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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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了,哭累了,也哭倦了,我退出,千井溪的怀抱,擦擦脸上的泪水,勉强冲她笑笑,便转身向萦香小筑的方向走去。
我没有扭头,因为我能感觉到千井溪的视线一直都在,对不起,我总是这样的自私,总是只顾自己的感受,现在归我来说,一个人静静也许是最好的疗伤方法。
萦香小筑,依旧是华丽的摆设,烘烘的炉火,可是,这里的人变了,心也变了。
我坐在床上,紧拥着辈子,一直在想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一年里,我哭过,笑过,伤心过,快乐过,点点滴滴都是我的记忆里宝贵的财富。回忆往日,我的情绪似乎总是被洛熵所牵引,喜怒哀乐似乎为他而存在,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吗?可是,现在我是恨他的,恨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总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否定我。我更恨我自己,恨我竟然爱上他。我才知道,爱情会让一个人变的懦弱,会让人产生眷恋,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咚咚。”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我抽回思绪。
“夫人,相爷让我告诉您一声,他今晚在书房睡。”
“嗯,知道了。”
就这些吗?呵,洛熵,这一次我是真的失望了。我为我以前的天真感到可笑,为我以前的懦弱感到悲哀,一个人总是要靠自己的,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洛熵在你身边,是要伪装成刺猬的,这样才能防止自己受伤。也许从今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江旖梦了。
历代的早朝都是极其无聊的事情,但又是一个国家兴衰的关键,所以即使是无聊的事,官员们也丝毫不敢松懈。
“皇上,近日来南释国总是挑衅找事,我们的百姓已经被他们打伤许多。”
“哦?他们太可恶了。”龙椅上的人儿似乎也生气了,他坐直身子,皱着眉,故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就连稚嫩的声音也有些威严。
“皇上,许允许臣带兵前去讨个公道。”武将主动请缨。
“是啊,皇上,他南释国欺人太甚,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以为我北诸国好欺负。”另一位官员也随声附和。
“万万不行啊,皇上,若是打起仗来,苦的可是老百姓啊,皇上。”一位年过五旬的文官出声反对。
“皇上,您才登基不久,如今百姓也才刚稳定,不宜打仗啊!”
“那就等着让南释国欺负吗?我们还怕他不成?”武将出来反驳。
“打仗劳民伤财,可谓是下下之策!”
“笑话,我们北诸国。。。。。。”
主战派和主和派吵的不可开交,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向威严的朝阳殿似乎显得有些可笑。
“咳咳。”洛熵扶着下巴,轻咳几下,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
顿时,喧闹的朝阳殿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是奢侈。
“这样吵下去有结果吗?”洛熵的视线扫过每个人,眼睛微眯。
官员们低着头,谁也不敢出声,偶尔抬起头,碰上洛熵的眼神又慌忙的低下头。
“那,洛相可有好的办法?”沉默许久的小皇帝终于开口了。
“皇上,南释国几次挑衅,为的就是挑起事端,让我们先引起战事,所以我断不可称他之意,但是,南释国打伤我北诸国百姓,不将我北诸国放在眼里,这是难以容忍的,所以,”洛熵微微一顿“可派擎轩大将军沉弦驻守北诸与南释交界处,一旦南释国再来入侵,沉弦将军可带兵反击,必要时刻,也可以备不时之需。”
一席话毕,满堂哗然,人们似乎忘了擎轩大将军沉弦,他是北诸国的另一个神话,少时便是北诸国的神童,文武兼通,13岁时已带兵打仗,20岁时被先皇封为擎轩大将军,但他没有留在玄雀城享受荣华,而是主动率兵驻守北诸最东部的边界,所以他一直被万民景仰,是北诸国的另一个神话。
“可是,可是沉弦将军在驻守东部要地,那里可是东罹国边境啊!”一位官员出声。
洛熵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现在南释国是重点,把他调往南面交界处,至于东部,可以派他人驻守,李大人,我看你很合适嘛。”
刚才出声的李大人立马面色苍白,头上冒出冷汗“这,这驻守边界,责任重大,下官,下官是无能之辈,难,难当重任。”

洛熵笑笑,往李大人身边靠靠“哦?那要你何用?”话音很轻很轻,近似耳语,只有李大人自己听的见,李大人身体一僵,没了反映。
“皇上可同意臣的说法?”洛熵上前一步,正声道。
“嗯,就按洛丞相说的办。”小皇帝眼珠骨碌转一圈,似懂非懂的应声,一个七岁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挑衅”,何况其它呢。
早朝就这样结束了,大臣们纷纷舒口气,仿佛重新得到了呼吸的自由,洛熵看到,不禁想笑,每天都是这样啊。。。。。。
“丞相大人要回去了吗?”
