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海盗也是有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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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海盗也是有规矩的
“司令,‘盗亦有道’,海盗打劫海上的行船有一定得规矩,那就是不能赶尽杀绝,特别是对大商号大船行,原因一是这些商号船行都有一定得武装,后面还有很大的势力,惹急了海盗很容易遭到报复和打击。另一个原因就是海盗和海船是单方面的鱼水关系,海船离了海盗活的更滋润,但海盗却离不开海船,海船就是养活海盗这条鱼的水。
如果把水都抽干了,鱼怎么活?海上没有行船了,海盗打劫谁?所以尽管有海盗的危害,但这些有海盗活动的海区的行船依旧繁忙,就是因为海盗造成的损害在船家商号能接受的范围内。
官府为何治不了海盗,司令,官兵存在就是为了剿匪的,但匪都剿干净了,留着官兵何用?那些为剿匪征缴的捐税还收不收呢?更何况几乎所有的海匪都有一份孝敬给这些负责剿匪的官兵,匪没有了,孝敬谁还会给呢?
还由于一些商号船行和海盗勾结狼狈为奸,甚至有些商号自身暗地里扶植一直海盗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有的船行也本身就是由海盗转变而来的,或者暗地里也做些海盗的勾当。这些人大多和官兵都有勾结,甚至一些官员军官在商号里都有股,都是一家人。
像是刘老六这样和大齐号合伙意图吞没荣盛号的船货的事情就不是正常海盗行为,刘老六就是大齐号养的一条狼,大齐号在济南的省府里都有后台,可对根深叶茂的荣盛号却没有什么办法,幸亏荣盛号俩少东家不学无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将荣盛号总号折腾的乱七八糟,若不是韩掌柜和其他的分号在支撑,荣盛号说不定就垮了。
大齐号就是利用了韩掌柜急于挽救荣盛号的心情,在东北设了个局,也并不是设局就是让荣盛号的分号占用大笔资金购买白俄手中的珠宝首饰等,而荣盛号的传统业务需要囤积药材皮毛等货物,这些同样需要资金,那么济南的总号就不得不抵押才能拆借到所需的巨额资金。这时由刘老六出马劫船抢货,荣盛号必然一蹶不振,甚至会马上倒台。
林东家为筹划这事在一年前就联系好了刘老六并为他购买了大的海船和枪支,不然仅凭刘老六哥三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齐账房就是刘老六获得支持后招兵买马招进来的,否则以齐账房这样的生面孔怎么会能担当这样重要的差事呢?”
孙龙灿走后,陈剑锋身边除了秦冬雅就只剩孙平志一个大员了,从码头回来,俩人起了谈兴,孙平志就将他所知道的海匪中的事情以及大齐号和荣盛号的恩怨娓娓道来,陈剑锋不时的插上几句问问。
“平志,海匪的行事除了受官军的限制,还有没有结成什么帮派团伙之类的组织?他们如何获得补给和修船,冬天海上封冻他们的船如何上坞?羊角沟东南不是有个大匪巢吗?”
“司令,海盗尽管大多各自为战,但却有一个松散的组织和约定的势力范围规范众匪的行动,如以渤海南岸为巢**的海匪一般不会打劫到渤海北岸,同样那边的海匪也不会打劫到这边,对于劫持的海船一般不会干净杀绝,船上人的性命都会保住即便他们之前做过抵抗杀死过登船的海匪。
当然海匪不会白白放掉他们,是会索要赎金的,包括货物,货物除了海匪自己找渠道出手也可以找货主赎回,价值都差不多是货物价值的一半,但有的海匪不太按套,几乎是赶尽杀绝,像是刘老六和张山泽这些和大齐号打交道的海匪基本上是不留活口。但他们销赃的货物出价只有三成甚至两成。

更多的土匪是按套的,找一个专门的经纪作为中间人给付赎金,赎回船货人员,最大的中间人就是在羊角沟东南的下营村的龙在天,道上的人都称呼他是‘龙爷’,据说他也曾经干过海匪,但大齐号和他没有交往,我对他和下营村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下营那边是这附近最大的海匪窝子,据说经常有十多艘大船和上千人在那里靠泊。
海匪除了装作商船去港口靠泊获得补给以及修船,大多的时候他们在岸上都有自己的关系,所以说这样的问题对海匪来说很简单,这边海上结冰,他们就到东部长岛黄县,那里的海冬天不结冰。”
比起齐光亮这个山寨账房,孙平志却是大齐号的老人,此人头脑活泛,诡计多端又深得东家的信赖,所以他的消息很全面,知道的事情也多。
“司令,有件事情我得向您提个醒,可能咱们羊角沟有海匪们的眼线,甚至咱们挺直军里也混进了他们的人,现在孙大队长一走,咱们羊角沟可没有多少兵力了,万一海匪勾结到一起,来羊角沟劫掠一番,咱们可是挡不住啊。”
算计别人得先提防别人算计自己,这是陈剑锋穿越后一贯的宗旨,他早就想算计下营的那个海盗巢**,不为别的还为那里的赃物呢?当然他也做好应对海盗的算计,海盗可以说是直接威胁羊角沟最有可能的势力,以陈剑锋谨慎多疑的性子肯定有万全之策才如此放心的让孙龙灿带走了最后一支部队。
别人仅仅挺直军几乎所有的战斗部队和后勤部队都出征了,连刚成立的教导队在经过短短三天的突击集训后不得不将步兵中队和特种兵中队解散,人员作为骨干担任班排长,部队扩编的速度太快了。
但绝大多数人却不知道陈剑锋手里不足50人的警卫连的战斗力能抵上几乎整个独一师其他部队加起来的战斗力,因为警卫连有“大杀器”。
这样的机密只有陈剑锋三人加上韩钟鸣知晓,就是那警卫连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战斗力如此强大,孙平志就更不晓得了,所以他有这样的担心。
“平志,你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么现在我们就下令治安队检查一下防务和治安状况,让他们再核查一下镇上的人员,特别是检查一下留守人员有无脱岗出走的,还要看一下封锁在码头上的船只有没有少了。”陈剑锋最后的底牌并没有亮出来,但还是可以采取点措施的。
孙平志在两个士兵的陪同下立即连夜到了各个军营码头检查防务和点校人员,陈剑锋则考虑明天的通电。
翻一翻中国的近现代史,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通电”多,上台通电,下野通电,和谈通电,大战通电,几乎但凡有什么军政事件,必然有通电全国的举措,一些大的事件往往还以电报的代码为名,如“马日事变”,就是因为这天在电码中排的是“马”日,只要去电信局查找到当年的电报底稿,几乎就能梳理出近现代中国的历史脉络。
陈剑锋觉得也是非常搞笑,自己也玩玩通电了,可想起直系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心里就隐隐不安,尽管之前做决断时觉得这事情是水到渠成,应该没有问题,但现在曹锟那边迟迟不来消息,即便怕电报没有密码走漏消息不发,但就是从陆路坐车从海路坐船这几天也该早到了。
他娘的,人死吊朝上,怕个求,明天老子就通电全国,只是这算什么?起义不是?投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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