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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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府这下又是好一番忙碌,府里的下人紧赶着要为自家的主子与朱崖国的君王举办婚礼,而佟歌与佟娣则是忙着要把萧王府名下所有的产业转手,变卖成金银好全部搬去朱崖。
十日之后,萧波与孟月华的婚礼,总算是紧锣密鼓地开张了。
不但宸帝与萧后前来主婚,九苍国的大臣平日虽都与萧波不怎么和谐,但慑于皇帝与皇后的威胁利诱,也好歹得来参加,光是贺礼,都叫佟歌与佟娣笑得快要合不拢嘴。
九苍国的人民,一听说是萧王爷要举家嫁往朱崖,从今以后,九苍国总算是少了个被万民痛恨的祸害,竟是家家户户门前燃放鞭炮庆祝,真是连逢年过节也从不曾有过如此的热闹。
全京城的人几乎都跑来了萧王府道贺,人多到连若大一座萧王府都再也挤不下半个人,竟是把宴席摆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那一天,萧波穿着新郎的喜服,还等不到司仪高呼就从内间冲了出来,心急着就要拜堂,而孟月华同样身着与萧波配对的新郎喜服,却是被萧王府的一干人等簇拥着强押到了喜堂之前。
所有的人都想瞧一眼这新郎与新郎拜堂成新的千古异事,竟是把个喜堂拥挤到几乎快要散了架。
担负司仪的萧王府总管一见情势不对,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堂还没拜得成,他自个儿倒要叫人给挤得踩到了脚下,还未等到时辰,就急急慌慌地扯开嗓子高呼该拜堂了。
萧波与孟月华这对新人,此时却已然是被人群挤到了一处,连挪动身子都困难,又哪还有余地拜堂。
听到司仪又在叫唤要拜天地拜君后夫妻交拜,只好匆匆忙忙地同时朝着大概是门外的方向点了点头,又冲着已经被人群挤到老远的宸帝与萧岚点了点头,又再互相碰触了一下额头。
马马虎虎地拜完了堂,连敬酒也吓得不敢去了,两人都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才好歹算是奋力挤出了人群,落荒而逃地跑去了新房。
见新房之外竟也早围了多到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人头,萧波与孟月华吓得当场冷汗湿透喜服。
只好又硬着头皮闯入人群,左推右挡,好不容易才终于一马当先冲进了新房,二人回身‘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赶紧落好门栓,这才算是齐齐松了口气。
但被关在门外的人群,又哪肯就此罢手,放弃看这古今难得一见的热闹,竟是犹有不甘地大力捶着房门,似乎非要把这房门捶开,进去好生闹上一回洞房才此生无憾。
萧波与孟月华把自己关在了新房之中,却又听闻外厢传来了震耳欲聋几乎要把房门捶破的声音,而且好像还有人企图撬开紧锁的窗户,好从窗口爬进来。
萧波与孟月华真是吓得不轻,只好躲到了床上,又放下帐帘,互相拥抱着对方颤抖的身子。
“琴师啊,你还是快快随朕回去朱崖吧,这里真是太可怕了,朕实在是不放心你独自留在这里啊!”孟月华声音打颤的说道。此时倒是完全不去想要退婚的事了。
“王上啊,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也是恨不得此刻就插上翅膀,跟你双**去朱崖啊!”萧波含着眼泪,又流着冷汗,紧紧回搂住孟月华,埋在孟月华胸前痛哭失声地说道。
二人在床上感慨了良久,萧波突然想到了一事,便望着床边一口硕大的还镶嵌着金边花纹的箱子。
具说此乃宸帝与萧岚专门委托穆雁精心特制,送予萧波与孟月华的新婚贺礼。
萧波暂时收起了眼泪,好奇地打量着那箱子说道:“他们到底送的是什么啊?还专门吩咐定要放在新房之内?”
“朕也是不知,不如我们打开来瞧瞧。”孟月华顺着萧波的视线,也打量着那口大木箱说道。
二人跳下床来,同心协力打开了那口大箱子沉重的箱盖,只见箱子内竟是满满当当装着不知有多少的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怪了,我们成亲,他们送这么多药做什么?难道是要给你补身子不成?”
孟月华疑惑地拿起箱中的一个白玉小瓶,拔去盖子,还未曾凑到鼻边,就闻到了好一阵芳香迷人的玫瑰气息。
孟月华正想赞叹这药好香,却回身一看,只见萧波闻到那暧昧的香气,竟是当下脸色大变。
新房之外的还想着要闯入新房瞧热闹的众人,同时听到新房之内传来了他们的萧王爷,犹如宰杀猪狗一般的怪叫,然后又是萧王爷气不可当的一连串叫嚷。
“萧岚!我要宰了你!……孟月华!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新房外的众人都心想着,看来这位朱崖的君王,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竟能把一直令他们头痛万分的萧王爷整治到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
众人都满足了好奇之心,竟就齐齐大笑着速迅折身回头,飞快奔跑着离开了新房。
在奔跑的同时还互相议论纷纷,说是要赶紧回去,画了朱崖国君的肖像挂在自家门前,说不定还能起到避邪镇压鬼神的功效。
而此时,萧岚已是与宸帝双双安坐于鸾驾之中。
抬着鸾轿的十二名轿夫,同时听到鸾轿之中传出了皇后呵呵呵得意的笑声。
然后又听到皇帝用着赞扬的口气说道:“岚,亏了你竟会对自己兄长的幸福如此费心,真是叫朕想不疼爱你都不行!”
