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不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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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不倒丹
“举手之劳,老人家太客气了”。宋春茂道,“这位老人家是……”?
连振明刚要说话,白发老人道:“让他猜猜看”?
宋春茂一拉姜立柱,两人又施了一礼,:“我要没猜错的话,老人家就是康德第一高手,霍殿阁。”
老头儿笑的白胡子翘起多高,:“不错,不错。想不到年轻一辈中,还有人知道老朽的名号”。
宋春茂一脸仰慕道:“当年天津万国桥(今解放桥)竞技场,洋人武师以搏杀中国人为戏。老人家仗义出手,半月内连败二十七位洋人武师,竞技场一败涂地。后远走上海虹口,这等丰功伟绩,小辈怎敢忘怀”。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家哪里话来,三年前,新京(长春)大同公园,老人家力杀日本黑龙会七大护法,雄风不减当年”。这事儿头两天金婷和大家说起过,今天宋春茂正好用来拍老头儿的马屁。现学现卖,效果好的不得了。
四人客套了半天,连振明才说明了来意。
姜立柱连砸白虎堂数家场子,白虎堂的几位当家兵分两路,一路由笑面十三郎带人赴运河码头之约,另一路星夜赶往单存基的家中,一旦十三郎困不住姜立柱,就等他回去安葬师父时自投罗网。
这一路白虎堂高手尽出,聚集了三虎四郎,另外日本樱花会会长失踪被杀,各种线索也集中到姜立柱身上。
樱花会八大护法和白虎堂兵合一处,也到了单庄,只是他们没想到白虎堂和樱花会数百手下,一夜之间全丢了性命。
宋春茂和姜立柱对望一眼,心说好险。再次谢过老人家报信之恩。
霍殿阁道:“你们先行一步,回去准备准备,我们随后就到”。
连振明道:“少侠此去慢动杀机,留与我要手刃贼子,清理门户,重振白虎堂”。
宋春茂允了道:“单老师家再会”。
和姜立柱催马扬鞭,直奔老营而去。
铁观音和蔫诸葛刚回到老营,气还没喘匀。宋春茂和姜立柱就带来白虎堂和樱花会联手奇袭单庄的消息。
昨夜执行任务的战士们一宿未眠,刚躺下,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被唤起来。大家朦惺着睡眼,满腹牢骚的进了聚义厅。
宋春茂又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大厅内一片沉寂,纷纷把目光投向蔫诸葛。
蔫诸葛道:“这次我们幸得霍老前辈前来报信,才没有落入白虎堂的圈套。可这事处理起来棘手的很。白虎堂的三老四少,都是高手。樱花会八大护法有何能为?还望金姑娘指点……”。说着把目光转向金婷。
“樱花会八大护法一齐出动,这还是第一次,看来这回动真格了,下了血本。这八个人有五个不过是枪法好,在柏林奥运会得过奖牌的”。
“奥运会是什么东西”?铁观音问。
“就是全世界的运动员,比谁跑得快,跳得高,枪打的准,还有……”。
“说白了,就是个大庙会,还弄了个洋名,奥运会,糊弄中国老百姓对不对”?铁观音一脸的不以为然。
金婷想争辩两句,可仔细一想,失口笑道:“可不就跟大庙会差不多,司令比喻的恰当”。
铁观音大咧咧的道:“一般吧,水平也不是很高”。
蔫诸葛道:“别打岔,让金姑娘接着说”。
“今年这大庙会该在日本举办,可因为日本侵略了中国。国际上谴责日本,日本一生气放弃了主办权。这五个人本想要在家门口露上一脸,射击运动员一下子没了机会,便投靠了樱花会作了护法”。
“说了半天他们枪法到底如何”?铁观音有些不耐烦。
金婷道:“我见过他们在五十米距离上用手枪把十发子弹打进同一个洞”。
大伙儿吃了一惊,“神枪手”三个字不约而同浮现在每个人脑海里。
“还有三个人呢?”蔫诸葛问。
“他们是空手道黑带八段”。金婷道。
“空手道不就是小偷吗?梁山上的鼓上蚤时迁,就是空手道高手。还黑带?小日本没学问,应该是蓝带,蓝色的窦尔墩盗御马,他才是空手道的祖宗。”铁观音今天不知为何总是和金婷胡搅蛮缠。
“空手道源于中国武术,日本没有门户之见,实力不容小觑”。
“那又如何?徒弟还能打过老师?”姜立柱道。
“我只见过一次单打独斗,樱花会以三招就把韩四儿打倒在地,实力到底如何,我一个姑娘,又是外行,可真不懂了”。
姜立柱黯然不语。
蔫诸葛道:“这些家伙务必要一网打尽,不能放走一个人,否则后患无穷”。
铁观音道:“军师说的对,可用什么办法才能干净利索的把他们除掉”?

