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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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对刘秀茹的问话假装没听见,扭过头看着远方。
“问你话呢,听见没有”?刘秀茹有些不耐烦,嗓门提高了不少。
“霞妹不愿意听,我就不说”。珍妮还是不拿正眼看刘秀茹。
“你个小蹄子,还学会犟嘴了”?刘秀茹脾气暴躁,做势要打。
“都是自家姐妹,别伤了和气”。拿人家手短,姚金霞收了珍妮的香水,自然要帮她说话。
珍妮没费吹灰之力就和姚金霞统一了战线,刘秀茹心有不甘,但人单势孤不敢轻易挑衅。
过了许久,姚金霞问:“刘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你走我就跟着呗”。刘秀茹也是一脸的茫然。
女人是种很奇特的动物,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明知错了,却坚决不肯承认。三个姑娘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走着,其实谁都想早点儿往回走,但谁也不肯先说出来。
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三个姑娘心中暗喜,在游击区光天化日下敢如此张扬的,除了铁观音的亲信不会有别人,姚金霞几乎掰着手指头就能喊出他们这些有资格骑马人的名字。
三匹马旋风般从三人身边经过,丝毫没有停留,她们就连马上乘客的模样都没看清楚。但姚金霞断定,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三个姑娘由兴奋变得失望,满脸的落寞,只得继续赶路。
三匹马跑出一段距离又圈了回来,绕着三个姑娘转了几个趟子,马上的乘客头带毡帽,身穿羊皮袄,眼睛死盯着三个姑娘。
姚金霞平时只怕蔫诸葛和铁观音,其他人都不放在眼中。今天这三个人如此无礼,姚大小姐不由得怒气勃发。刘秀茹有着东北女人特有的粗枝大叶和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盲目行动,她和姚金霞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否则也做不出绑架情敌这种不顾首尾的事来。
她俩几乎同时出声训斥几个骑马人的傲慢与无知。三个骑马人勒住马,对姚金霞和刘秀茹的大呼小叫听而不闻,只是提鼻子使劲在空中嗅了嗅。一个骑马人道:“我说这三个女人有问题,你们看,这么名贵的香水普通人怎用的起”。
另一个人调转马鞭,端起珍妮的下巴,禁不住哈哈大笑,道:“还他娘的有个洋妞,兄弟们,咱们发达了。”
刘秀茹劈手夺过马鞭,扬手一鞭,正抽在骑马人的毡帽上,帽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受惊的马匹踩在脚下。
“几个**要造反不成”?没有了帽子,那人露出狰狞的面目。
姚金霞更不搭话,飞身跃起,两脚正蹬在一人侧背,那家伙‘唉哟’一声,从马上摔下地来。与此同时,刘秀茹的鞭子又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姚金霞和刘秀茹兔起鹘落,配合的天衣无缝,三个大男人被她俩忙活的手忙脚乱。落马的人爬上马背,三匹马泼喇喇跑出多远,估计三个姑娘再也追不上,他们才停下脚步。
“你是铁观音”?声音中透着惊恐不安。
“少跟姑奶奶套近乎,不服再放马过来打一场”。姚金霞还真有铁观音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三个骑马人闻言大惊失色,转眼工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惊走了骑马人,三个姑娘也吓得花容失色,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这三个骑马人来路不明,肯定不是善类。姚金霞和刘秀茹几乎同时决定,找军师和铁观音报信。
三个姑娘心里慌张,脚步越走越快。
“刘姐姐,戴枪没有”?姚金霞问刘秀茹。
刘秀茹往自己的腰间拍拍,道:“我有两支盒子炮,你呢”?