皇后用着诡异的语气说道:“是啊,那满满一大箱子男子专用的顶级润滑剂,可是足够他们用上个三五年的了……也就是说这三五年之内,哥哥他铁定都会过上性福美满的皇后生活了……呵呵呵……”
一想到萧波以前那么讨厌被男人碰触,还总是对自己妃子的身份出言污蔑,而从今尔后,萧波却也得和自己一般,在男人的身下生活,萧岚真是想不叫自己笑出声都不行啊。

婚礼过后,一连数日,别说是洞房了,萧波竟是连碰都不让孟月华碰上一下。
只把孟月华弄得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着自己到底又是哪厢得罪了萧波?竟惹得萧波发这么大通的脾气?
幸好临到萧王府一干人马打点了行囊,又置办好不下百辆的马车停满了萧王府门前的整条街道时,虽说萧波仍是铁青着脸,但被众人一催,还是上了马车。
孟月华这才安下了心来,心想这下自己的新娘子总是跑不了了吧。自己只要赶紧回去朱崖,册封萧波为皇后就可算是大功告成了。
萧王府的马车足足拉了一里多长,真是浩浩荡荡地行出了京城,直往朱崖国而去。
孟月华与萧波都以为事情总算是风平浪静了,谁知刚刚去到九苍国边界,却又正好与师清所率的九苍大军在半途相遇。
师清等人在刚入九苍时,就听闻九苍内乱已平,而他们的萧王爷竟是要嫁往朱崖。
师清第一个就不能接受,只想着像萧王爷这样千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凭什么就要叫朱崖平白得了去。这位萧王爷要真去了朱崖抚政,哪还得了,恐怕不出数年,朱崖国必将成为九苍南方最大的心腹之患。
所以当师清率大军与萧王府随嫁的一行人在半道上相遇,师清当机立断,立马就指挥大军拦截了孟月华与萧波等人的去路。
师清下得马来,与左副将张姚一同跪于车队前方,直高声嚷嚷着就算他二人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让萧波离开九苍国半步。
孟月华与狄云等人真是头痛万分,想着不过是迎嫁一位皇后过门而已,竟然就搞出了那么多的事端来,看来这九苍国,日后真是要少来为妙。
萧王府随嫁的众人,倒是都很镇定,心中只想着,若是他们主子真想要前去朱崖,难道凭这糟老头子,还真能拦阻不成。
于是便都安坐于马车之内,却是掀开了车帘,只等着要看好戏。
却见萧波不紧不慢地下得车来,徐徐行到二人面前,伸手扶起师清,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将军还真是一位为国为民着想的好将军啊!”
萧波又回过头去,看着张姚问道:“张将军,本王之前托你照顾本王的家眷,真是辛苦你了,却不知本王的家眷们如今何在?”
张姚回道:“她们俱在车中,一切安好,末将幸不辱王爷所托,这就去请她们来见王爷。”
张姚只想向萧波表功,便兴冲冲地跑了去,请花玲香等人过来。
不到一会儿,就见萧波的四位宠妾与同去朱崖的丫环们都跟在张姚身后赶了来。
萧波远远对着自己的宠妾们递了个眼色,四位宠妾早已知暸萧波的心思,互相看了一眼就有了对策。
只见花玲香、林思音、苏红袖、薛寻梅同时悲呼一声:“王爷!可想煞我们了!”就越过了张姚,泪流满面地朝着萧波这头奔去。
师清还以为花玲香等人只是因为想念夫君过甚才会失了仪态,正想体谅地让开一旁,却突然发现那些女人们竟不是朝着萧波而去,却是齐齐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师清发现的还是晚了一步,花玲香一奔到师清面前,手一扬,朝着师清的面目就是一把毒粉。
这位忠君爱国的师大将军不过是咳了两声,就昏头昏脑地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林思音迅速解下自己腰间长长的裙带,冲上前三两下就把师清给捆了个结实。
而苏红袖则是发挥了惊人的蛮力,竟是双手一捞,把个七尺男子举了起来,随手就扔上了一辆萧王府的马车。
薛寻梅一边挥手示意落在后方的丫环们赶紧过来,一边高声对张姚喊道:“你回去对着皇帝说,我们暂借师大将军一用!当然,若是你胆敢再率军阻拦,也就别怪我等对师大将军无礼了!”
萧波不再回来原本独自乘坐的马车,而是跳上了孟月华所乘的马车,四位宠妾则是齐齐上了空出来的那辆马车,而跟着宠妾们过来的丫环们也相继跃上了萧王府的马车。
于是萧王府浩浩荡荡的随嫁队伍在萧波的一声命令之下,再次启程驰往朱崖。
左副将张姚,因为失了上司,而且对头又是他一向敬重的萧王爷,无法可施,只得吩咐大军让路,眼睁睁地看着萧王府的马车队伍从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
直待马车行出了九苍国边界,已是进入了朱崖国内,孟月华这才定下了心神,心想这下可总算是回到家门了,这九苍国的人还真是可怕啊。
孟月华此时方有余暇问出心头的疑虑,言道:“若只为了要胁大军不加以阻拦,在摆脱大军时就可以释放师老将军了啊?又为何非要带着他也来朱崖?”
孟月华的发问却只换来被萧波狠狠敲了一下脑袋,然后萧波骂道:“说你笨,你还愣给我装傻!若然一摆脱大军就放了他回去,他岂不是又好带人来追。现在我们将他一同带回来,听说这位师老将军的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就病逝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独身,本王本着为万民造福的精神,定要在朱崖国内替他寻一位老伴,再放他回去。这样看他还敢不敢来多嘴,要阻止本王前来朱崖!哈哈哈!”
萧波说完之后,心中大爽,笑得甚是畅快,却把个孟月华听得寒毛直坚,心想他此番迎娶皇后,到底是不是在引狼入室啊?
自己的这位新娘子怎么看上去,竟是比起九苍国所有的人加在一块儿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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