惭的说:“这句话说得对极,你皮子虽然比我嫩些,可是轮到成熟,你今生今世也赶不上我。”
蒙南心中暗想:“当然比不上你,你年纪至少比我大上六十岁,我爷爷恐怕都赶不上你成熟。”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蒙南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赶快告辞说:“老英雄,我还有事做,改天再来拜访你。”
“多陪我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苏野巡被蒙南拍得舒舒服服,居然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子离开。
“老英雄,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只是我的那位同学还没有找到,再过一会儿,校警接到消息,马上就会展开大规模的搜寻,我怕他们影响了您老的清修。”蒙南这句话也在提醒对方,不要想对自己不利,马上校警就会找来。
苏野巡皱了皱眉头,他好像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躲在这里:“小子,你过来!”
蒙南乖乖的走了过去,刚才的事情,他仍然心有余悸,可不想再被苏野巡吸了过去。
苏野巡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没等蒙南反应过来,一道绿光闪电般射到他的肩头,却是一个绿色的小兽,张口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蒙南吓得魂飞魄散,连疼痛都忘了,声音颤抖着说:“你……”
苏野巡冷笑着说:“你虽然很讨人喜欢,可是我也不能相信你,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十分的狡猾,如果你将我的下落透露出去,恐怕会为我带来很多的麻烦。”
蒙南觉得肩头麻酥酥的,不知道那小兽究竟有没有毒,心中惊恐到了极点。
苏野巡低声说:“你不必害怕,咬你的是我最好的伙伴宝宝,它的毒性虽然很强,可是只要我每隔十天为你解一次毒,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蒙南每隔十天就要来见他一次。
蒙南心中暗暗叫苦,看来是没有办法轻易摆脱这个老怪物了。
苏野巡指了指前方的甬道:“你的同学追踪宝宝来到了这里,我将他打晕了,现在还没有苏醒呢。”
蒙南按照苏野巡的指引,果然找到了已经昏迷倒地的秦风,他将秦风背在身上,要不是为了这个讨厌的家伙,自己也不会被中毒。
他沿着原路向洞口走去。
苏野巡在身后提醒他:“千万别忘了,这件事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知道,还有每隔十天一定要来这里见我,不然你的小命恐怕会保不住了。”
蒙南答应了一声,心中沮丧到了极点,背着秦风潜入水下。
当蒙南从水面浮上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水域到处都是快艇,校警们已经换上了潜水衣,不少人已经跳到了水中,罗小蛮的影响力果然很大,这次估计将整个学校的校警都出动了。
正在水面上搜救的校警很快就发现了蒙南和秦风,开动快艇来到他们的身边,蒙南先将仍然昏迷的秦风推了上去,然后自己爬上了另外一艘快艇,扯下应急呼吸器,大口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这才想起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潜水衣上被咬出了两个清晰的小洞,鲜血已经凝固了。蒙南脱下潜水衣,伤口并不大,因为被水浸泡的缘故,边缘有些发白。
身边一名校警好奇的凑了过来:“被水蛇咬了?”
蒙南摇了摇头,这时候罗小蛮坐着另外一艘快艇赶了过来,一双明澈的美目早已经哭得红红的,来到蒙南的身边,顾不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搂住蒙南的身躯:“蒙南……我好担心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蒙南笑着拍了拍她的香肩:“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附在罗小蛮耳旁小声说:“周围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哩!”
罗小蛮俏脸红了红,这才想起周围都是校警,这下好了,估计马上这件事就会传到校长爸爸的耳朵里去。
蒙南因为被绿色小兽咬了一口,心情沉重了许多,找到船上的急救箱,让罗小蛮帮助他清理一下创口,虽然心中清楚现在已经无济于事,可毕竟是一种心理安慰。
罗小蛮曾经学过一点急救清创的常识,帮助蒙南消毒之后,关切的问:“你痛不痛?”
