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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周伍一声怒喝：“把她们押送杭州府！”
二妞却咯咯一笑：“大人听我把话说完，我没害您！”
周伍愕然：“狐狸精还欲狡辩？”
二妞神情妩媚：“虽然我拿了大人的银子，我毕竟以身相许了大人，二妞乃节烈女儿，早就发誓，此生从一而终！大人莫非逼二妞自尽守节么？再说，也是我成就了大人。”
一席话听得周大人心里热乎乎暖意横流，但周伍面上还是冷笑：“你成就了我？”
二妞语气有些撒娇：“要不是我，您这会儿还是在这儿教书，哪就能做了大官？您记得吧，那天我就说您就要时来运转了！”
周伍有些晕乎了：“好象说过。”
二妞脉脉含情：“早年算命先生就说我能给人带来运气。我呢，反正也是大人的人了，只有跟了大人，做二房、三房、四房……随便几房都可以，那天打您这儿拿的银子全当我的身价，给我妈养老。您这会儿也不在乎这几两银子，是吧老大人？”
里正脑筋转得快，立即训斥二妞：“你想得倒美！想做大人的如夫人？还得看大人要不要你！”。不过还是回头对周伍赔笑：“大人，这也是个办法，您看……”
周伍不由回忆起与狐仙**的一刻，那时那景那滋味，不亚金殿面君时！开始摇头晃脑：“子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本大人孔孟之徒修身持家，不要什么三妻四妾，你只能做为我家奴婢侍侯我和……将来的夫人。若不愿意，请去杭州府衙！”
二妞羞红了双腮，面若朝霞：“愿意、愿意！宰相奴婢七品官。俺沾大人雨露的愿望至死方休！”
吴婆婆大惊：“二丫头，你……”
二妞樱唇附上妈妈的耳边：“妈，你放心，这老头儿我玩儿得了他！”
站起来时，口气已经如同一家人：“大人，奴婢侍侯您进屋休息耶！”
张文甫经过了白天戏剧连连，躺在破庙里的草垫上，白天的一幕幕不觉重现眼前：人群中，妇人打他；破庙里，花子们欺负他；卖包子的妇人把他推开；同龄的孩子上学，他却在街上遭人殴打……
脑海里的被殴打者有时是先生周伍，学塾门口，周伍双手抱住头任凭菜叶、土块、鞋子落下的一幕，已经深刻在小文甫的心中！可是，今天的周先生坐到凳子上，侍卫环立，里正、吴婆婆等跪在地上求饶的情形，实在威风无以复加！
张文甫突然大呼起来：“我要读书！我要……”他坐起来，看看四面黑影幢幢，肚子里咕咕叫唤。
旁边还睡着一个小乞丐，被文甫惊醒，回头相问：“张娃，你要啥？”
张文甫摸摸肚子，下意识地答话：“我要吃大馍馍……”
小乞丐睡意沉沉，语气还是奚落味道极浓：“接着做梦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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