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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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二叔和兰花儿已经急疯了,也不顾有病在身,李二叔衣服都穿好了,一心只想去求胡二麻子,让他在沈千里面前美言几句,好歹放过李大喜。谁想忽然见他回来,这份欣喜自不必提,只是虚惊一场,二叔难免要数落他几句,李大喜--听了,然后咧嘴笑道:「二叔,那个混蛋土匪不会强娶咱们家兰花儿了。」
二叔和兰花儿骤然听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犹自不敢相信,拉着他的手问:「大喜,你。。。。。。你说什么?二叔。。。。。。是不是听错了?那群土匪,他们肯让到嘴的肉飞了?」
李大喜点头道:「二叔,那个混蛋本来就没看中兰花儿,只是因为前天傍晚俺想揍他,所以气不过,拿兰花儿来要挟俺,刚刚俺去找他,跟他服了个软儿,他就答应说不娶兰花儿了。」
李二叔激动的老泪纵横,连拉着他的手摇着,一边哽咽道:「好,好,好孩子,你对二叔和兰花儿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忘。来,快让二叔看看,他们打到你哪儿了,家里还有几个钱,让兰花儿去林大夫那里买点药酒,赶紧擦一擦,落下病根儿就不好弄了。」说完就要解开李大喜外面的袍子查看伤势。
「二叔,他们没打俺,就是让俺说了几句软话,你放心吧。」李大喜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被逼磕头的事儿,见老头还是一脸担忧,索性自己脱了衣服,露出蜜色的精瘦上身。
「你看,真的没有伤。」他认真的说,兰花儿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根本不避嫌疑,况乡下也没那么些规矩,于是赶紧移过油灯来仔细看了看,方松了口气笑道:「爹,真的没有伤,大喜哥这回运气算好的呢。」说完忽然发现他下巴似乎红了一块,忙移近油灯一照,惊叫道:「大喜哥,你下巴这儿是怎么了?怎么红通通的一片,倒像被蜜蜂儿蛰了似的?」
大喜慌忙转过了身子,掩饰道:「没,没什么,这都秋天了,哪有什么蜜蜂啊,哈哈哈,我。。。。。。我刚刚走路,太高兴了,所以摔了一跤,蹭到下巴,就成这样了,没破皮,没什么事儿。」他说完,二叔和兰花儿都是半信半疑,但想一想,土匪似乎不可能放过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就打他下巴,再说,若真是人打的,哪止着红这一点儿呢,早就脱臼了,因此也就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安无事,李大喜依然每天上山砍柴打草,成天看着自家越来越高的柴禾垛咧着嘴傻笑,心想今年冬天可以把屋子烧得暖和和的,这样二叔的气喘病大概就不会犯了,还可以卖一点柴换几个钱,好给他买药,林大夫那里治气喘的药最灵丫,吃一副就强好些,就是价钱贵点儿,不过今年年成确实好,大概能攒上几副药钱。
这天因为村子里的大牛要娶媳妇儿,李大喜一大早上山砍柴,半上午就回来了,大牛是他的好朋友,自己答应和他一起去接新媳妇,可不能食言。回来后看见炕头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灰色粗布棉衣,兰花儿和二叔早就过去帮忙了,他连忙放下柴禾,烧了一锅热水从头到尾洗了个痛快澡,换上新衣,神清气爽的走出门,直奔大牛家而去。
所谓冤家路窄,老远的就看见一群人迎面走过来,李大喜的眼神好使,认出正是沈千里等人,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避在一旁,低下头等他们过去。因此也没看见对方走过他身边时,眼神明显的一亮,犹豫了几步,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直到眼前再没有人经过,他才抬起头来,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到底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心想着不许我当面瞪你,我在背后瞪你总看不见了吧。
谁想到沈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回身站在那里,仿佛就等着他瞪这一眼似的,嘴角边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李大喜愣在当地,听他咳了两声笑道:「笨蛋就是笨蛋,我料着你这性子,当面虽不敢对我不恭,但等我走过去后必定会狠狠看我,啧啧,果真是一猜就中。」
他轻快的向李大喜走过来,一边悠然问道:「大喜,还记得上一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受了欺负,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看来你是根本不知道我忍耐的有多么辛苦,算了,既然你给我机会,我没有不要的道理是不是?」
沈千里的话,李大喜有一大半没有听懂,但是从对方的眼神和气势中,他明白自己似乎是惹上大祸了,想起对方比鬼魅还要可怕的身手,他吞了两口唾液,向后退了两步,忽然一转身,撒腿就跑.
