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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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本人废弃飞机场规模挺大,抗战前是高志航驱逐机大队的训练基地,战争爆发后,高志航和他的弟兄们浴血奋战,虽然取得了不俗的战绩,终因寡不敌众,血洒长空。基地落入日本人手中后,成为轰炸上海、南京的重要基地,随着太平洋战争爆发,驻扎在基地中的飞机和飞行员,不断的被抽调到太平洋战场,曾经能够同时停靠300多架战机的飞机场,终于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其实日本人放弃飞机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所以飞机场上的飞行设施都完好无损,庞大的油料储备库中,还储藏着30万吨航空煤油。
如今飞机场中的一切都成了新四军的战利品,现在铁观音他们围坐在那张能够同时容纳30多人进餐的巨大餐桌旁,看着流水般送上餐桌的美味佳肴,才明白为什么张师长非要到这里来用晚餐了。
按照日本航空队的营养标准,一个驱逐机飞行员一天的伙食费相当于32个步兵,而一个日本步兵每天消耗饮食的标准,至少能养活5个中国兵。新四军战士自律精神很强,仓库中各式各样的食物堆积如山,他们都视若不见,每天靠吃窝头喝凉水充饥。餐桌上摆了几瓶日本清酒,这还是郝旅长破例从仓库中拿来的。
现在大家的心思都放在组建空军上,再好的饭菜也吃不出味道来,张师长本来计划在4个小时的宴会,结果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在酒桌上大家相互做了自我介绍,看着金发碧眼的克劳斯,郝旅长他们才知道,驾驶飞机飞上蓝天不再是梦想。他们守候机场好长时间了,那些意外获得的德国战斗机,被新四军战士们当成宝贝一般,明知它们停靠在停机坪上形同摆设,根本飞不起来,但他们和兄弟部队聊天儿时,都故弄玄虚地告诉对方自己是空军部队。
这完全是白手起家,堆积如山的问题都等着克劳斯一个人来解决。张师长揉着胀痛的脑袋苦笑着道:“德国专家忙碌的脚步干地,我们却只能做旁观者,这种滋味可真让人感觉不舒服”。
郝旅长现在的心思,都在明天将要组建的空军上,一个劲儿的用老战友的身份来给张施压,让张师长保证他们七旅是组建空军的不二人选。张师长有些为难的道:“老战友,不是我不同意,组建空军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要说是我,只能咱们陈军长出面向总部请示才可以”。
郝旅长道:“在陈军长面前,你比我面子更大,那你就替我多美言几句”。
张师长道:“咱们是老战友,我不帮你帮谁”。
郝旅长道:“七旅是四师的主力,把我们抽调走了,会损害四师的实力”。
张师长道:“这些我早想到了,所以我跟陈军长打过招呼,希望总部能够批准,把四师整体改编为空军师,即使一个炊事员也不能落下”。
郝旅长紧盯着张师长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啊老张,我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胃口这么大,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知道一个空军师,需要多少飞行员”?
张师长道:“我在延安时,曾经问过刚从苏联回来的老师长,一个空军师的规模,大概50架飞机,100名飞行员,另外地勤保障人员有2万人左右”。
郝旅长有些吃惊的道:“如此说来,选拔飞行员的标准是不是很苛刻”?
张师长道:“按照惯例,选拔飞行员的标准是300:1”。
郝旅长道:“我们军事干部是不是可以优先考虑”?
张师长道:“你腹部受过伤,连参加选拔飞行员的资格都没有”。
郝旅长有些泄气的道:“既然连选拔飞行员的机会都没有,还挣个什么劲,谁符合条件就让谁去吧”。
张师长道:“这牢骚我也和老师长发过”。
郝旅长突然变得很热切的道:“老师长怎么说”?
