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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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到了和矮人约定拿武器的时间,云龙、雷诺还有奥丁再一次来到枫林城。本来奥丁可以不来的,但是他自己说很好奇云龙的武器到底是怎么样的,并且愿意出来回的车费。云龙是无所谓的,跟来就跟来吧,大家也算是朋友了。
到了铁匠铺之后,云龙向店伙计拉住一个店伙计问:“你们店里那个大师傅在哪里?”店伙计指了指里面的工作间:“在工作间呢,不过现在他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除非他自己出来。”
“还没有做好?只是一把刀而已,有必要弄这么久吗?”云龙有点不明白。
店伙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大师傅的作坊从来没有什么人进去过,他也不让其他人随便进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加学徒,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好让云龙他们在店里招待室里等着。可这不是铁匠铺嘛,站在门口都感到热浪滚滚了,还到里面坐?那还不热死了,所以云龙他们就决定先到市集里逛下,等过一会再过来看看。
正当云龙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大师傅,您出来了?”云龙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到铺子里一看,出来的这个不是那个大胡子矮人是谁?
可是当云龙看到大胡子时,他愣住了,前两天还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大胡子现在却萎靡不振,疲惫写满了那张被胡子摭盖了大半的脸。
这时,大胡子也看到了云龙,他精神为之一振,朗笑着:“哈哈,小子,你可真够准时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看得出,为了云龙这把武器,这个大胡子矮人真的是耗费了很多精力。
云龙点下头,他不知道该和这个大胡子说些什么,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只是欣赏他的作品的人。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这个大胡子耗费了这么多的精力;虽然是知道山地矮人在锻造武器时是极其严谨和认真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大胡子带着三人来到了他的工作间,在这间对于云龙三人并不是十分宽敞的房间里,一个散发着巨大热量的大炉子被砌在房子的中央,而云龙所需要的武器就被埋在火炉燃烧着的木炭里。
“怎么?还没有弄好吗?”云龙奇怪地问。
“嗯,还差一点点,在淬火后再重新地加热一下,这样可保证武器的强度,再过一会就好了。我保证这是一把可以震惊大陆的武器!”大胡子很是自信地说。
的确,在这个大陆里还没有一把武器会像这把武器这样的,这里的武器除了剑之外就是斧、矛和匕首,再不然就是魔杖;刀这样的武器在这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切菜的不算。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或是当时你只是碰巧要出来透透气?”云龙对于大胡子在他们将要离开时突然出现感到很是好奇,因为他看完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这里面有向店面开的窗户或是通风口之类的。
“我那时刚好没水了,出来找点水喝,谁想就碰到你们了。”大胡子解释着原因。
“好了!”云龙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大胡子就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走向火炉,把一把大铁钳伸进去,从里面拖出一块烧得红通通的模子,从外形上看得出这和雷诺后来修改的图上面的形状是关不多的。
“来帮我一把,这家伙太重了。”正当大家准备好好欣赏下这个作品的时候,大胡子把几把铁钳分别递给了几个人。
四个人一起把这个大家伙从火炉里拖到了一块大青石上,这块东西实在是太重了,雷诺和奥丁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大胡子也是憋得满脸通红,云龙只是略略有点气喘。
“我靠,老大,这就是你的武器?这么重?”雷诺气喘吁吁地问。
“太重了,比起我的大剑还要重上许多。云龙,你能把这玩意挥起来?”奥丁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估计这武器除掉模具之后比起自己惯用的重一百多斤的双手大剑还要重上许多,如果他真的能够将这武器挥洒自如的话,那么他的实力真的是太可怕了。
云龙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大青石上慢慢变凉的模具,他的心跳慢慢地在加快,就好像新婚之夜将要进入洞的新郎一样。八年来,习惯了一醒来就能拿到趁手的武器,虽然只是用来砍柴,但至少还是武器啊,心里面真的很踏实,可是这半个多月以来,醒来之后,却什么东西都不在身边,真的有一种很失落,很不安全的感觉,现在终于有武器了!云龙心中那一种失落感和不安感完全地消失了。
可是让云龙意料不到的是,大胡子并没有打算等到模具完全凉却之后才打开,只待稍稍凉了一下之后,他就拿着一把锤子乒乒乓乓地把模具砸个粉碎。
模具被粉碎之后,大家才发现,这把武器并没有完成,只是完成了一个大概的样子。“这就是你做的神兵利器?”看着这个柄全长约有一米五,宽约30厘米,最厚的地方有三厘米的毛坯样的东西,雷诺古怪地问。
矮人没有回答雷诺的问题,指着那个像毛坯一样的武器对云龙说:“你先试试看。看下重量上合不合适?还有哪些地方要改的。”
云龙只是点点头,他将那把毛坯握入手中,入手一阵火热,在武器上的热量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把这把“刀”拎起来,示意大家后退一点,然后很随意地耍了个刀花,然后把“刀”放回到大青石上,点点头说:“重量合适了,而且拿在手里也很称手,你这三天来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东西?”云龙有点不解,他以为三天后就可以直接拿到可用的武器了,哪知却是一个毛坯。
“你们两个出去外面等吧,如果不耐烦的话,就去逛街去。小子,你留下来,帮我完成最后的工序。”矮人把雷诺和奥丁轰了出去,只留下云龙一个人。云龙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是也隐约猜到也许是和这把刀有关。