蒙南摇了摇头,说来奇怪,现在伤口没有任何的感觉了,难道苏野巡是故意危言耸听,不过想起他刚才显露出的深不可测的功力,蒙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自己的这条小命可开不得玩笑。
校警将蒙南和秦风送到了校医院,为了稳妥起见,校医为他们两个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罗小蛮对蒙南的关心溢于言表,全程陪护在蒙南的身边,让蒙南意外的是,体检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有任何异常,血清化验表明他并没有中毒的征兆,最让他惊奇的是,例行头颅CT扫描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脑后的那个瘤。
“医生!你能不能帮我再看一遍,我后脑是不是有一个瘤?”蒙南已经是第三次问了。
负责为他体格检查的医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蒙南!你烦不烦?我跟你说几遍了?你的大脑和入学的时候一样正常,没有任何的毛病!”
“医生,麻烦你帮我再看一看!”蒙南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医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看来你的脑子的确有些毛病。”
蒙南当然能听出他对自己的讽刺,换成平时的他,一定会和对方理论,可是现在心中的惊喜早已将那点愤怒抵消的干干净净。
碍于罗小蛮站在一边,校医勉强同意为蒙南又扫描了一遍大脑:“绝对正常!”这个结论让蒙南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自己脑袋里的瘤奇迹般的消失了,再也不用费尽心机的去争什么年级第一,去争取学习‘洗髓决’的机会,再也不用受那帮少林和尚的要挟。
可冷静下来,蒙南又想,难道自己头脑中从来没有长过什么瘤子,根本就是大伯设下的一个圈套,他想方设法的把自己骗到这个异世界来?
罗小蛮轻轻扯了扯蒙南的衣袖,蒙南这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穿好上衣,正准备和罗小蛮一起离开校医院。
一名身材火辣的小护士向他们走了过来:“你们的同学醒了,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蒙南看着她突兀的胸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女孩子对这种事情天生的敏锐,蒙南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罗小蛮的眼里。
小护士刚走,罗小蛮就愤怒的拧住了蒙南的耳朵,蒙南痛得连声哎呦,抓住罗小蛮的小手:“快放开,耳朵快要掉了!”
罗小蛮气呼呼的说:“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吧!”
蒙南恬不知耻的笑了笑,附在罗小蛮的耳边小声说:“她的虽然大,可是不够自然!”
罗小蛮红着俏脸在他脑壳上又敲了一记:“厚颜无耻!”
蒙南居然又厚颜无耻的说了一句:“以后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看!”
罗小蛮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真的是无可奈何,跺了跺脚:“我再也不理你了!”佯装生气向外面跑去。
蒙南呵呵笑了两声,追了上去,却从身边的透明窗户内看到秦风。秦风也正在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玻璃窗的原因,他的目光多少显得有些呆滞。
蒙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的秦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狂傲,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向蒙南挤出一个笑容:“你救了我?”
