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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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枪声响起
“哇,咳咳.呕”路明边收拾刘参谋的遗体边呕吐。
一边的陈剑锋要好得多,渔民的生涯使他见惯了这种血淋淋臭气熏天的场面,刘参谋的残存的遗体是右半部分,他的配枪就在这边,和俩弹夹已经掉落在一边,陈剑锋把枪支捡了起来,放在外套的大口袋里。
就在路明呕吐的时候,他却被正用双螯夹着刘参谋遗体上的一块肉或者内脏迅速离去的小螃蟹吸引住了,他和路明从北面的护坡上下来,绕到刘参谋的遗体旁时,遗体已经被成百上千只这样的小螃蟹覆盖,遗体上的很多肉已经被咬了下来,露出了白骨。尽管天气很热,但刘参谋的遗体并没有**,发出臭气的原因是他肠子里的污物。
他和路明用铁锹把小螃蟹赶跑,就近挖了个坑,没法给刘参谋整理遗容,草草埋了,陈剑锋和路明这时开始仔细观察公路及其路基断裂处的剖面,观察的结果又是让俩人震惊。
“我是枪械维修技工,有一定的机械方面的底子,依我看,形成这样光滑整洁齐整的剖面,在地球上还没有这样的加工工艺和机械,激光切割也出不来这样的效果,锋哥,你看看,尽管有的地方由于震动已经移位,但这样光滑的剖面就像是把一个个原子分开。”
确实如路明说的那样,任何切割工艺,不管其怎么先进,都会留下加工过的痕迹,但断裂的剖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加工的痕迹,就像自然形成的镜面。
这里看不出什么,陈剑锋把目标对准了地面以及临近四周的环境,地面很湿,甚至有些泥泞,除了芦苇,他有发现了一种植物--龙须菜,在芦苇和龙须菜的杆上,他发现有一层层泥土的痕迹,尽管脚下非常泥泞,他还是往芦苇深处走了走,路明尽管不明所以但却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走进芦苇丛中不远,他俩就注意到脚下开始出现积水,陈剑锋弯下腰,用手捧起一捧水,伸出舌头舔舔,又吧嗒吧嗒嘴好像是在品味什么美味。“水是咸的”陈剑锋对路明说道“回去吧,我把我的判断对你和小秦一起讲一下。”
三人重新坐在一起,衣服都减少了很多,陈剑锋和路明都只穿着一件衬衣,但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仍旧热的满头大汗,小秦想坐进猎豹越野车里打开空调,被陈剑锋制止了,三人蹲坐在东风车的阴影里。
“路明,你认识刚才那些小螃蟹吗?”
“不认识,隐隐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在宁波。”路明想起那些小螃蟹遍布刘参谋遗体,啃食尸体的情景心里就有点那个。
“对,你的记性还不错,这种小螃蟹在宁波很容易见到。”
“那,我们这是在宁波,不对,宁波现在不应该这样热啊?”秦冬雅急着问道,结果又引出新的疑问。
“路明在宁波见到的那种小螃蟹却不是宁波当地出产的,路明是不是见到得是腌咸的小螃蟹。”看到路明在点头,陈剑锋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好像是几十年前宁波连续三年都大量出产了这种小螃蟹,宁波人一下子就非常喜欢吃腌咸的这种小螃蟹,但是三年后,宁波这种小螃蟹突然绝迹。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左右,宁波的水产商在山东北部沿海发现那里大量出产这种小螃蟹,开始往宁波贩运这种宁波人非常喜欢的食品,一直到现在,路明看到的就是从山东贩运过来的小螃蟹。
在山东当地,这种小螃蟹被称为‘毒撸子’(拟音),毒撸子只生长在泥质海滩滩涂和近海湿地,以植物的根茎和腐尸为食,适宜它们生长的地方,在中国就是连云港周边以及山东西北部沿海。
刚才我试了一下这里的积水,是咸的,说明我们所在的地方离着大海不远;观察里面的植物,我发现了一种植物---龙须菜,这个龙须菜不是‘玉带天门冬’那种植物,而是当地人称呼的‘种子’,龙须菜主要生长在温带地区。
