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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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茂带着一群外国人夜闯泰山,虽然他小心翼翼,选在夜晚行动,可几乎被八路军,冯玉祥的部队,还有日本鬼子同时发现了行踪。
日本鬼子在下山的路上层层设防, 准备趁他们下山筋疲力尽之际,一网打尽。
八路军则及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铁观音。没有蔫诸葛出谋划策,铁大司令的营救方案简单有效,就是打开泰安城,救出宋春茂和候七。铁观音的营救方案得到彭铁成的大力支持。
宋春茂还在泰山半山腰作拐杖时,铁观音和彭铁成已集结部队出发了。他们刚走,负责留守的马钰也是星夜出发,去请军师回营主持大计。
铁观音的游击区和八路军解放区已连成片。龙书金得知铁观音要打泰安,也积极配合,不但他的17团全部参加战斗,又找旅长许世朋派了一个团,一同参加合围泰安。
八路军要打泰安,地方的游击队、民兵、县大队岂有不帮忙的道理。山区是八路军的天下,鬼子在前线捷报频传,但后方空虚。八路军从前擅长围点打援,可鬼子的援兵远在千里之外,根本用不着担心他们抄后路。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八路军和铁观音便放心大胆的实施攻城计划。
泰安城依山傍水而建,牢固无比,如果要硬攻,攻城部队非吃大亏不可,这种笨蛋战术无论对八路军,还是铁观音来说都嗤之以鼻。
时节已近春节,到泰安采办年货的老百姓络绎不绝,上千名泰安附近地方游击队武装混进城中。
八路军的频繁调动,引起泰安守军的警觉,他们放弃了上山搜捕宋春茂的计划,集中兵力,准备坚守泰安。
总攻时间定在晚上九点,六点多就有叛徒向鬼子走露了风声。在鬼子将信将疑之际,龙书金和彭铁成当机立断,提前发动进攻。枪声一起,渗透到城内的游击队跟着纵火造势,打开城门,放进攻部队进了城。
鬼子号称有三万守军,其实也就一万五六千人,其中七八成还是伪军,其余的日本兵早被抽调走了。伪军战斗力差,属于那种枪声一响,马上便投降。本来攻城部队,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可这样一来,八路军主力团的人数数倍与敌了,更何况还有铁观音这支生力军鼎力相助。
日本守军在第一轮打击中缓过神来,做了一个对他们来说极正确的选择,那就是收缩兵力,放弃泰安城。依靠泰山上的坚固工事,来迟滞攻城部队的时间,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然后待机反攻。
可人算不如天算,自以为依靠坚固工事能守上三五天的日军,被从天而降的大刀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八路军和冯玉祥部,铁观音不经意的配合,联手拔掉了泰安这颗硬钉子。
听完铁观音的讲述,冯玉祥哈哈大笑,道:“这仗赢的干净、漂亮。老夫从军四十多年,头一次才知道,日本人这么不经打。”
彭铁成和龙书金急忙给老冯溜须,道:“多亏老将军突出奇兵,否则这一仗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友军配合作战,一怕出兵不出力,二怕打完仗战利品的分配,因为分赃不均,让多少好兄弟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
彭铁成和龙书金笑而不语,等着冯玉祥把这个伤和气的话题说出来。
冯玉祥带了四十多年兵,这两个小辈儿的伎俩,他岂能看不出。他微微一笑,道:“这次缴获的物资如何分配?”他沉吟了一下,道:“还望二位团长拿个主意。”
冯玉祥又把皮球踢给了彭铁成和龙书金。他二人一面心中暗骂冯玉祥是老狐狸,一面推辞道:“还请老将军给个明断。”
冯玉祥道:“我手下只有一千多号人,只要有鬼子砍,他们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钱财,我有的是,这次战斗的缴获,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两家分吧。”
候七对冯玉祥的话有所怀疑,心道:“这老家伙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吧,就凭他整天躲在泰山,连人都不敢见,哪来的许多钱财?”心里拿定了主意,于是,笑吟吟的问道:“冯司令,你这财从哪儿发的?”
冯玉祥看着候七,道:“你这个女娃娃不老实,总是给我挖坑,小心我找你爷老子告状,让他打你屁股。”
“不愿说就得了,还要找我爹告状,你认识他吗?”
“我回趟青县老家,路过南皮的时候去你家看看,顺便找你爷老子告一状,不行吗?”