蒙南点了点头。
秦风指了指床前的座椅:“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南有些奇怪的看着秦风,难道他对落入水下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蒙南脑筋一转,秦风会不会是在试探自己?他笑着说:“我到达灯塔的时候就发现你的摩托艇浮在水面上,人却已经不见了。”
秦风皱了皱眉头,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生……她……她落水,向我呼救,然后我就跳下去救她,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碧绿的色彩……”秦风用力揉搓着头发:“然后……然后……”他茫然的望着蒙南:“以后的事情,我便记不起来了……”
蒙南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秦风并没有见到苏野巡那个怪老头,也许这才是苏野巡放过他的真正原因,他口中的女生八成是他落水后的幻像。
蒙南当然不会把实际的情况告诉秦风,随便编了一个谎话,蒙混了过去,当然对自己救秦风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吹嘘了一番,秦风十分感动,对蒙南这个救命恩人感激到了极点。
秦风虽然被蒙南救了回来,可是自从苏醒后就高烧不退,明天和蒙南的半决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参加了,蒙南毫无悬念的晋级了决赛,对他来说只要以逸待劳等待黑腾和简森比赛的胜利者。
形势对鬼冢京一一方出奇的有利,无论简森是胜还是败,这次他的两名弟子已经为他挣足了面子,剑道社每一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即使是一直和蒙南站在对立面的花木直太,集体的荣誉感已经让他们暂时抛弃了过去对蒙南的不满。
只有蒙南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鬼冢京一还以为他有了思想压力,单独将他叫到一边:“蒙南,放心吧,你这次已经是发挥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都不要有压力。”
他哪里知道蒙南的思想压力来自于缥缈湖的水面以下。
黑腾和简森的比赛以黑腾胜出结束,按照鬼冢京一的说法,裁判有偏向的嫌疑,这场比赛最多可以算上一个平局,可是谁让焦归终是裁判委员会的主席,在平分秋色的前提下,稍稍偏向一下自己的弟子,黑腾就会轻松晋级,更何况黑腾的实力本身就很强。

体格检查的结果并没有让蒙南放松下来,他开始感到肩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不但如此,他后脑的疼痛也开始发作了,每到午夜的时候,两种难熬的疼痛滋味交织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整夜无法睡眠,看来校医院的医疗设备根本无法查出自己身上的疾病。
深夜,蒙南一个人来到缥缈湖边,他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如果一切真的像苏野巡所说的那样,他所要面临的情况要严峻的多,一定要尽快的将这个问题解决。
为了避免被巡夜的校警发现,蒙南在靠近湖边的灌木丛内换上了潜水衣,悄悄的潜入缥缈湖中,湖水很冷,蒙南在水中潜游了一百米左右,才敢浮出水面,以自由泳的方式向灯塔游去。
“蒙南!不要去!”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话的云若终于开口了。
蒙南一边有力的挥动着双臂,一边说:“我还以为你又哑巴了呢?”
云若紧张的说:“那天你潜入水下,我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阴邪力量,当你靠近石制拱门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就丧失了感知力,离开那里以后,我好像大病一场一样,直到今天才恢复过来。”
“这么夸张?”蒙南有些奇怪的说,看来云若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蒙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股阴邪的力量恐怕会影响到你,你还是远远的离开那里。”
蒙南苦笑着说:“恐怕他已经影响到我了。”
蒙南渐渐接近了灯塔,他将阴极瓶小心的藏在岩石的缝隙中,既然云若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还是让她留在这里等自己为好。
“蒙南!”云若关切的呼喊着。
蒙南对着阴极瓶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微笑:“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苏野巡仍然高高吊在上面,他似乎预感到蒙南会来找他,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害怕了?”他的嗓音就像摔破的铁锅,让人听起来十分的难受。
蒙南大声说:“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给我解药,我会帮你去做!”
苏野巡桀桀的怪笑起来:“年轻人,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并没有想让你为我做事!”
蒙南正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后脑忽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仿佛有人用锯子在一点一点的锯开他的颅顶。
蒙南痛苦的捂住了头颅,可是这丝毫没有减轻他的头痛,他发疯似的用头狠狠的撞向了石壁。
就在头颅即将撞上石壁的时候,却顶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
原来是苏野巡用脏兮兮的肚皮挡住了蒙南的去向。
蒙南半个脑袋陷入苏野巡的肚皮之中,他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
苏野巡伸出鸟爪似的左手,轻轻按压在蒙南的枕后,一股强大充沛的气流险些将他的手指震开,苏野巡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拥有这么强劲的内力。手指按压在蒙南的枕后,苏野巡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随即完全成为铁青色,他的肚皮忽然又深陷了半寸,然后猛然挺起,蒙南大叫着,身体旋转,以标准的体操动作转体七百二十度摔落在六米以外的地面上。当然只是指他在空中的部分,落地以后就变成了标准的狗吃屎动作。
苏野巡的身体吸附在天花板上,一双深绿色的眼睛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湄喜究竟是你什么人?”