“这把刀的确是还没有做好,因为就差最后一道工序,这道工序最好是由主人来完成,因为这样可以让你和武器的魂进行沟通,待到完工之后,可以让你和武器的契合度达到最佳。来吧,把它放到火炉上。”矮人让云龙把刀重新放到火炉上加热。“等下工作时,最好能够静下心来,这样做出来的武器才是你的最佳伙伴。”大胡子吩咐完云龙,就开始准备最后工序所需的工具。而云龙则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看着火炉中的刀。
很快,矮人让云龙把烧得通红的刀坯放到一块大铁砧上,他用一只大铁锤一下一下有节奏地锤打着。叮当,叮当,一连串的响声在这间并不算很大的工作间里响起。
云龙的心神完全地沉寂下来,他努力地在和这柄武器在沟通着,他心里一遍一遍地轻轻地呼唤:“听得见吗?我的伙伴……”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连手中火热的毛坯布上传来的烫手感觉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现在就好像面对自己的情人一样,轻轻地呼唤着。
不知过了多久,不管云龙怎么样去呼唤它,但是这把刀就是一丝反应都没有,云龙慢慢地开始有点着急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梦境,那个白衣女孩满身是血的样子。一想到这里,他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刀柄。
武器有魂吗?也许是有的,因为在古老的传说中,所有的武器都是通灵的,它们都能和人进行沟通。传说在遥远的过去,只要是拥有通灵武器的人,都能够将武器的威力发挥到顶峰。可是慢慢地,人和武器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们不再将武器当作伙伴,而是将它们当成一件器具,仅仅是一件可以用来斗争的器具。不再用心去爱护,也不再用心去和武器沟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就再也不能和武器的魂沟通了。虽然神兵利器本身的品质很好,但是武器里的魂在沉睡着,使用者根本无法发挥出武器的全部威力,能够使出来的最多只是武器本身威力的百分三十不到。据说,一旦沉睡在武器里的魂醒过来的话,那么即使是一把极其普通的武器都可以发挥出神兵利器的威力。
云龙他并不知道这些传说,而那个大胡子矮人也只是在他的长辈那里听到的传说,他从没有见过可以和武器里的魂沟通的人,也没有见过武器的魂在人的呼唤下从沉睡中醒过来,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云龙去做。但今天这一试,却让他亲眼看见了传说变成了现实。
云龙心中满是悔恨,他全身不住地颤抖,双手被还没有包裹的刀柄划破了,血顺着刀柄流到了发红发热的刀身上。他的心在呐喊,快醒来啊!我的武器!我最好的伙伴!让我们去开创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让我们去痛饮敌人的鲜血!
血流过刀身,一直淌到正在敲打的刀刃。云龙也好,大胡子矮人也好,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云龙的血被刀刃吸收掉了。一个声音在云龙心中响起:“主人啊,我的名字叫做七煞!”
云龙全身一震,刀魂回应了!七煞!一瞬间,还在敲打中的刀身爆发出一阵耀眼光芒,一股霸道的力道从刀身上迸发而出将大胡子推了开去。
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左右,光芒才慢慢地散去,刚才还是一件毛坯的刀,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整把刀全长约有一米六,刃宽三十厘米,刀背最厚的地方接近两厘米厚;刀柄约长三十厘米。刀柄呈易于抓握的弧度,刀刃并非是那种笔直的形状,而是略带弯曲成小小的弧形,在刀身上有三条血槽。
刀刃上流动的寒光,刀身上深深的血槽,刀柄上古朴的七煞二字,以及刀柄末端那个像骷髅一样的装饰物,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把刀的狰狞和恐怖的杀伤力。
云龙握着刀,感觉这刀就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拿在手里根本感觉不到它有两百五十斤重。“七煞!果然是一把好刀!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一起去面对那些将要到来的战斗吧!”云龙手握七煞豪气顿生。而七煞也好像听懂了云龙的话一般发出一阵阵轻鸣……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传说中的武器通灵。这小子,这小子真的跟武器之魂沟通成功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安鲁顿居然能够看到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事情……”大胡子矮人在一旁痴痴地看着这一奇景,嘴里喃喃地说。
“谢谢你!”云龙看着跌坐在一旁如同痴呆一般的安鲁顿。“谢谢你给我打造了一把好武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云龙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托人给我带个话,不管刀山火海,我都会赶来帮忙的。”
“啊……哈哈!小子,你不用这么客气啊。”安鲁顿听到云龙这样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你是个好运的家伙,你让我有幸看到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武器通灵,这辈子我打造过不少武器,但是能通灵的就只有这一把!所以说,小子,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让我看到了这么美好的一幕。”
云龙也笑了下,他很认真地对安鲁顿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把这么好的武器。谢谢。”说完这句之后,云龙就向安鲁顿告辞了,他要回去好好地和这把七煞玩一下,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这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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