沈千里没料到他会来这招,一愣之下,已让他跑出了十几步远,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你倒是知机,明白自己有危险了。」说完蓦然出手,一道红光笔直飞过去,在李大喜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原来竟是一条泛着莹润红色光彩的长鞭,他手上一用巧力,就把人给拽了回来,然后身形一晃,李大喜已经背靠着墙被圈在他的怀里。
「你。。。。。。你还想干什么?俺。。。。。。俺刚才就。。。。。。看了一眼,俺。。。。。。俺不是看你。。。。。。」不知为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喜这回面对沈千里渾身上下邪魅的气势,竟产生了点怯意,他垂下眼帘,艰难的说着谎话,却因为不擅撒谎而红了面颊。
「大喜,其实你很英俊,知不知道?啧啧,今天换新衣服了啊,虽然做工不怎么样,不过衬的你更好看。」沈千里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四日相对,另一只手从他浓密的剑眉上掠过,然后是眼睫,鼻子,最后来到双唇处不住的磨蹭,一边有些迷乱的道:「尤其足你根本不会撒谎,为此脸红的时候就格外动人。」他说完,忽然用两只手固定住李大喜,一低头,就吻上了那两片稍微有些厚的嘴唇。
李大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袭击彻底弄懵了,直到一条舌头趁虚进入他的口中时,他才想起这好像就是平时几个哥们儿嘴里说的亲嘴。
可是。。。。。。叮自己是男人啊,沈千里也是男人,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他迷惑不解的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但沈千里看起来身材比自己略小一号,力气却大得出奇,任他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他心里一着急,就依照本能的反应,向口腔中那条纠缠不休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嗷」的一声狼叫,正在兴头上的沈千里狼狈带着被咬破的舌头退了出来,想想自己从小别大,除了练功吃点苦外,哪有半个人给他丁点儿苦头吃,更别说反抗了,而眼前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土包子竟然敢拒绝自己的宠爱,呸,看上了他是给他光彩,他竟然敢咬自己。
沈千里怒不可遏,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他阴骘的看着李大喜,李大喜也不服输的恨恨看着他,下一刻,李大喜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差点没被打飞出去,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看见沈千里是怎么出手的。

这回沈千里是真的被惹火了,舌头上还流着血,他比顾不上处理,上前一把拽起被他打倒在地的李大喜,又将他摁到墙上,二活不说再次吻了上去。偏偏这个他眼中的土包产也被激起了血性,脸上顶着一大块淤青,疼痛入骨,他却一点比不退缩,照着那条受伤的舌头,又是狠狠的咬下去。
不过这回沈千里早有防奋,一觉出他的嘴巴动了,便退出来,因此让李大喜咬了个空。饶是这样,他气的眼睛也都红了。正好看见另一边有个废弃了的院子,打定主意又在对方肚子上狠揍了一拳,然后他连拖带拽的将李大喜弄进院子里。
狗腿子们都看呆了,如果说他们先前以为自家主子只是以欺负这个老实倔强的农民为乐而在旁边看热闹的话,这一回他们就有些慌了神,谁都看得出来,主子把李大喜拖进去无非是为了干那种事情,但是。。。。。。就这农民的样子,怎么看也配不上沈千里,两人是白云和土壤的巨大区别,这,主子怎么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对这么个又笨又老的男人下手呢?传出去,他的那些贵族知己,风流明友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过却没有人敢提醒,沈千里的狠戾是出了名的,没有人想因为这事儿送死,忠心也要分时候,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沈千里身边的人,不过是些嵝哕而已,要杀他们,这个小魔王是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因此所有的狗腿子都选择默默的留在了外面,他们听着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李大喜死命的挣扎口叫喊,心里暗暗猜测主人应该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吧。
「你。。。。。。你不许撕。。。。。。俺的衣服,这是新做的。」李大喜着急的快哭出来,淳朴的他一直生活在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根本不知道男人也会面临贞操的危险,不顾自己因为衣服被撕下而露出的修长脖颈和一大片蜜色肌肤,反而为自己被撕破了的新衣肝肠寸断。