蒙南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可是脑袋还很清醒,看苏野巡的样子八成和这个什么湄喜有不共戴天之仇,自己还是小心微妙。
他装出一脸迷惘的样子:“湄喜?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你的老相好吗?”
苏野巡怒吼一声,身躯重新荡到蒙南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蒙南的咽喉,蒙南吓得魂不附体,只怪自己贫嘴惯了,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怪物,一个不小心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他强装镇静:“老爷子,难道你看不上这个什么湄喜?”
苏野巡忽然发出一声大笑,放开了蒙南,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记:“我当然看不上她,她算什么?她懂什么?我苏野巡高大威猛,风流倜傥……”下面的话他突然忘了,只好求助似的看了看蒙南。
蒙南赶紧狂拍:“玉树临风,英雄盖世!”
“对!我苏野巡高大威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雄盖世,魅力无穷,又怎会看上这个目空一切的小狐狸!”苏野巡将这番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这才感觉到胸口舒畅了许多。
蒙南连连点头。
苏野巡又将手指放在蒙南的脑袋后面,冰冰冷冷的极不舒服,可是蒙南心中清楚自己那点道行比起苏野巡何止差了万千,老老实实的让他任意抚摸,只要老怪物不过界就行,要是他意图对自己不轨,我蒙南一定要拼死抱住自己的清白,蒙南闭着眼睛暗下决心,大有豁出一切的劲头。
苏野巡叹了一口气:“我觉着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我,原来并不仅仅是因为这肩头的毒伤。可惜……”
蒙南心中一凉,忍不住睁开双目:“可惜什么?”
苏野巡点着蒙南的脑壳说:“可惜明珠暗投,好好的一枚‘逆天丹’竟然让你这个混小子给糟践了。”
蒙南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老怪物,你当我想吃这狗屁‘逆天丹’啊,弄得我脑袋里面长出一个瘤子,如果没有少林易筋经,恐怕早晚我的小命要玩完。听苏野巡这句话的意思,他清楚自己究竟吃了什么,或许他有救治自己的方法。
蒙南极力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老爷子,你可不可以帮我将这个什么‘逆天丹’的毒性给解了。”
苏野巡哈哈大笑:“傻小子,你知不知道,天下间有多少人不惜一切代价想得到这枚丹药?”
蒙南苦笑说:“这么说,我反倒是福泽深厚了。”
苏野巡捏了捏鼻头说:“你是暴殄天物,对别人来说可以增进功力,易经洗髓,对你来说那逆天丹最后只是变成一堆屎尿而已。”
蒙南说:“如果它能顺顺当当的变成一堆屎尿,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现在它始终在我的脑袋后面,时不时的折磨我,自从被你的那个什么宝宝咬了之后,我头痛的越来越厉害,现在晚上根本无法入睡……”说到这里,蒙南的肩膀开始酸麻起来,被咬过的半边身子变得毫无知觉。
苏野巡瘦削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转,铁链盘绕在他干枯的双臂上,他身体在空中行成一个标准的十字,乍一看上去,就像受难的耶酥。
苏野巡笑眯眯说:“灵体和妖体本来就不同,你服用的逆天丸,是多种妖类的内丹炼成,我宝宝却是钟天地灵秀的灵体,两者相冲,恐怕你的性命不会超过七天了。”
蒙南吓得险些没晕过去。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本来活得好好的,偏偏遇上了一个狐狸精,生命只剩下了五年,本想跟着大伯来到异世界,学会易筋经,好多活几年,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怪物,被他那个不知名的宠物咬了一口,现在五年缩短成七天了。
苏野巡居然还嫌刺激的蒙南不够,咧着獠牙丛生的大嘴说:“当今世上很难有人能够救你了。”
蒙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回到少林寺去,或许了尘方丈能够用易筋经挽救自己的性命。
苏野巡没想到蒙南转身就走,在身后大喊:“混小子,你不想活了?”
