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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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诺在原地呆了呆,巨大的关门声拉回了他的理智,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后悔不已。
自己说了他什么?说他贱,还说他乱搞……完了完了!他感到心脏一阵收缩,这次惨了!
后来的几天,他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硕,令他松一口气的是,周硕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还和往常一样,但是,他也绝口不提那天的事,这点让永诺很是不安,他实在很不喜欢,这样抓不住的周硕。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高考分数下来了,周硕考的很好,永诺妈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笑眯眯地总结,明年也要给小诺做营养餐吃。
永诺及时制止母亲的话:“得了吧妈,你就是给我吃我也成不了他的,还是别浪费粮食了……”说罢,眼角余光偷偷瞄着旁边的周硕,见他依然毫无表情,心一下子就沉了。
晚上,永诺推开周硕的房门,靠在床头看书的少年抬起头来,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低下头去。
永诺僵立在他的书桌前,半天才挤出一个不算难看地笑脸:“你……你还好吧?”
周硕翻了一页书,面无表情地回答:“还好。”
“我,那个,我……对不起……那天……”永诺看到这副不冷不淡地样子,心中更急了,“我是气急了才……对不起,原谅我吧……都……都是我的错……”
周硕放下书,直直地盯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永诺更急了,声音里带着不知所措:“如果,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转过身,一把抄起桌上的小刀,就往手上划。
周硕大惊:“你干什么?”赶紧扔下书,去夺他手上的刀,慢了一步,永诺的手掌中央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不长,但绝对不浅,鲜血涌出来,触目惊心。
周硕拿来药箱,一边帮他处理一边骂:“你有没有脑啊,学人家自残?你大脑残废小脑离家出走啊?”
永诺的脸有些僵硬,不过看着明显心软的周硕,还是忍不住高兴:“小硕硕,你不生我气啦?”
对方低着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永诺的嘴角禁不住咧开了,称着他僵硬的脸,显得有些狰狞:“那……那你会报E大吧?嘿嘿……”
周硕又哼哼了几声,没说话。
周硕填志愿那天,永诺硬被同学拉了出去玩,拒绝不过,他全程没精神,谁叫他他都不应,象鬼似地在旁边飘来飘去,过几分钟就打一通电话,对面的却回应永远是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捎后再拨……”

“SHIT!”在第15次听到这声音后,他忍不住在电影院门口破口大骂。NND,玩什么失踪?该不会是在和上次那混蛋小子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吧?他懊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早知道就不该这么相信他,在这种敏感关口放他一个人……TMD,我在想什么啊,当时可是亲自看他把志愿写成E大的……啊……可是……他的思维混乱顿时不已。
其实,他差不多猜对了一半,周硕此时,的确是和秦楚诃在一起,只不过,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罢了。
周硕站在操场上,眯着眼看着前面面对着他的少年,手环起来抱在胸前,脸色有些僵硬:“你来我们学校干吗?”
秦楚诃很自然地双手摊开,无辜地笑:“我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不用这么防我吧?我记得我有说过还会再来。”
周硕没说话,目光飘到别处,这个人,到底是油滑老练多了,演戏演得如此自然,真是老手。
“小硕,”忽然感到他的靠近,周硕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闻到他嘴里淡淡的木糖醇味,心被熟悉地味道激得开始有些脱离控制,低沉地声音从上方传来,“小硕,让我补偿你。”
“我有男朋友了。”周硕机械地回答道,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种冲动的毛头小子?”秦楚诃伸出手,靠近周硕的脸。
周硕一把打掉他的手,轻笑:“你勾引我的时候不也是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
对方的脸色变了,“小硕,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说,我们重新……”
“滚你的,”周硕象防御的猫儿一样,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你说过去就过去,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啊……”眼前的人一下子点燃了他所有的回忆,那些日日折磨他的噩梦,怎么能一句话就云淡风清地被他否定?可笑,真是可笑。他继续说着,仿佛是为了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他可以在人前冷冷淡淡,可他怎么在孤独时逃脱回忆的禁锢?!
“小硕,小硕……”秦楚诃拉住他挥舞的手,不断叫着。
“你走,”周硕声音嘶哑,头无力地垂下,“放过我吧……别再来用过去捆住我了……别再动摇我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甘心……?”
过去象一把枷锁,锁住了自己,当过去与未来重新接上时,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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