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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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过后,婆陀街褪尽喧哗,有了一丝难得的清静……
皇甫玉从沼泽地离开后随即赶到了婆陀街,他想先回御仁堂把满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换掉,再会同飞天血鹿去无我庵看一下母亲那边的情况
皇甫玉隐在离御仁堂不远的墙边一瞄,御仁堂从外面看与几天前一样,并无任何异常。
于是他迅即闪到御仁堂门口轻轻敲起门来,“哐哐……”
半响,里面有人点着烛灯走到了门边:“谁呀?”
“管家,是我——”
“皇甫掌柜!”
吱——
门开了,皇甫玉的老管家睡眼惺忪地举着烛灯探出头来……
皇甫玉轻推门,随即掩门而入。
“皇甫掌柜,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咱们四处找,就是找不着你!听说你娘头发又急白了!”
“娘!”
皇甫玉最当心的就是他娘……
“皇甫掌柜,你去皇宫的第二天,官府就来了一帮人搜走了你上次得到的三百锭大丽金和那把纯金的阿莫西国王剑,他们还打算封咱们的御仁堂,多亏贝琳雅公主差人赶过来发话,御仁堂才算是逃过一劫!”
“贝琳雅公主?”
皇甫玉顿觉心头一热,同时,他为娘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哞——”
蓦然,皇甫玉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右边响起……
“平爷!”
皇甫玉侧身一看,飞天血鹿正从右手边过来……
“哞——”
“平爷!”
皇甫玉赶紧迎上去蹲在了飞天血鹿面前……几天不见,皇甫玉觉得飞天血鹿有些恍惚不定,他赶紧讨好地摸了摸飞天血鹿的后背说:“平爷,这几天不见我‘人影’,不是我不牵挂你,实乃事出有因,还请你多多包涵!平爷,等会咱俩一块去一下我娘那里,好吗?”
飞天血鹿泪花闪闪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天晚上,皇甫玉被请去皇宫后便不知下落,飞天血鹿很是着急,它围着丽谷成、无我庵甚至大丽国皇宫飞来飞去,又是听,又是闻,就是没有发现皇甫玉的半点踪迹……它迷惑了,小玉怎么会突然之间失踪了呢?莫非他已远走高飞?没道理呀!他皇甫玉绝不会撇下他娘、撇下我“鹿不平”不辞而别的!对于这一点,飞天血鹿还是很有把握。
现在,飞天血鹿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之说了,是啊!与皇甫玉相处久了,他陡然离开的这几天,确实有所不适,内心也颇为伤感;而今天,蓦然聚首,心里又激动不已,几乎还流下欢喜的眼泪,差一点点就在这“一老一少”两个“晚辈”面前出糗,唉,他们“人类”有时候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滴……
“皇甫掌柜,你这身衣服怎么成这样了?你被人打啦?”
“嗨——管家啊,此事一时难以说清,你快去帮我找套衫来,换了我好去我娘那边看看。”
“好的。”
这管家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没有睡好,他颤巍巍地举着烛灯、打着哈欠进去帮皇甫玉找衣服去了……
皇甫玉点亮前堂的烛灯对飞天血鹿说:“平爷,这次咱们算是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莫一清的那两千锭金子咱们是不应该收的!那钱要赶快退回去或者交给官府,那可是不义之财啊!不过,这也只能怪我自己,我要是早日参透了方丈的《无心经》,当天我就不会那么草率了,至少那钱我是绝不会收的!”
“哞——”
飞天血鹿表示认同……
正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阵阵呼叫:“着火了——着火了——”
皇甫玉一惊,赶紧往后院跑去……
到了后院,皇甫玉定眼一看,只见自己的房间里有火苗在“呼呼”直窜,而那管家一边在扑火一边在呼叫……
“快!泼水——”
皇甫玉大喊一声便往水房冲去……
这火虽来得突然,却是因为“年老眼花”的老管家帮皇甫玉翻找衣服时一不小心打翻烛灯所致,想那衣服全是些易燃的布料,一遇明火便“蓬”地一下烧了起来,顷刻之间,火势眼看就挡不住了……
皇甫玉跑到水房提着两桶水过来一泼,已然是“杯水车薪”,皇甫玉的一箱衣服迅即被大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管家,快出来,千万别伤着身子了!快——”
闻声,被浓烟熏得够呛的老管家便踉踉跄跄地逃了出来,而在御仁堂留宿值夜的一位郎中和另一位伙计也都光着膀子冲出来直往水房里跑去……
皇甫玉站在房间外望着越来越大的火势一时束手无措,照这样烧下去,御仁堂一炷香的工夫必被焚烧殆尽……
“唉——房间里不仅有《冰火罗汉拳》全本、《无心经》佛偈,还有半截上次没有用完的飞天血鹿的鹿角啊!”
皇甫玉一声长叹,心里痛惜不已……“这三样‘宝贝’放在同一个包裹里,想不到今天都要‘葬身火海’了!不!这三样东西太过珍贵,一样都不能少!何况俺娘的头发又白了,为了她,也我一定把那个包、把那截鹿角给抢出来!”

