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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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是在商量晚上的活动吗?”那男人拿出一根长长的女士烟,点上,拉过一旁的烟灰缸,朝里面弹了弹烟灰。唐睿刚要笑着跟他赔不是,旁边就出现了个高达的身影,他现在是想都不用想了,用余光就可以告诉自己,那个叫什么祖的人现在还阴魂不散。
“田主任,好久不见了。”大个子过来之后微笑着冲着那个叼着烟的男人打着招呼,这举动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大吃一惊,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已经换上衬衫领带的男人看。
“哎呀!是秦教练啊!怎么这么巧?你一个人?”叼烟男人放下手里的烟,手猛地就把大个子的手握住了,眼神里透着令人作呕的谄媚。
“我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刚才找了半天没找到。”说罢大个子又一次跟唐睿挤到了一个座位上,此时3个人坐一个卡座显得格外的拥挤。坐在最里面的姚蔚蔚忍不住了,示意要去洗手间,这才得以解放。
“怎么今天有幸来陪朋友见我?”见你?我还见美国总统呢!唐睿心里恨不得把面前这个烂人捏碎,桌子底下,他的手攥成了一个小拳头。
“哦,我听说我朋友找工作,所以就跟过来看看,想不到竟然是你。”眼前的大个子显然和唐睿认识他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得体的谈吐,镇定自若的态度。加上那身衬衫领带,让唐睿觉得这哪儿是那个酒鬼啊,这分明就是个经验老到的男公关!
“哦?!”这个“哦”被男人拖长了音,唐睿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爆发了,他开始忍不住捏自己的大腿,却被一只手拦住了,低头一看是大个子的。大个子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示意他捏下去。唐睿狠狠地掐,却见大个子面不改色,依然和面前这个死人妖谈笑风生。
过了一会儿,气氛算是缓和一点了,姚蔚蔚也回来了。她坐到死人妖那一边,举起手边的长岛冰茶:“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小睿的事就托付给您了!”
“啊,那是一定的!”死人妖开始了港台腔,唐睿内心深处狂给他钉小人,表面上还是举起杯寒暄着。
“田主任,有劳您了!”秦耀祖也举起他那瓶刚点的嘉士伯和其他三个人碰到一起。
于是,就这样事成了……
送走了开“鳖壳”的田主任,姚蔚蔚撺掇着唐睿要报答秦耀祖,可是唐睿那股子劲儿实在是别扭的可以,死活都不答应。还是秦耀祖比较识相,他说还要换下衣服,就跟他们告别了。
回家的路上,姚蔚蔚一直在偷笑,偷笑自己的计划鬼使神差的成功,也偷笑旁边这只别扭的孩子果然是对那个人上心了。而一边的唐睿傻愣愣的看着窗外背道而驰的车流,心里想着:这回算是甩不掉咯!~~
田主任给他安排的工作是在将近深夜的时段,那是个垃圾时间,以前都是循环放歌的,但是为了照顾他,就加了个类似于午夜谈心的节目,一边放歌一边接受短信,形式和其他电台DJ的大同小异。
唐睿每天都不得不直播,虽然收听率不是很高,但是只要能让他有钱拿交的上房租,不用借蔚姐的钱过日子,他是死心塌地的愿意做。开始的几天还好,没有什么压力,就是每天上下班,那个秦耀祖都要接送,说什么他太瘦弱,如果遭遇什么不测就是他的责任。唐睿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人,后来听田主任说起才知道秦耀祖这个人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在京城最著名的一个健身俱乐部,秦耀祖是首席的私人教练,而且他的好身材在市里面是出了名的,找他拍平面广告的都是六位数的酬劳。唐睿听了之后感觉五雷轰顶,怎么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呢?按姚蔚蔚的话说:就你这样瘦的跟小鸡仔似的,不参加体育锻炼,又每天宅在家里看很黄很暴力的东西,你能知道什么?
