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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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小狗子也曾有个叫起来响当当亮堂堂的名号,‘飞天圣偷’黑玉堂是也。
八年前京城宫士诚宫大学士举办书画鉴赏大会,黑玉堂混了进去,瞧上大会上的一幅千金难求的‘牡丹红’,同时也瞧上了宫学士千金的泼辣侍女小翠环。
而那一天萧波也闲着无事难得去了一回鉴赏大会,无巧不巧地瞧上了宫大学士那位才名满天下的独生女儿宫蕊珠,同时也瞧上了混进鉴赏大会的‘飞天圣偷’黑玉堂。
那一次,是黑玉堂生平第一次失手,失手被擒后却并没有被关入大牢反而是直接关进了萧王府。黑玉堂被关入萧王府也不过三日,原本还对萧波十分感冒的宫蕊珠就心甘情愿的嫁入了萧王府,而宫蕊珠的侍女小翠,作为陪嫁丫环自然也进了萧王府,所以黑玉堂就这么乖乖在萧波身边一呆八个年头。
黑玉堂武功不怎么样,却有一身绝妙的轻功。所以要趁夜用壁虎神功爬上城墙潜入戒备森严的守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不定城将军府,若是平常人自是想都别想,但对黑玉堂来说却并非不可能。
萧波所写的战书,只是一封很普通的战书。
唯有一点不同的,是萧波除了向朱崖国提出挑战外,还是信中将那位平日里爱慕虚荣,又好附庸风雅成天钻研书法的不定城将军大大地夸耀了一番。直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如果不是做玉皇大帝无论做其他的什么都是屈才。
是人都爱听夸赞之辞,这不定城将军自也不例外,再加上那信上文字实乃书法精品,这不定城将军一见之下更是爱不释手,根本就把战书的本章忘到了脑后。
不定城将军对着战书爱不释手原也没什么不可,这战书在递到不定城将军手里时早已经过了严格检验,确定信上并无任何毒物。
而且那信上也的确是并无任何毒物,除了有一些十分普通的花粉之外。这些花粉绝对是无毒的,只是沾到了花粉的人千万不能被野蜂蜇到,如果不小心被那怕只是一只野蜂蜇了一口,也会脱层皮。
偏偏这个地方地处南方,气候温暖潮湿简直是花草遍地,花多自然野蜂也多,基本上十步就会碰到一只,百步就会遇上一群。
黑玉堂潜入不定城将军府,刚摸到窗外用手指在窗纸上擢个洞,往里偷偷一瞟,就碰巧看见一只野蜂被信上花粉香气吸引,从窗隙飞入叮在正端坐书案前摇头晃脑欣赏着信上书法的不定城将军手背上。
不定城将军骂了一声,逮住那野蜂捏死后挑出陷在手背上的蜂刺,也不甚在意地正要叫人取涂抹的药来,不想却一下从椅上跌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黑玉堂立马从窗口跳入屋内,剥下不定城将军外衣,又取出婴儿手臂般粗的绳索把那不能动弹的不定城将军捆了个结实,藏到了床下。
以偷技名满天下的黑玉堂除了轻功绝妙之外,还有另两项法宝。
一是易容之术,二是精通各国语言文字。
想那萧波的易容术与别国文字语言就是向黑玉堂所学,不过令黑玉堂遗恨终身的,是萧波只向黑玉堂学了一年,不但易容术比黑玉堂高明,就连别国的文字也比黑玉堂写得漂亮,别国的口语比黑玉堂说得还要标准。
不过一盏茶功夫后,黑玉堂就换了个人,完完全全变成了不定城将军的模样。
不定城中有一半的人马是在储君之争中落败的朱崖国三王爷的,以左副将为首。另一半人马是同样在储君之争中落败却历来与三王爷不和的朱崖国王叔的,以右副将为首。
第二日,三王爷的人说王叔的人在他们淋浴的水池中下了痒粉,令他们的许多兄弟浑身奇痒难忍,一大群人跑去右副将府大闹。黑玉堂正好赶到,和颜悦色却又话里有话地将他们劝了回去。
当晚,王叔的人又说三王爷的人闯到他们营中偷走了他们辛苦攒了许久的军晌,但却不小心留下了罪证,一个右副将府的腰牌。于是左副将带领人马又闯入了右副将府,三王爷的人与王叔的人一片混战,这次黑玉堂倒是藏在了将军府中不去管了。
五日后,黑玉堂向九苍**营送去了降书。
当黑玉堂大开城门迎入九苍**队时,三王爷人马与王叔人马早已斗得两败俱伤无力迎战。
这一仗,萧波大胜,师清等人对隐藏在萧波背后的人也愈加的钦佩。
黑玉堂自然又恢复了小狗子的身份。
藏在床下的不定城将军被萧波下令拖了出来泼水浇醒,不定城将军虽是醒了却因被捆着仍是动弹不得,却气得破口大骂,刚骂了两声毒气攻心咳出两口鲜血后又昏死过去。
萧波带着小狗子在已收服的不定城内闲逛。
因萧波下令入城后军队不得惊扰百姓,所以除了时不时巡城的士兵换了人外,不定城内基本上与平日无异。
茶楼酒肆照常开店营业,大街上做买卖的做买卖,做苦工的做苦工,一片热闹喧哗。
可惜的是萧波在集市上逛了大半时辰,竟连半个金发碧眼的妹妹都未曾瞧见,整个不定城不是棕红头发就是褐黄头发,简直就是连半根金毛也没有。就连眸色也只是比他们的漆黑要浅上一点,偶尔碰上一两个黄眸的就算稀奇。

萧波不由大呼上当,更可气的是这不定城之中竟完全没有像青楼妓馆这一类的去处,不定城中的百姓人人都是安份守纪安居乐业。
“想不到这不定城将军在民政方面倒还蛮有才干的嘛!X的!”萧波感叹。
“主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这可不行啊!”小狗子预感不妙,想快快劝萧波打消念头。
“懿帝赏你主子的那几座城池,近两年收入都不怎么好啊,一直想找个人物去好好管治管治,却一直未曾寻到,不想却在这里偶遇,这不是上天赐给你主子的么,不利用的话岂不可惜。”
“主子,不可以啊!我们现在可是在行军打仗,那有功夫想这些。更何况那不定城将军乃朱崖国人又怎肯跑去九苍国替你治理城池,再说就算不定城将军同意,这么离谱的事皇上与我国大臣必然都不会答应的。”
小狗子苦口婆心对萧波循循善诱,不过萧波却半点也不领情,甚至是满脸不屑。
“切!老子管他那些!这天底下只有不敢去做的,哪有不能去做的!X的!”萧波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叫九苍国那些重视血统家世传统的老顽固们看不顺眼,不过既然已经看不顺眼了,就算再多一点不顺眼又有什么大不了,他萧波管他球!