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出国的话,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区是山东西北沿海或者是江苏北部沿海地区,我个人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还有一点,我们现在所处地方的季节可能是夏季。”
陈剑锋说完又引起一阵沉默,而且是长时间的沉默,过了许久,秦冬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你的判断的依据到底有没有准?”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我老家就在胶东,我还曾经干过两年渔民,我有一个朋友就曾经干过贩运毒撸子的生意,而且他的家就在东营河口,我还去过他家。”
“地点不对,季节不对,难道我们真的穿越了?”路明还是念念不忘他的穿越判断。
“咳咳,我很负责的和你们说,我们很可能中大奖了。”陈剑锋的语气尽管有些调侃,但内容却让人感觉不到轻松。
秦冬雅摘下眼镜,哭声震耳欲聋,陈剑锋示意路明不要劝她,毕竟碰上这种万年不遇的“好事”的人不多,让她哭一下,发泄出来是件好事,很快秦冬雅的哭声变成了呜咽抽泣…“呜呜..呜呜…”…
陈剑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是一件而是很多件事情来,他拉着路明走到一旁,“路明,不管现在我们遇到的是不是穿越事件,但这件事情很诡异,刚才我的判断也仅仅是推断,所以我们现在不知道身处何地,身在何年。但是我们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要做好应对困难的准备,路明,我比你大几岁,经历的事情也比你多,但是碰上这种事也是头一遭,所以我俩加上你秦姐必须要紧密团结共度难关。”
“锋哥,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手,比我这当兵的都要镇定,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好,现在我们先要应对一个巨大的危险,就是潮水,我刚才看过,下面的芦苇地在涨潮时是要泡在水里的,现在可能是落潮时间,尽管这段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公路,它的地势较高,但也要防止它长时间泡在水里引起崩塌,这些随我们一起过来的车辆物资将是我们安家保命的本钱,绝对不能损毁。我们要设法护坡,尤其是东西两端的断层,南面我们还没有过去查看,除了工兵锹车上还有其他的工具吗?”

“锋哥,工具不多,吉普车上装着些被服和野战食品,别的没有多少东西,吉普拖曳的挂车是个弹药车,里面本能装载着一个加强步兵排的装备包括枪械弹药以及野战食品。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组织民兵预备役步兵连和防空连的打靶及反空袭反袭扰协同战术训练,所以这次装载的全是枪械及其弹药,对了还有四支40-3型火箭筒和一箱防步兵定向地雷。
后面的陕汽军车是7吨的弹药运输车,装载有四门82迫击炮,四挺77式高射机枪,以及弹药,它拖曳的是一门37MM双管高射炮,但这炮是老式的65式,预备役防空连装备有四门37炮和四挺高射机枪,剩下的三门37炮由四吨级的东风军车拖曳,防空连的战士也大多在后面那些车上,那三辆车在车队的后方,出了车祸,除了每辆车上留下一名哨兵,其他的战士们都参加救援去了。
民兵步兵连提前赶到训练靶场去了,对了,我是W城军分区负责军械的管理员,这些火炮弹药是我负责装运的。”
“我们带着一个小军火库呢,只要不是穿越到未来,有了这些武器碰上几个小毛贼的话自保应该没问题吧,不管他了,咱俩先去加固一下护坡,潮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呢?唉,那车上还有一车老母鸡还要处理呢,南边还有一片水稻要收割,喂,对了你还有烟吗?”
“我还有半盒,看看车上还有没有。”
“靠,不知道这事啥时代,万一穿越到原始社会,想抽根烟难道要跑到美洲去吗?”