姚金霞把两支博朗宁袖珍手枪握在手心,道:“宋哥哥给我的”。
刘秀茹接过一支,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道:“宋哥哥待你真好”。刘秀茹不无醋意的说道。
“那是自然”。姚金霞很为自己倍受宋春茂青睐暗自得意。
刘秀茹暗道:好你个偏心的宋春茂,你得到小手枪竟然从来就没跟我提过一个字。如果你以后再落在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负心薄幸的家伙。生气埋怨归生气埋怨,刘秀茹还是对这把精巧的小手枪爱不释手。
刘秀茹举起枪,道:“妹妹,我一扣扳机,这两把枪可就归我了”。
“值什么,宋哥哥那还有,姐姐要是喜欢,我去找他给你讨两支来”。姚金霞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也不无炫耀。
刘秀茹紧咬嘴唇,心道:只要他手里还有,我自己就能找他讨来,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卖乖,作着顺水人情。有心把枪还给姚金霞,可实在喜欢的很,又攥在手心看了又看真是爱不释手。

突然,一阵爆豆般枪声响起,姚金霞和刘秀茹身子一阵,同时摔倒在地上。珍妮先是一愣,接着惶恐起来,姚金霞面如白纸,胸口鲜血沽沽直冒,小腹处也被鲜血染红一片。刘秀茹脸向下,倒在地上,左肩膀被子弹贯穿,路中间的车辙里汪了一滩血水,右肋也被子弹穿了个洞。
珍妮自小在医院长大,知道枪伤不能乱动。正当她彷徨无计,几匹马趟起漫天尘土,刚才逃走的三个汉子去而复来,手提马枪,满脸的狰狞与得意。
一个汉子仰天大笑,:“铁观音大名鼎鼎,今日恶贯满盈,竟死在你我弟兄手中,可见苍天有眼,待我等不薄”。
另一个汉子道:“大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到时可不要忘了兄弟们”。
“兄弟说的那里话来,以后有我鄢四一口饭吃,绝不会饿着兄弟们”。
一个人举起枪对准珍妮,道:“这个留着也是祸害,我一枪崩了她”。
“这个妞先留着,回头给弟兄们开开洋荤”。众匪徒哈哈大笑,眼睛色迷迷的盯着珍妮乱转。
“去,把铁观音的人头割下来,找皇军领赏也有个凭证”。
“大哥,还是你来吧,我胆子小”。
“没用的东西,怕死不得将军作,割两个人头也不敢”。那人说着在马背上挂好枪,跳下马和另一个人口衔牛耳尖刀直奔姚金霞的尸体。
珍妮吓得两腿打颤,伸开双手拦住去路。磕嗑巴巴道:“你们不能过去”。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甩手打开珍妮的胳膊,顺手在她脸上扭了一把,淫笑道:“小**,中国话说得还不错,等不及了是不是,等老子办完正事,再陪你乐呵乐呵”。
珍妮一张嘴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背,那小子反手一掌,把珍妮打倒在地。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背,恶狠狠的骂道:“潮鞭子日的骚x,想汉子想疯了,老二,把这个洋**给我剥了”。
老二应了一声,走到倒在地上的珍妮近前,照小腹用力踢了一脚,剧痛让珍妮的身体像虾米般蜷缩成一团。老二腾身跨坐在珍妮大腿上,伸手去撕珍妮的衣服。珍妮的反抗是徒劳的,呲喇一声,伴随着珍妮的尖叫,两只晶莹的椒乳裸露在寒风中。
“大哥,这洋妞真她娘的白”。老二回身喊道。
“老二小心点儿,这洋**属疯狗的,别让她咬着你”。那人一边包扎被珍妮咬破的手一边嘱咐。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得枪响,骑在珍妮身上的那个老二,一道血痕从额头淌下来,然后身子直挺挺的趴在珍妮身上。
珍妮恐惧的尖叫着,慌手撩脚的把尸体从身上推开,坐起身来,两手紧抓胸前衣襟,两眼茫然。
刘秀茹趴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泥土,头发散乱着遮住双眼,没受伤的那只手中握着那只博朗宁袖珍手枪。她在笑,虽然笑的很无力,可她一直在笑着。枪落在地上,虽然它很小很轻,但刘秀茹再没有力气把它捡起来。
匪首老大怒不可恶,顾不上没有包扎完的伤口,一甩手,一把牛耳尖刀飞出,正扎在刘秀茹的大腿上。她没有力气躲闪,也没有挣扎**,只是满脸的笑意,嘲讽的盯着匪首老大。
“操你娘的,我让你个贱**笑”。匪首老大飞起一脚踢在刘秀茹脸上,她的脸变了形,可她依旧笑着,尽管她的笑容看上去如此诡异。
匪首老大被彻底激怒了,他拔下刘秀茹腿上的尖刀,一手薅住她的长发一提,尖刀向刘秀茹脖子砍落。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尖刀自匪首老大手中滑落,贴着刘秀茹的脸蛋儿扎在地上,在耳朵上割了一道口子。一颗子弹从匪首老大的太阳穴钻进了脑袋,他满脸的疑惑,慢慢的萎倒在刘秀茹身旁。
姚金霞双手据枪,呼呼喘着粗气坐起身,把枪又指向不远处那个胆小的匪徒,他吓得体如筛糠,屎尿顺着马背淌下来。姚金霞的手也微微颤抖,她两眼紧盯匪徒,一句话也不说。终于匪徒崩溃了,他伏在马背上,双手抱着马脖子,慌不择路,一阵风般跑的没了踪影。
珍妮这才缓过神来,刘秀茹脸上没有了笑容,她有气无力的吩咐珍妮把死在身边的臭男人拖走。珍妮年纪虽不大,力气却着实不小,她把两具匪徒的尸体拖的远远的,又在他们身上找到打火机、急救包,牵了两匹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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