萧波站在别人的国土上,别人国土的阳光下,顶着一脸大麻子,却笑得十分得意而嚣张。
小狗子感慨,一城之地却两党分治,那不定城将军空有济世之才,可惜也英雄无用武之地,倒白白便宜了萧波。
转念间,小狗子又想到自身,看样子他小狗子这辈子也是不可能逃开萧波的五指山,只好一辈子给萧波当牛做马使唤了。
小狗子心中苦涩不已。
九苍国大军在守城休养两日,留下五万驻守接应的人马后整队出发。
至于那不定城将军,因其不幸让萧波看上,被打包送上了萧波的马车。萧波打算在路途中对那不定城将军进行一番彻底的洗脑兼调教,小狗子与萧波的宠妾丫环们都在心中对那位不定城将军充满了同情,但却个个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躲得远远的。
当萧波的大军浩浩荡荡兵临朱崖国第二座关城乌城时,那位刚刚上任的朱崖国新君孟月华也接到了前线被侵的通报。
朱崖国地处九苍国之南,疆土面积不及九苍国三分之二,人口不及九苍国一半,却有三十二个民族,外貌习俗各有不同。从三代之前,皇族权势渐弱,三十二族个个自立番主,不再听从中央调遣。
但自从太子孟月华年满十六岁时,孟月华便亲率大军出征各番,用八年时间重新收服了二十五番。正当孟月华远征番地时,偏偏前皇驾崩,众多亲王皇子觊觎九五之位,趁太子远离京师纷纷起兵篡权。
不过孟月华既然有能力收服番地,自也不是易与之辈,不但连夜快马加鞭并且一路上过关斩将地赶回了京师,还一举挫败众亲王皇子的锐气,顺利登上了帝位。
此时朱崖王孟月华手执通报将其上所描叙不定城失陷的经过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了二十遍,只差没把信纸翻过来看。好容易放下信纸后又陷入暝思,半晌沉呤不语。
“王,您别老不说话啊!不定城已经失守,按照行程九苍国大军马上就会去攻打乌城,弟兄们可就只等您一句话,马上操家伙赶去乌城打得那些九苍国狗娘养的哭爹喊娘!”在王殿堂下躬身等待的定远侯大将军狄云已是沉不住气地嚷了出来。
狄云仍老将军狄靖之子,自幼便与孟月华情同兄弟,不仅随孟月华远征番地一同出生入生,更是在孟月华登基之疫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在新君面前,狄云倒并不一定会完全遵照君臣之礼,朱崖王自然也不会见怪。
“只怕来不及了。”朱崖王从铺着整张吊眼白眉大虎皮的王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迈下装饰着金色花纹毛毯的台阶,行到大将军面前。
“等援军赶到乌城时,只怕乌城早已经失守。依朕看援军还是赶去曲城,在曲城作好防备等待九苍国大军到来才是。”
“乌城哪会那么快失守!王也将我朱崖国男儿忒小看了!”狄大将军不服气地嚷嚷。
“依通报上所言,那九苍国大军之中必有能人,攻克不定城时也不过数日。何况那乌城守将原是四弟的人,又向来贪赃妄法横行无忌,朕早想收拾却苦无证据又碍于四弟的脸面,让九苍国大军帮朕除去这根鱼刺岂不正好。”
“但,总不能让我国领地白白失守……”狄大将军仍是不服。
朱崖王摇摇头,“乌城早已腐化不堪,没有半个可用之人,就算失守也费不着半点心痛。大将军还是速速去清点二十万骠捍骑兵,与朕同往曲城。”
“咦!王要与臣同去曲城打仗!”狄大将军顿时忘了心中的憋气,满脸兴奋溢于言表。
“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朕也很想去会会他。”朱崖王沉稳地颔首。
“臣立马就去点兵!”狄大将军沉浸在又能够重温与朱崖王联手征战打遍沙场无敌手的美好之中,连向朱崖王告退都忘记就转身飞快地跑去点兵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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