“哈哈,锋哥,你可真逗,这时候了,你还这么乐观,真是佩服。”
“那非要和你秦姐似地哭哭啼啼才行,人有时就得对自己好一点,要乐于苦中作乐,再说咱们是爷们,纯的。”“哈哈”
“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地道啊?”嗲嗲的声音在俩人身后响起,俩人转过身来,一个清秀的女子站在他俩前面。
“你是谁?小秦呢?”陈剑锋当然认出面前的女子是秦冬雅,尽管她摘下了眼睛,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轻微的红肿,但却凭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让人人见人怜。
“你这人忘性很大吗?我就是秦冬雅,转身的功夫就忘了。”
“啊,你是小秦,靠,别人都是打扮的自己漂亮一点,你却把自己打扮的丑了,带个眼镜干什么?你看现在,那啥,国色天香,不对,应该是酸酸动人。”陈剑锋继续瞎咧咧。
“数你的年龄大,数你没有正行,还是锋哥呢?”嘴里这样说,但脸上的笑意却说明秦冬雅的心情很不错。
看到秦冬雅的情绪算是镇定下来,陈剑锋和路明俩人人手一把工兵锹,开始沿着残存公路和稻田的边缘休整护坡,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勉强把四周看着危险的地方修护好,稻田由于水稻已经成熟等待收割,里面的水已经排空,陈剑锋比照周围芦苇杆上的潮水的印迹,认为稻田要比潮水的水位高上一米多,就和路明在稻田边缘重修了田埂和护坡。
干完这些陈剑锋从二舅哥的藏品里找出两把伞兵刀,俩人又回去到芦苇丛中,割了一捆捆的芦苇,把快艇以及农用车伪装起来,东风挂车上一包包的氨纶也卸下来在稻田的空隙内放好,再铺上芦苇。
毕竟是解放军士官,路明指点下俩人还用芦苇加上从军车上找来的伪装网把残存的公路以及上面的车辆做了不同层次的伪装。陈剑锋还特地走到远处看看。觉得伪装效果不错,确实和路明说的那样:这种伪装远看就像是芦苇丛的一部分,不会因为高凸出一部分被别人从远处一眼就看到。
忙完这些还不算完,加上秦冬雅三人把四轮车上的鸡笼卸下来,放在南边公路的护坡上,上面同样盖上芦苇,鸡笼子有五十来个,每个里面装着四只老母鸡,路明说这些都是淘汰了的蛋鸡,蛋鸡产蛋两三年过了高峰期后,就会被作为肉鸡处理,但并不意味着这些蛋鸡丧失了产蛋能力,鸡笼子里倒是捡出十几枚鸡蛋,更多的鸡蛋则被里面的鸡捉破吃掉。
母鸡们挤在狭窄的笼子里,又被太阳晒了大半天,加上没有吃食,都咯咯的叫个不停,捉食着芦苇的嫩叶,里面有很多只母鸡看上去状况不太好,但三人已经没有心思管它们了。
拖拉机拉着的化肥袋子里装的全是玉米,但陈剑锋决定暂时不动用喂鸡,真要是穿越到哪个原始社会的话,这些玉米,稻谷以及老母鸡都是良种啊。
大哭过后的秦冬雅心情明显的放松下来,就在陈路俩人忙于护坡割草的时候,她把农用车驾驶室里的东西搜集了一下,那辆皮卡残存的后排座椅和货箱也没有放过,结果还真有收获,在皮卡车上找到两条大红鹰烟和几瓶矿泉水,农用车里除了一块石英表和几本书以及一些脏兮兮带着鸡屎味的衣物没有啥东西。
三人安顿好母鸡,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也不知道时间正确不正确,震动的时候,秦冬雅恰好在摆弄手机,她说时间在事件发生的前后没有改变。忙活了近五个钟头,三人只是觉得累和口渴,并没有饥饿的感觉,瓶装水几乎每个车上都有,东风车上甚至还有台饮水机和两桶纯净水,军车上也带着些野战干粮。
三人在陕汽军车和吉普车之间用芦苇搭建了个草棚,这里能观察到前后左右,公路上也铺了一层芦苇,上面再铺一层军用篷布,三人在草棚里或座或躺,倒是舒服,但三人都没有说话,各个都心事重重,这期间潮水涨了起来,已经到达北面公路护坡的边缘。
“砰”一点清脆但轻微的响声传来,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支起耳朵,“砰砰”的声音又传来几声…
“这是枪声”路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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