知道这些后,唐睿并没有因此而对秦耀祖另眼相看,反而觉得更加疏远。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大好青年,赖上自己干什么?自己一没有才二没有貌,三不会好好说话四不能肩挑手抬的,他越想越纳闷儿。但他就是不问清楚,他越不问清楚,那边就越把他吃的死死的。他跟姚蔚蔚说,姚蔚蔚直摇头,说他不懂得什么叫缘分。
“MD,少跟老子鬼扯什么缘分!老子不吃这一套!”唐睿有点急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但是他就是绕不过这道弯儿。
“靠,还敢跟老娘犟嘴!家法伺候!”说完,姚蔚蔚就开始扯他的小内裤,一下一下的,唐睿逃窜不及,让姚蔚蔚按倒在床上。姚蔚蔚大笑三声:“你这个弱受!每次都让老娘压倒,你还敢说你是男人?”唐睿看到姚蔚蔚已经魔障了,自顾自的整理好衣服,就这样躺着。
“蔚姐,你整天看那些更黄更暴力的东西,你就不怕嫁不出去?”
“你!——”姚蔚蔚最怕别人跟他提婚嫁这玩意儿,想到就窝火。自从上一个男人爬了别的女人的墙头之后,自己发誓一百年不跟男人谈恋爱。每次唐睿一提这事,她立马熄火。
“算了,你还小,不会懂得!”扔出这句话之后,她颓然的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浴室里,水声响起。唐睿得意的开始翻看姚蔚蔚电脑里那些更黄更暴力的东西……
“咚咚咚”又是有节奏的敲门声,浴室里姚蔚蔚的声音传了出来,唐睿从刚才的得意洋洋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悻悻得去开了门。不用想,胳膊肘子也能猜到是谁。
“是谁啊?!”浴室里的姚蔚蔚还在喊。
“咱们的老朋友!秦教练!”唐睿把他让进屋,然后自己就钻到自己屋里去了。秦耀祖跟了过来,坐到电脑桌前,看着床上躺着闭目养神的唐睿,不说话。
“不是还没到直播时间吗?怎么来这么早?”姚蔚蔚围着毛巾就从浴室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这俩人。
“我明天要出差参加一个比赛,所以想请你们吃个饭。”秦耀祖很礼貌的冲着面前这个毛巾女说着,这女子大大咧咧的性格他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已经习惯了。
“那敢情好,我刚洗了澡就不去了,小睿啊,你赶紧收拾下走吧!”说完女子就回屋了。
“我不去了,我刚吃过。”唐睿没好气的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不是吧?这才刚几点?”秦耀祖根本没发现这是在下逐客令,他还是一本正经的。
“我说了,我吃过了!我爱几点吃就几点吃!”说完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对面那屋传来一个女声:“你别信他的!他骗你的~~~~”
“死老太婆!你再多嘴就永远嫁不出去!!!”唐睿坐起身,咬牙切齿的冲着那边喊。那屋的门突然被踢开了,然后姚蔚蔚还穿着胸罩的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直奔唐睿的脸,伸手就开始捏他的脸。“刚才是哪张嘴说我是老太婆的?哪张嘴说我嫁不出去?是这张吗?嗯?”(别怀疑,这个经典段子是我借用的)
“我错了,我错了——蔚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唐睿立马就软了下来,比起在秦耀祖面前的那个爱咆哮的狮子,他在姚蔚蔚面前就立刻变成马戏团里的那只了:一吓唬,他就乖乖的听话了。
“蔚姐,你能不能陪我去?”姚蔚蔚回屋把睡衣都穿好了,唐睿楚楚可怜的幽怨声音突然从门边想起。
姚蔚蔚感觉心一软,走了过来,“我真是败给你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约会楞要找个电灯泡的,老娘真想给你通通电!”说完她又把门关上,“等我5分钟,马上好!”