蒙南摇了摇头说:“就是因为我想活命,所以我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去找能够救我性命的人。”
这次轮到苏野巡感到吃惊了:“你去找谁?”
蒙南从他的语气中已经猜到了苏野巡的几分心思,苏野巡一定有能力救自己,可是他想让自己求他,越是这样,蒙南越不可以这样做,如果遂了苏野巡的心意,他也许会更加刁难自己。
蒙南想到这里,心情平稳了许多,故意说:“或许是湄喜,既然逆天丸是她炼成的,她就有化解的办法,或许去找少林的了尘方丈,听说少林的易筋经能够化解一切邪魔外道的异种真气。”
“放屁!”苏野巡被蒙南气得七窍生烟。
蒙南从刚才和他的对话中知道,苏野巡和湄喜之间可能有极深的仇隙,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少林寺也这样反感?
苏野巡嘶哑着喉咙叫喊着:“一个波大脑少的狐狸,一帮秃壳少毛的秃驴懂个屁?他们怎么会治疗这么复杂的内伤!”
蒙南故意带着嘲讽的笑容:“听你这么说,天下间就你一个人懂得?”他分明是使出了激将法。
苏野巡脱口大喊起来:“老子自然懂得,只有我才能让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他看到蒙南仍旧是一脸的不信任,忍不住怒吼道:“你不信我?”
蒙南当然相信他,不过既然是演戏就要演足,他不疼不痒的刺激了苏野巡一句:“看来能将你困在这里的一定是天下最厉害的高手。”
苏野巡气得白眼直翻,大声骂了起来:“混小子,我早就跟你说过,天下间没有人能够困住我苏野巡,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天下第一高手的手段!”
蒙南知道他盛怒之下,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换作以前他肯定不敢这样说,不过现在他早已被体内的痛苦折磨的濒临疯狂,只有险中求胜,或许能够激起苏野巡的好胜心,破例救治自己。
蒙南正在暗中提防,没想到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慢慢飘起在空中。他的身体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目前的状态只能用失重来解释。
没等蒙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就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所包裹,身上的潜水服被气流完全撕裂,蒙南**裸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如果在女生面前**,感觉不到难堪,可是现在是面对一个皮包骨头,面相龌龊的老头子,蒙南有种被人侮辱的感觉,可惜现在他的肢体已经由不得自己了,只有大叫着:“快放我下来!”
苏野巡大笑起来:“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满害羞的!”他上下打量着蒙南,笑眯眯的说:“宝宝,帮我将这小子身体里的气息理顺了。”
蒙南又惊又怕,本以为他会救自己,没想到他又出动了那只恐怖的宠物。
一道绿色的闪电转眼间来到了蒙南的身前,蒙南这次总算看清了它的样貌,这是一只类似松鼠的小兽,通体长满绿色的毛发,一根根晶莹透亮,发出朦胧的光华,红色的圆眼,充满了邪恶与残忍,嘴吻处也是红色。四蹄呈梅花状分布,纯白如雪,找不到任何一根杂色的毛发。足趾的尖端闪耀着绿色的磷光,幸好它的爪子现在藏在肉垫之中,不然的话蒙南的身上又要多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
蒙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是得罪了这只小兽,它在自己身上再咬这么几口,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绿色小兽缓缓走到蒙南肩头的创口处,蒙南惊恐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小兽张开了大嘴,一条鲜红的舌头像蛇信一样伸了出来,舌头的尖端准确无误的堵在创口的上面。
一股灼热的暖流从伤口涌入蒙南的经脉中,蒙南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经脉不断起伏延伸,这该死的怪兽不知道又喷了多少毒素进入自己的体内。
蒙南感觉到灼热的暖流在体内不断的行进,每经过一处,自己的血管就想要爆破一样,浑身的肌肉有种被撕裂的痛感,他想叫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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