“冯司令真要去我家,我爹当然欢迎的很,他会说冯老兄啊,你怎么发的财啊,说出来让老弟学学,回头再见面时,老弟也好赚些钱,买些酒肉招待你。”候七学她爹说话惟妙惟肖,见过候铺臣的人无不开怀大笑。

冯玉祥道:“这女娃娃,就是要逼我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民国十八年,我的手下孙殿英,为了给他祖爷爷孙承宗报仇,纵兵挖了慈禧和乾隆的墓,取得财宝无数。这小子不敢独吞,分了一半儿给我这个顶头上司,这些财宝价值连城。就我手下这一千多号人,吃上几百年也够了。”冯玉祥说的轻描淡写。
候七听的两眼瞪得溜圆,:“乖乖,东陵大盗孙殿英也是你的部下? ”
“没错啊,他祖爷爷孙承宗是个英雄,几乎凭一己之力,让女真人晚入关二十年。女真人进关时,孙承宗早已告老还乡,为了抓他,女真人兵围高阳三月有余。城破后,孙承宗满门老幼二百七十多口皆被斩,只逃出一男丁,孙承宗的二儿子,就是孙殿英的太爷爷,他为了给祖宗报仇,挖了皇帝老儿的坟有何不可?”
老冯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让巧舌如簧的候七一时无言以对。
既然老冯执意不肯占这送上门的便宜?铁观音更加大方,小手一挥,所有的战利品都归了他义兄,八路军团长龙书金。
龙书金心中暗喜,八路军日子清贫,都要过年了,大多数战士还穿着单衣。泰安城的物资,其余两路人马都不要他也乐的笑纳,今年春节可以过个富裕年了。
泰安城就是个包袱,打下来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谁也不愿背着它。城市虽好,可不是这些抗日武装的家。
龙书金取走了八路军急需的物资给养,铁观音也迎回了宋春茂和候七。冯玉祥被候七撩拨的雄心再起,带着卫队走出泰安和铁观音回了沧州。
十天后鬼子重新占领泰安,除了安葬一下被大刀队砍断脖子的同僚外,再也没有力量扫荡附近山区的抗日武装。
冯玉祥在深山中隐居数年,再出山已宛如隔世。重新踏上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平原,禁不住热泪盈眶。
铁观音安排彭铁成和冯玉祥卫队宿营驻扎,冯玉祥只带乐团长几名亲兵,和铁观音回了四角楼。
司令部周围秩序井然,全然没有铁观音想象中的杂乱无章。铁观音心中暗赞马钰的水平不在蔫诸葛之下。
四角楼早已不是宋春茂初至时的破败景象。楼下的小摊儿已被清除干净,楼周围重新建起高大的围墙。以前污水横流的地面也铺上了青砖。
那个被誉为四角楼头女儿立,天下英雄皆可弃,有着绝世风华的牛淑凤,也被商云春接到大荒洼老营去了。她两个一个为大师兄终生未嫁,一个为三师弟孤老一生。两个女人有着同样的心酸,倒也解了她们不少的寂寞。
四角楼的一屋大厅里空荡荡的,蔫诸葛低着头审阅着来自各地的电报,听到门响,抬头眯着眼看了看,老蔫的眼近视的更利害了,只看到门外模模糊糊走进几条人影,却看不清是谁。
铁观音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头发花白的蔫诸葛,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军师还是放心不下这些生死相守的兄弟们,在最需要的时候,他又回来独撑大局。有了他默默地付出,铁观音才在外呼风唤雨、大放异彩。
铁观音唤了一声:“蔫大哥,你可回来了,”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蔫诸葛这才看出铁观音和她身后的宋春茂等人,他无比落寞的道:“你们回来了,平安回来就好,我可要走了。”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倒背着手,佝偻着腰,脚步蹒跚的走出门去。
一向习惯和军师开玩笑的宋春茂不知老蔫唱的哪一出,也不便阻拦。
目送他掀开棉门帘,消失在门后。铁观音哭的泣不成声,哭道:“他不肯原谅我,我都知道错了,蔫大哥还不肯原谅我。”
见惯了铁观音喜怒无常的宋春茂等人,不以为意,只是暗中打听司令和军师之间闹什么别扭,倒是冯玉祥被这个叱咤风云的现代花木兰哭的没了主意。
候七在回来的路上,已然知道军师负气出走。她拉了一把宋春茂,转念一想,又把冯玉祥也拉上。三个人急急忙忙的跟在蔫诸葛身后赶了出来。
老蔫牵了匹马,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马蹄声响亮,几匹快马从后面追了过来。老蔫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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