姚蔚蔚换好衣服,简单的运动装,头上的长发随意的一夹,甩了句:“别走远了,我一会儿吃完就回来。”
等到了楼下,看到门口停的那辆路虎,姚蔚蔚改口了:“你们再等我10分钟,我马上下来。”
刚想拔腿就跑,唐睿的小细胳膊就伸了过来:“别费事儿了,咱赶紧吃了走人。”姚蔚蔚心里那个悔啊,她这个车迷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子竟然每天都是开着这辆路虎来接送唐睿小朋友的,这下好了吃饭都不好意思当面儿剔牙了。
上了车,三个人到一家小面馆前停下了,进去姚蔚蔚就喊着要了一打啤酒,点了几个小菜,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全然不顾旁边已经开始酝酿感情的两只。
“我,可能要去几天,这几天没人照顾你,要不你请个假吧?”秦耀祖漫不经心的开始夹面前这盘老醋花生米,对面的唐睿在跟着姚蔚蔚一起喝啤酒。
“请什么假,请了假我还能拿钱吗?是吧,蔚姐!”马虎眼打得很拙劣,姚蔚蔚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着。
“你别喝了,一会儿还上节目的呢!”说完秦耀祖夺过已经是第二杯的啤酒,放到了自己面前。
“对了,秦教练,上回的事我家小睿还没谢你呢!来,干了这杯!”说着姚蔚蔚就举起了酒杯,另一只手把秦耀祖面前的空杯子倒满递到唐睿面前。唐睿不太情愿的举起酒杯,跟姚蔚蔚并排等着面前的秦耀祖。
你说,这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让这傻大个喝酒呢?秦耀祖知道自己不能喝,虽然他推辞说自己要开车,姚蔚蔚说一杯坏不了事。这盛情难却,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了。
这一杯啤酒下了肚,开始他们还都没觉得什么自顾自的吃着小菜。等他们点的水煮鱼上上来的时候,明显就感觉出不对来了。
“唐睿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缠着你吗?”秦耀祖的脸颊微微泛红,在座的这两个人都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一杯倒。这下姚蔚蔚和唐睿可傻了眼了。唐睿有点窘迫,但是他没说话,默默地捞着水煮鱼等着听下文。
“你那股子骚劲儿,老子最TM喜欢了!”秦耀祖这话一出,姚蔚蔚的啤酒喷了出来,旁边唐睿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然后他的手开始抖,放下漏勺,故作镇定的问了回去。“我怎么骚了,说来听听?”
“嘿,你小子还装傻是吧?上回在场子里你跟我犯刺儿不是?那词我是故意的!我倒要看看这个细身条儿的小子那腰到底能扭成什么样?”秦耀祖越说越没谱,手上还在给自己倒酒,姚蔚蔚也有点坐不住了,打圆场道:“秦教练,你喝多了!”说着就要去夺他的杯子,可是你一介弱女子怎么抢得过这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
“我没喝多!刚喝了一杯!”说着他又把手中这杯酒灌了进去。唐睿的筷子停了,他倒了一杯酒,举起来:“秦大教练,谢谢您抬举我,小的我无以回报,就拿这杯酒孝敬您吧!”说完站了起来,把杯子举到秦耀祖的头上缓缓的倒了下去,就顺着秦耀祖的头发流了下来。旁边的姚蔚蔚傻了,整个饭店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傻了,唐睿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滴酒都倒完,放下杯子,从容的走出饭店的大门,留下背后呆滞的众人,其中就包括让酒一浇就醒的秦耀祖……

出了饭店,凉风一吹,唐睿才醒觉过来,自己的那包东西还放在秦耀祖的路虎里。他索性也不去上班了,跑了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被啤酒浇了的秦耀祖追出来的时候,人都没了。姚蔚蔚在啤酒瓶子底下压了50块钱,冲了出来,拉上秦耀祖就往车上钻。
“还不快追!这大晚上的那孩子再干出啥蠢事!”姚蔚蔚知道唐睿这孩子挺冲动的,也看得出来他对秦耀祖是上了心。这回其实都怪自己,好端端的要什么酒喝,要不是第二天周末她平时不敢喝那么多酒。
唐睿进了之前上班的那个酒吧,要了瓶嘉士伯,坐在吧台上看那个把他换下来的DJ打碟:哼,也没比我强多少嘛!
他暗自觉得好笑,虽然这边挣得钱不多,但是他爱这份工作,他喜欢做DJ,胜过在电台无聊的念短信,放歌听。偏偏老天爷派了个丧门星,不过也算一胜一败吧。
想到这里,那个丧门星的名字突然闪了出来——秦耀祖。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吗?干嘛这么跟我过不去,工作上的事情你弥补我了,为什么感情上还要来折磨我?!
感情?!我对他动了感情!不能够!我只是被他羞辱了,觉得委屈而已!谁会对那种大傻子一样的人动感情?我喜欢的人不是这样的啊!!