“架上大炮轰他娘的”。有人道。
“不行”。说话的是彭铁城。这位外粗内细的团长听说有人建议架炮轰击,忍不住火了。“为了十多个流氓混混,就要搭上单庄一村的老百姓陪葬。如果这样我们和鬼子汉奸有什么区别”。
蔫诸葛道:“我同意团长的观点,这次行动决不能殃及老百姓”。
大家七嘴八舌的乱出主意,但没有一条能全歼敌人还不伤及无辜。
“要不这次再投毒吧”?候七小姐道。
蔫诸葛眼前一亮,一拍大腿:“不错,投毒是个好计策,只是投毒的人有危险”。
“马娘娘胆大心细,上次毒杀日本皇太子就是奇功一件”。现在只有候七还喊马钰娘娘。
“马娘娘是谁”?金婷低声问宋春茂。
“不用劳烦外人,这次我去就是了”。说话的是孙瑞玲,自从姬志胜替铁观音在战场上挡了枪子儿,这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不肯说一句话。
铁观音伸手揽住孙瑞玲:“妹子,我知道你因为姬大哥的事伤心,可今天这事非同小可,姐姐舍不得你去”。
“司令,除死无大事,我现在生不如死,你就答应了我吧”。孙瑞玲哀求道。
铁观音看了一眼蔫诸葛,老蔫噙着泪低下头。铁观音道:“我和军师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姐姐给你去办”。
“我此去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求司令念在我和姬大哥对你忠心耿耿,能把我和姬大哥结成阴亲”。铁观音含泪点了点头。
单庄单存基家的灶台上,冷面孙九郎正寒着脸烧开水。镐把粗的火头,不见他用力,轻轻一折断成了两段。然后狠劲儿塞进灶膛里。
“九弟,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发这麽大脾气”。说话的人年纪也不大,青白色的一张脸,还算英俊,眼圈有点发黑。他是白虎堂七虎十三郎中的粉面花六郎。
九郎道:“操他娘的,这不是作践人吗?平日里人前人后谁不恭恭敬敬的喊声九哥。今儿可好,成他妈的碎催了。早知道来当老妈子伺候人,我还就不来了”。
“嘘,小声点,别让三位当家的和日本人听见。要不又要挨骂了”。花老六劝慰道。
九郎不再说话,而是把劈柴立正,以手代刀,一劈到底。
“好俊的功夫,九弟的铁砂掌越发的进益了”。
“有个屁用,就是劈火头行,能挡住枪子儿吗?”
东厢房咣铛一声,又传出啪啪的耳光声。
“四哥,五哥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受不了也受,这是他们自找的”。正说着长面吕四郎和花面左五郎苦着脸端着铜盆,从东厢房出来,脸肿起多高,手指印清晰可见。九郎忽的站起来低吼道:“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
六郎伸手把他按回小板凳,对走进来的四郎,五郎道:“日本人这么嚣张,三位当家怎么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有话也不敢说”。
“日本人要这么多热水干什么“?
“昨夜拖了一夜的死尸,犯了洁癖,到现在洗了多少遍了,还说手上有味道”。
“咱们可拖了大半宿呢?”六郎举手闻了闻,皱皱眉头道:“是他妈的有味儿,我也得快去洗洗。”
洗罢手,六郎又说:“单歪嘴的徒弟,能杀得了韩四当家,你们把单歪嘴灭门暴尸,这手段真有点太那个了”。
“四当家是掌门的左膀右臂,他出了事,掌门肯定要管。单歪嘴撞枪口上了,谁让他那破镖这么张扬。什么响铃镖?这回哑了吧?”
“你们胡乱杀人,有违江湖道义”。
东厢房传出破锣般的声音:“小王八羔子,磨蹭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连个开水都弄不好”。四郎,五郎端了开水,急匆匆的走开了。
孙九郎面色铁青,紧咬着嘴唇,两手抓住劈柴一扭。
花六郎笑道:“看把九第气的,要不六哥帮帮你,捉弄一下东厢那些人,见九郎面色迷惘,伸手从兜中掏出一个瓷葫芦一晃,笑道:“金枪不倒丹,吃了这玩意儿大罗金仙也受不了”。
“要是待会单歪嘴的徒弟来了呢”?
“吃了这玩意不影响武艺,只是便宜了老四,老五。要不,几位当家和日本人还不把他俩**儿捅烂了”。说罢,又长叹一声。:“这单歪嘴的徒弟可要占大光儿了”。
小米下了锅,花六郎倒了两粒丹药放入锅中,加了水,故作心痛的说:“这丹药贵着呢,平时一粒我都舍不得给人。今天为给九弟拔创,六哥我大舍财。待会看老四老五的乐子。让他们以后再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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