想到此,皇甫玉便不顾一切地往房间里冲去……
“掌柜——去不得——去不得呀——”
管家、郎中、伙计齐声大喊……
“哞哞——”
飞天血鹿也急得直跳……
皇甫玉却一下就冲了进去。
房间里已是火势汹汹,烟雾浓烈,皇甫玉感到炽热无比,眼睛也被熏得难受,但他的视觉却很清晰……
皇甫玉一看,放包的那个柜子才刚刚被引燃,那包裹应该尚未受损。
皇甫玉毫不迟疑,“呼”的一声闪了过去,他迅速打开柜子把放着半截鹿角、《冰火罗汉拳》全本以及《无心经》佛偈的那个包裹一把抓到了右手……
“不好!”
皇甫玉刚把包抓到手,就见头顶有根横梁经不住火烤竟迎头朝自己砸落下来……
皇甫玉心里一急,意念一紧,空着的左手便不由自主地朝横梁一击而发,嘴里也禁不住大声喊道:“冰火两重天!”
紧随喊声,一股强劲的寒气直朝那横梁狂涌而去,“呼呼”,那横梁被寒气一撞,当即飞落到一边,而寒气所到之处,只见火星飞溅,水汽阵阵,火焰顿灭,火势立减……
“哎呀——”
见状,皇甫玉猛地往额头上一拍,心里懊悔不已,“我怎么忘记这一碴了!既然那‘独眼魔’的火把能被扑灭,这火当然也可以用冰火罗汉拳来扑灭呀!”
想到这里,皇甫玉不再耽误,只见他把那包裹往腰间一扎,随即双拳朝火势最猛之处就势一击,“呼呼”,但见两股更为强劲的寒气呼啸而去。
与先前一样,寒气所到之处,火星飞溅,水汽阵阵,火焰顿灭,火势立减……
皇甫玉一看,自己的冰火罗汉拳灭火效果奇佳,大喜过望之下,他双拳连击,寒气源源不断,气流也越来越强……
只见他左一拳、右一拳、上一拳、下一拳……没多久,房间里的一场大火便被扑灭殆尽,而呛人的浓烟也被满屋的水汽给压住了。
“嘘——”
皇甫玉长松了口气,虽然自己的房间几乎已全部过火,但总算没有殃及其它地方,御仁堂基本上算是保住了。
咦——屋顶的另一根横梁上还有一串火苗仍在闪动……皇甫玉随即轻轻一拳打出,一缕寒气“吱吱”朝那火苗扑出,瞬间,那串火苗也无声无息地复归于熄灭了……
见状,皇甫玉激动异常,似乎比方才扑灭了一场大火更为激动……
皇甫玉对冰火罗汉拳的掌控不经意间达到了丝丝入扣、妙到毫巅的程度,他如何能不激动?
如果说早前用寒气扑灭“独眼魔”的火把时,皇甫玉对冰火罗汉拳分寸的把握尚处于一种“下意识”的混沌状态,而方才,他恰到好处地扑灭那串火苗,他已然是胸中有数、掌控自如了。
至此,皇甫玉的冰火罗汉拳业已接近大成圆满,他施展起来,可冷可热,可弱可强;冷时,寒气逼人,寒流阵阵,扑灭火焰自然是手到擒来;热时,热浪袭人,烈火熊熊,焚物烧件当属轻而易举;而弱时,无声无息,无形无象,冷可使滴水成冰,热可使毛发寸断;而至强时,山呼海啸,势头汹涌,冷足以使瀑布凝结,热足以使江湖蒸发。
无论从功力的大小及掌控的分寸来看,皇甫玉只差最后半步就可以达到冰火罗汉拳第十层“无冰无火”的境界,而这半步只不过是一个“熟练”的程度罢了,当然,走完这半步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由此也可以想见,这冰火罗汉拳若果真达到第十层“无冰无火”大成圆满之纯熟程度时,那施展之精妙、威力之强大,实难言表。
皇甫玉灭掉最后一串火苗,随手掸了掸破衣上的烟尘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而房间外,管家、郎中、伙计一直在为皇甫玉担心不已,可渐渐地,他们看着房间里的大火竟越来越小了,到最后,那火居然莫名其妙给灭了……他们正惊诧不已,却看到皇甫玉灰头黑面、泰然自若地走了出来,再看他腰间,似乎还扎着一个包裹,看上去颇有些不可思议……
“皇甫掌柜,你没事吧?”
管家、郎中、伙计快步上前围着了皇甫玉,三人关切之余更多的却是诧异……看来,他们对皇甫玉身怀绝技一事并不知情。
皇甫玉侧过身吐了吐唾沫,随后轻轻拂了拂额前的头发颇显潇洒地说:“没事,总算是虚惊一场,大家受惊了,改天我请喝酒,给诸位压压惊!”
闻言,那老管家颤巍巍地一把握住皇甫玉的手说:“掌柜啊——老朽我对不住你呀!你罚我吧!”
一经此事,这老管家居然改口叫皇甫玉“掌柜”了,这说明他内心已然把几乎是自己“孙辈”的皇甫玉当成了一位真正的、值得信赖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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