他猛地把瓶子里的酒喝完,钻进跳舞的人群里面疯狂的扭动起来。
“怎么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啊?”姚蔚蔚心急火燎的,这要真出什么事,唐睿他娘打电话来她可真是不好交代啊——那个BH的娘,当初自己可是拜她为师的。
“冷静一下,想想他平时都去哪儿?”秦耀祖头发已经被他抹回去了,只不过前额垂下的刘海还有点贴着。
“该冷静的,应该是你吧!”姚蔚蔚有种想发飙的冲动,虽然在她最喜欢的车子里,虽然面前这个男人跟她没太大关系,可是一想到这男人刚说那话,她就觉得有必要来通说教。
“我……”秦耀祖说不出话来了,车子停在某个灯港前等放行。
“你什么你!你到底对唐睿什么感觉!你自己清楚不清楚?!”姚蔚蔚的疑问终于以这种形式爆发了,虽然她一直觉得面前这个男的是喜欢唐睿的,可是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个,可以叫你蔚姐吗?”秦耀祖盯着前面的红绿灯,余光瞥见姚蔚蔚点了点头,“其实……我不是同性恋……”
姚蔚蔚的嘴巴张得碗大,半晌的僵持之后,灯港放行,姚蔚蔚才反应过来。她心里有点失落,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要告诉自己他不是同志?他不是就不是了,可是跟他和唐睿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一点都不做解释呢?
“你不是同性恋?呵呵,好笑,那你缠着我们唐睿就是因为觉得他身材好?觉得你让他丢了工作愧疚难当?”姚蔚蔚有点激动,虽然她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是这事多少因她而起。
“难道想和另一个男的做哥们儿就是同志吗?难道我对他热情点我就应该是同志吗?我不明白!”
“停车!”路虎突然就停在了路边上,姚蔚蔚气势汹汹的下了车,然后走到车的另一边,“你出来!”秦耀祖乖乖的从驾驶座上下来了,结果——
“啪!”劈头就是一个大嘴巴,姚蔚蔚怒不可遏的举着刚才用力过猛的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在我家楼下等了他3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吧!”说完她甩了甩手,拦了辆出租,扬长而去,剩下路边上呆滞的望着姚蔚蔚远去的背影的秦耀祖。
路虎车继续开在小区附近绕圈圈,秦耀祖怎么都想不明白,今天本来他好好的想要让唐睿那小家伙高兴高兴,却没想到变成这样。弄巧成拙啊,就跟当初第一次遇见唐睿的时候一样,竟然害得他丢了工作。其实秦耀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支持着他就那么赖上了唐睿,想要照顾他,愿意等他……难道自己真的是同性恋?可是他明明才跟前任女朋友分手不到1个星期啊?他突然想到了他们初次相遇时候的那个酒吧,于是加快速度往那个方向开去……
“这么喜欢做DJ啊?”正坐在吧台角落位置的唐睿身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肖经理?今天你的班啊?”唐睿转头一看是当初给他下驱逐令的肖经理。肖经理典型的南方人长相,瘦削的脸,即使在彩色霓虹的照耀下他的皮肤还是显得白皙过人。肖经理让酒保递了个“蓝宝石”过来端到唐睿面前,唐睿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啜了一口。这是他最喜欢的鸡尾酒,而且这家的“蓝宝石”是所有酒吧里最好喝的,这是他逛遍京城实地考察的时候得来的结论,也是当初决定留在这里的最大一个原因。
“呵,听说你去了电台,怎么了?不适应那边?”肖经理自己拿了杯姜汁威士忌,然后举了举杯示意。
“还多亏了那天那个闹事的大个子啊,不然我也不会丢掉这份工作。”说完,唐睿把杯子拿过去和肖经理碰了一下。
“唐睿,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肖经理这话一出,唐睿突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要不是早知道肖经理已经结婚多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绝对会误会。不过他还是很欣慰,他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够胜任才被辞掉的。
“我知道,谢谢你肖经理,我对这个酒吧还是很有点感情了呢,呵呵”唐睿苦笑了一声,“可惜我再也回不来了。”
“谁说的?我既然能给你辞了,我当然也能收回成命,当然也要看你愿不愿意了。”肖经理难得的微笑着看着唐睿。
“不是开玩笑吧?肖经理,我刚在那边有着落,你就让我回来,我怕那边说不过去……”唐睿惊喜之余还是有点小小的戒心,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你看我平时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吗?我那么爱开玩笑?”肖经理调侃着面前这个小DJ,说实话,这人平时不光不爱开玩笑,就是连笑脸都难得见到,“这样吧,我给你我名片,你什么时候在那边干腻了就跟我说,我来安排,如何?”
