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飞扬 第二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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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夜十分,夜空无半点星光,五指间渗透着黑压压的死寂。此夜不起风,未布云,更无半点雨落痕迹。
窗外稀稀落落也几声沉沉叫声,夜不安者,不免会有些打着寒战,因为一刹那,有种诡异席卷而来。
白色的帘帐,洁净而冷清,并无帝王的奢华,和避不可免的金光闪闪。诺大的寝宫内,除却那透明的珠链,仅剩下一张床榻。
与外围相反,床榻上流露着,淡淡的金光,四周檀香木支架,偶尔散出一股醉人的香味。可容双人的宽度,却不知为何,他只情愿着边缘,独空下大半位置。
蓝色宽阔的床隅,宁静而舒心。白蓝搭配,本就淡雅的摆设,却与金丝榻截然相反,仿佛天差地别,亦奢亦简,亦动亦静。
无疑,这就是帝王的安寝地,每日从疲惫,渐渐挣扎于噩梦的媒介。轩辕魔斯,究竟俊秀的脸上,画着何种魔鬼血腥,内心的深处,平和抑或波澜?甚至,最静的夜,最美的榻,都沾染着无边矛盾……
原本静谧得只可让人沉睡的夜,却透着微微凉气,像黑色的迷雾,笼罩住天地,包括万能守护神的眼。这是妖气,但却淡然,是魔气,却朝然,是神气,却阴然,是人……不,或许是有人重生了…。。
透明的烟雾,渐渐聚拢起来,像一缕芳魂,初显真形。明亮的光环中,散着冷冷的凉气,我依然闭着眼,并未从沉睡千年的孤寂中脱身。
渐渐身体更加透明,几乎和鬼魂一般,张散而飘渺。我清楚,自己被封印的法力,无法支撑这具身体,或许下一秒,就变成了猫猫狗狗,或者更低级的动物。
慢慢伸出右手食指,轻放于额头,将意志集中其上,缓缓画下一个圈,然后手指一抖,光圈随其方向,影印在金丝床榻上,慢慢露出那张熟悉而略微陌生的脸。
精美的脸颊,白嫩似水琢,古典而魅惑,消魂而纳心。鼻俏唇饱,五官突出而艳,时而散发璀璨的光芒。
那双眼,透着霸气,却隐约着丝丝俏皮。这张脸是狐媚之容,这双眼,是魔女之芒,而我的灵魂,却属循规蹈矩的天界。
额头上那块菱形印记,曾是冥王的守护,那个男人,冷若冰霜,却独独愿为我,犯下众神,将一半原神打散,来保护着我。可笑,我死,我活,关他何事?若非它看着更美,我定会立即除下。
我睡神并非秀丽,更无淡雅,若论高贵,或许西王母会当之无愧。而我……不屑!居高临下,顾及苍生,会烦,会累,更会孤独,而我,宁愿被封印,即使是邪神,也依旧我行我素……
稍一挥衣袖,影象刹那消散在榻上,在里面下下了灵魂的原形。这是我唯一的出路,借金丝榻的光芒,将原神封存起来。届时,不论我即将化身为何,至少修炼已然,必能恢复如今。
透明的烟雾,逐渐清晰起来,而身影也慢慢缩小,直到那一刻,我感觉体内的剧痛,咬住下唇,眼睛圆瞪,无法控制体内的魔性时,一束抢眼的红色光芒,从菱形印记中射出,淡淡洒在我身上,久久……一切才平静如初。
“好痛~”我的视线慢慢清晰,透明若水的双眸,缓缓望向墙面上那滩忽然清澈的水镜。透明的波光中,露出一个小女孩,大约5岁左右,如洋娃娃般,两扇睫毛,红半唇,秋眸透亮,只乌黑发丝,搭散在肩侧。粉嫩嫩的脸颊上,镶嵌着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尝试着笑,而笑出来好可爱,我尝试着哭,哭起来好怜惜,我尝试着生气嘟嘴,气起来好特别。
或许我仅能维持的,便是这5岁的身躯。缓缓嘴角勾勒出一抹笑,灿烂,阳光,俏皮……曾经,原来我也如此可爱。可不知天之阴,还是地之暗,三道六界轮回,总之,回不到过去……
这具身躯,暂且支撑着灵魂,片刻的踌躇过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睡着一个人,一个俊秀的男人。
他长得很俊俏,斯文,像是天上的瑶池仙子,美丽脱俗,又清秀文雅。他像是淡泊名利的仙,浅浅呼吸声中,隐隐透露着不安。
“男人!”我嫩嫩的声音,在他脑上盘旋,久久他深喘一口气,像被噩梦吞噬一般。
双脚落地的感觉,似乎塌实,却又平淡,我很懒,懒得去走路,而此刻,似乎一双**小脚,必须沾染尘世。
我不可用法,若次数甚多,必会被所谓正义之神通缉,或者再重回血色封印中,继续沉睡。想到此,我微微翘起脚尖,点到床榻边,轻轻躺在空开的大半。
“冷!”望着他,我毫无感觉,阴冷的人甚多,魔鬼随处便是,他在梦中是苦,是痛,和我无半点关系。
只是,我很冷,刚获得弱小身躯,我不得受冻。他冷归他,我必暖之。忽略他不安的神情,我径自扯过包裹他周身的被子,紧紧覆盖在身上,抵御初来人间的不适。
“女人都该死,女人都该死~”沉睡的人,似乎要渐渐苏醒,嘴中的呓语,令我眉头有些紧皱。
“下去!”毫无预兆,因为我皱眉,代表我不爽,所以他必须下去。我突然伸出小脚,狠狠一用力,“啪!”一声,他翻然坠地,磕得晕七八素。
“谁?”轩辕魔斯突然睁开眼,怒火燃烧,两目冷冻千尺,从地上利落爬起,恶狠狠擒住我手腕。
“走开!”我眯起双眼,另只手“啪”一声,打在他脸上,落下红热的五根小手指。
“小丫头,你是谁?”轩辕魔斯,微微一笑,冷噬入魂。
“非人非魔非神。”原本神,而封印后,我便成魔,可如今,我和人一般。
“丫头……”轩辕魔斯略微惊讶地摸着脸,加重手上力度。
“睡去!”我小嘴一张,吐纳出灵语,只见他高大的身躯,突然跌在床榻边,眼睛闭了起来……
“男人都该死~”我甩开手,“啪”一巴掌,甩在他另一脸上,落下对称的落印。
“滚下去!”我狠一用力,一脚踢在他脸上,硬生生叫他抢个狗吃屎。
可笑,我是睡神,即使不能用法力,却依然存有本能。今天不爽,不屑与之为难,轻松叫他睡去,至于未来,这张床,归我,白天我无形,可夜晚必须踢他下床。
如若想报复,放马过来,明一醒,我便隐在枕中,休养生息,至少半月内,他白日不可抓我人影,而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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