其实也难怪他,这可是今年的第一件新衣,为了缝它,兰花儿织了多少日子的布,里面还有薄薄的一层棉花,穿在身上温暖无比,可是第一天就被沈千里给弄碎了。他愤怒的抬起眼来:「王八蛋,你以为俺怕了你是不是?俺和你拼了。」他拼命的蹬手又蹬脚,一身的蛮力让沈千里着实的忙乱了一番。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躺着,否则我扭断了你的手脚,看你还怎么反抗。」沈千里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高涨着的欲火把他最后的一点耐性都磨光了,青筋中露的吼:「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你顺从了我,明天我送你十件好的。」说完随便一挥手,只见院子里一棵大腿粗的歪脖子树应声而断。
李大喜刚吼出一句:「呸,俺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就看见了那棵歪脖树的下场。沈千里狞笑着问他道:「如何,我刚刚只是用了三分力气,你要是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比这棵树要结实的话,咱们还可以试试。」
他说完,满意的看到李大喜眼中露出惧意,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伸出食指轻轻一划,身下人儿的衣襟刷的向两旁分开,露出瘦削的胸膛,他只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份因为常年从事繁重劳动而锻炼出来的紧致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就让他爱不释手。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大喜低低的吼,他不敢再高声,虽然不知道沈千里要做什么,但是直觉的就认定自己这副样子不能让人看到。而且那两只保养良好的爪子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弄得他好痒痒,他扭着身子逃避那双手:妈的,这小王八羔子该不会是想冻死自己吧,这大冷的天儿,他把自己扒光了,除了想冻死自己外还能有什么目的,李大喜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咳咳」墙外的声音将陷在**中的沈千里拉了回来,他一皱眉头,冷厉道:「胡二麻子,你找死吗?」然后一个谄媚的声音陪笑道:「爷,不是小的胆大包天敢扰了您老人家的兴,实在是今天这北风刮的厉害,爷要尽兴也该找个暖和地方,否则大风里行事,那个穷棒子是死是活不打紧,但爷要坐下病了,可不是玩的。」
一句话提醒了沈千里,看向李大喜,只见他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嘴唇儿都有些发紫。没来由的泛上一股怜惜,他想了片刻,终于站起身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好吧,今天暂时放过你。」说完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这里李大喜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手忙脚乱拉拢被撕开的衣服,可惜上身已经撕破了一大块,连棉絮都露出来了,且两件衣服的扣子全被划破,再也不能用.因此忙了一会儿,发现这衣服断乎是穿不得了,只心疼的险些掉下眼泪,一边喃喃骂着,赶紧又回家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出门看时,天已近午时,帮着接媳妇是不可能了,李大喜心想着大牛定然怪自己不够朋友,可也无可奈何,如此匆匆赶去,果然新媳妇刚接过来,正拜天地呢。
他混进看热闹的人群中,此时早已有一帮小伙子开始起哄,不知哪个促狭的将新娘子盖头掀了起来,众人发出一片赞叹声,只因这新娘子着实漂亮,李大喜心里羡慕,暗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上一房媳妇儿,最好能和这新娘子一般漂亮的。
正想着,那新娘子已含羞带怯的被送进洞房里去了,大牛回身和一群好朋友打闹,忽一眼看见了他,急忙上前,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一边粗声粗气的吼道:「你小子不够意思,说好的陪俺去接媳妇儿,咋的到现在才来?」
李大喜挠挠头,心想这该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被那小王八羔子给半路截住,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吧?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兰花儿也过来了,惊讶叫道:「咦,大喜哥,你脸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一块青乌,和谁打架了?」她这么一喊,大牛也觉得奇怪:「你这小子太没有数了,这样日子,什么气不能忍一时,跑去和人家打架呢?」
李大喜支支吾吾的辩解道:「不是。。。。。。不是打架,是。。。。。。是在路上。。。。。。摔了一跤,对,是摔了一跤。」说完兰花儿哼了一声,撇撇嘴道:「摔了一跤?把新衣服也摔没了?我放在炕头上,你没看见吗?又穿这一套出来。」
李大喜把头低下去,悄声道:「可不是,新衣服。。。。。。也。。。。。。也摔碎了。」说完众人都哄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这小于肯定是看着了哪家的大姑娘,眼睛直了,所以走路不看着点儿,才会摔成这样。如此这般,总算给遮掩了过去,李大喜松了口气,寻到一个位子坐下,与几个小伙子一起大吃大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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