唐睿接过名片,高兴地点了点头,肖经理满意的一笑,走进人群中。其实唐睿知道,像肖经理这样吃得开的正直男人不多了,尤其是携家带口的来做这行,确实不容易。而且肖经理极其会做人,这在自己这里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这人,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觉得他最靠得住。不像某些人,两杯酒下肚就没头没脑的乱说一通。
是啊,他真的只是没头没脑的乱说的吗?如果真的是乱说,自己为什么还那么在意?竟然为了他无故旷工跑到这里来找乐子?唐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这“蓝宝石”的后反劲儿上来了,他歪歪斜斜的踱进舞池中,开始跳起舞来。
跳了会儿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来找他跳舞的都是男人?有的男人更过分干脆趁火打劫摸上了他的腰,让他一阵一阵的打冷颤。躲来躲去之余,他感觉自己有点快站不稳了,身体自然向后靠,却没有摔倒地上。迷迷糊糊的回头看,是一张在灯光闪耀下仍然能看出一脸傻气的坚毅脸庞,眉头紧锁。男人伸过手环抱住他,然后一点一点的带离舞池,唐睿在他的怀抱里瘫软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是耳边响起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却让他渐渐清醒了过来:
“小睿,我们回家吧。”
“回家?你家……还是我家?”唐睿被秦耀祖拖出了舞池,走到了门外大厅,夜风袭来,唐睿清醒了许多。
“你随意,我送你。”秦耀祖不容分说,继续架着他把他往车里塞,唐睿扭扭捏捏的钻了进去,头往后一靠,感觉天旋地转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子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此时已近深夜,秦耀祖不时看着身边熟睡的像个婴儿一样唐睿。这个小DJ,到底是怎么就吸引了自己?让自己那天冒着当众出糗的危险去调戏他?真的是因为他随着音乐节奏跳舞时扭动的腰身?还是自己压根儿就对这小子没辙?想着想着他的右手不自觉就覆上了唐睿的脸庞,前面的红绿灯又一次的泛着红光,照的小DJ的脸显出了好看的嫩粉色。
“小睿,你要等我回来……”
到了唐睿家的楼下,小DJ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秦耀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每次他都是准时等着唐睿同志上下班,然后直接从楼门口把他半架着拐进车里。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好笑,摸出他的手机,他翻找着电话簿里面应该会存他自己的号码。可是他却看到电话簿里除了爸爸妈妈和蔚姐这几个算是人名的号码之外,其他的都是类似于“洗衣店”“CD专卖”的联系人项目,唯一一个区别于他们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没有存名字,只是一排数字。他又打开了短信的收件箱,里面存着唯一一条关于这个号码的短信是:唐睿,我对不起你,如果咱们都足够倒霉的话,再见吧。
秦耀祖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退了出来,用他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一震一震的。他挂断,然后下车,把熟睡的小睿抱上了楼。
“怎么这么晚回来?在哪儿找到他的?”姚蔚蔚打着呵欠开了门,睡裙被开门时的风带动了一下,然后让秦耀祖进来。
“在他以前上班的酒吧,油都快被人揩光了。”秦耀祖直奔唐睿的卧室,把他轻轻的放好,然后给他把鞋脱掉,外衣也脱了下来。
“唉,你说说你,要是他再一次因为男人伤心,我真怕以后他孤老一生……”姚蔚蔚走到门口,看着这两个冤家直摇头。
“蔚姐,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确实想的不太清楚,给我点时间,我回去好好想想。”秦耀祖起身,要往门外走,第二天还要出远门,不能再耽误了。
“那你可要想清楚点,别到时候又让这孩子跑了,有什么我能帮的尽管直说,小睿我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他什么事我都知道。”姚蔚蔚跟着他走到门口,准备送客。
“你也早点休息吧,他就劳烦你照顾了。”说完秦耀祖走下了楼,姚蔚蔚能看出秦耀祖不是一个虚头八脑的人,但是这恋爱的头脑好像还不是特灵光啊。这下有的看了,但愿小睿这孩子别再受伤了。
夜风清清凉,秦耀祖开动了路虎,这一路上他的心都装着唐睿这个名字,前女友叫什么,他几乎都已经忘光了,但愿这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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