洛熵正欲回府,身后却传来问声。
“原来是驸马,怎么,有事吗?”洛熵转过身,却见身着朝服的安夜毓。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贵府好像有南释国的人。”安夜毓一脸淡淡的笑意。
“然后呢。”洛熵抬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安夜毓向前走着,直至从洛熵身边走过,然后他转身笑道:“最近北诸南释两国关系很紧张,丞相大人可别引火**啊!”
洛熵没有转身,只是笑笑,笑的有些讽刺:“多谢驸马提醒,若是没有别的事,本相就先回府了。”说着,他转身向宫门走去。
“真像啊!”安夜毓微微叹息,开到宫门的洛熵停住脚步,安夜毓继而说道:“旖梦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呢?”洛熵站在那里没有动,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所以————”安夜毓拉长声音,向洛熵走去和他面对面,眼神变得深邃:“所以,我为你感到可悲。”
“哦?是吗?只是这些吗?你不要忘了,旖梦现在是我的结发妻,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夫人,驸-马-大-人!”洛熵笑了,有些轻狂,有些轻蔑,但声音却是轻柔的。
“呵呵,丞相大人不必针锋相对,我只是有件事感到很奇怪,想请教丞相大人。”安夜毓似乎不以为意,他的脸上总是漾着三月春风般的笑容。
“请说。”
“为什么令夫人不记得我和她之间的事,却记得我随意编造得人,不奇怪吗?”安夜毓语气淡淡的,却颇有深意,四周的空气似被抓扯得有些紧张。
洛熵似乎怔了一下,他沉默着并没有说话,良久,他才开口:“呵呵,我同样为你感到可悲。”
“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旖梦宁愿记得一个从未存在的人也不愿记得你,可见在他心中,你连个虚幻的人都不如,我难道不应该为你感到可悲吗?”
安夜毓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笑里也有些苍凉:“丞相大人不必扯开话题,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呵呵,那就谢谢了。”洛熵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冷冽的寒风划过苍穹,墨色的长发四起,华丽的衣裳边角翻卷,熙微的阳光将两抹身影拉的细长。他,俊美无暇;他,温润如玉。
……
池塘的那边,飘来一阵疏雨,雨吹云散,我目送日光,傍晚的景色萧条疏旷,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雨细碎的敲打着池水。这天气真的很懂得配合人的心情,我哭不出来的泪,它都替我流了。说也奇怪,几日下来我竟然一点泪都没有流,心里也颇为平静,也许一个人,真的是只有在受过伤后才会变的坚强吧。
“夫人,细雨伤身。”
一把伞为我挡去这稀落的细雨,一只手为我撑起了这把伞,我扭头,那人湛蓝色的头发上滴着水珠,有些顺着头发滑落到他的鼻间、下巴、宝蓝色的锦衣已被雨水打的一片濡湿,那双漂亮的眸中闪烁的光芒,令我的心一阵刺痛。
“没事,我喜欢淋雨。”我冲他笑笑,将伞推向他。
“那我陪你。”说着,他将手里的伞仍在地上,往后退一步,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许久才将头扭回去,此时我心里的感受以不是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那就让我心里的感受随风化成一句轻轻的
千井溪。。。。。。。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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