张师长道:“老师长说培养一个飞行员固然要消耗很多的物力财力,但毕竟那是技术性人才,只要有钱就可以,可要培养一个合格的高级指挥员,能力、钱、许多人的生命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运气,缺一不可,我宁愿牺牲10个飞行员,也不愿损失一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连长”。
郝旅长道:“老师长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肺部受过重伤,知道自己没有做飞行员的机会,才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推诿”。
张师长道:“老师长还说,如果一个指挥员天天琢磨怎么和敌人拼刺刀,还不如直接满足他的愿望,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作为指挥员物尽其用的觉悟都没有,就等于对成千上万普通士兵生命的不负责”。

张师长一番话说的郝旅长满头冷汗,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心有余悸的问道:“老师长身体还好吧”?
张师长道:“子弹伤了中枢神经,只能保守治疗,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郝旅长道:“要说拼刺刀,我保证能打老师长那样的十个,可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怕的厉害”。
张师长道:“不瞒你说,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去,一看到他,腿肚子就想抽筋”。
郝旅长道:“我差不多有10年没见过老师长了”。
张师长道:“可老师长记得你很清楚,并让我带话嘱咐你好好带兵,别老是和战士们吹胡子瞪眼”。
郝旅长欣喜万分的道:“老师长居然还记得我,39年分兵的时候我还只是个营长”。
张师长道:“看把你美得,走路都不知先迈哪条腿了吧”?
郝旅长道:“老师长的部队现在有多少人”?
张师长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听总部的首长说,大概有三四十万吧”。
郝旅长道:“这些年老师长进步不大啊”。
张师长道:“自从38年受了伤,就一直在苏联养病,直到上个月才回部队……”。
张师长和郝旅长旁若无人地交谈着,脸上充满了崇敬之色。铁观音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师长是谁,可马珏平时心细如发,终于等到张师长和郝旅长停止了交谈,才慢声细语的问道:“二位首长,冒昧的问一句,您们刚才所说的老师长是不是林师长”?
张师长和郝旅长先是一愣,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不错,难道马姑娘也见过我们林师长”?
马珏俏脸一红,轻轻的道:“我和林师长有过数面之缘,可他并不像您们说得那么老”?
张师长和郝旅长一齐点头道:“老师长今年还不到四十岁,说实话和我们年龄差不多,但他身经百战,从来没打过败仗”。
马珏明白,军人的威信都是从战场上拼出来的。但是像林师长这样,年纪轻轻就赢得这样的赞誉,除了说他是天才,再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铁观音、候七他们终于想起来了,林师长为了调查延安挺进纵队被袭击事件,曾经在高东岛住过一段时间,当时马珏还给林师长做过一段时间的秘书,好像还产生了那么一点儿暧昧的感情,但他们二人都深谋远虑,喜怒不形于色,谁也不肯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最后才不了了之,因为这件事,孙瑞良还闹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情绪。所以和林师长接触时间虽短,对他的印象却非常深刻。
铁观音从来不会放弃这种拉近关系的机会,满面春风的道:“我们和林师长也是老熟人了,这么论来咱们都是朋友,以后工作中碰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绝对在所不辞”。
郝旅长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铁司令的美意我们心领了”。
铁观音道:“不用客气,郝旅长没有困难,那张师长有需要我们帮忙之处吗”?
张师长笑道:“我正好有件事想求铁司令,没想被你抢了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够得到铁司令的倾力相助”。
铁观音道:“有什么困难说说看”。
张师长道:“我们要组建空军,仅凭克劳斯先生一个人,好像太力单势孤了,铁司令人脉广,要是再能帮我们找几个像克劳斯先生这样的飞行人才,那就更感激不尽了”。
铁观音一向信奉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还没有花够。可今天张师长和郝旅长结结实实的给她出了个大难题,铁观音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有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善于转移注意力,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对候七、马珏以及邢慧杰道:“你们都是燕大的才女,快想想看,有没有张师长想要的人才”。
邢慧杰摇了摇头,马珏和候七齐声道:“钟历文是设计建造海军的人才,可几天前他请我们在别墅小影院中看过一场电影,其中有一个是日本特务混进重庆拍摄的短片儿,上面有一个复姓欧阳的人,可能符合二位首长的条件”。
张师长道:“是个什么样的短片?”
候七道:“内容是日本人轰炸重庆时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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