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都是面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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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我家的境况很不妙。”说到家里的问题,冈特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被捉去当兵,结果……留下我和母亲,还有姐姐三个相依为命,我们的日子过得非常苦,母亲靠给镇上的贵族和有钱人做佣工得到的一点微薄的佣金维持家里面的生计……今年,我们所在的勒沃森省南部地区大旱,粮食欠收,粮食价格飞涨。而领地贵族的赋税却一点都没减少,象我们家这种状况每年都要交五个银币的税,这够我们家吃上大半年了……要不然,就会被赶到镇外去……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有人被饿死了……”
说到这里,冈特的声音有点哽咽。
“可怜的孩子,难为你了!别哭!坚强一点!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摆脱困境的!”那声音柔声安慰道,声音里既对冈特的不幸充满了同情,又对那些凶残暴戾的贵族充满愤怒!
“由于逃避饥荒的农民大量涌入城镇谋生,我母亲得到的佣金越来越少了,这个月,我母亲的佣金仅仅是六十个铜币,还不够交房租和各种荷掮杂税。而且,连这六十个铜币他们都千方百计地克扣……”小冈特稚嫩的声音里有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苍凉:“我今天才知道,母亲每天给我和姐姐带回来的四个黑面包都是她从牙齿缝里给我们省下来的!她去给别人当佣工,每餐可以吃三个黑面包,她每天只吃两个,硬是给我们姐弟省下了四个,并一直骗我们说这她已经吃饱回来了可是,可是……”
冈特终于在心里抽泣起来了!为了不他母亲和姐姐听到他悲伤的声音,他死命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可是什么?你在心里想就行了,我能读到你的思维。”
冈特的思维回到黄昏。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在饥饿的折磨下,跑到他母亲做工的地方——镇上的贵族克莱斯顿子爵府的大门外,远远地守着,等待她母亲带回来的面包。
由于长年营养不良,小冈特长得非常瘦弱,象一根豆芽菜似的,身子单薄得看起来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跑。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是,由于食物的短缺,使吃饱饭成了他每天都不可企及的奢望。面包对于他而言简直是无上的美味,对他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终于,他看到他母亲满脸焦急地从克莱斯顿子爵府里急匆匆赶出来了,冈特知道,她一定是担心他和姐姐饿坏了。
“站住!”突然,克莱斯顿的二儿子科波菲尔少爷和管家库克两人斜刺是冲出来,厉声喝道。
“二少爷,有什么事吗?”冈特母亲被吓了一跳,迷惑不解地道。
“哈代夫人,有人告你偷府上的面包?”那管家库克阴阳怪气地道。
“没有,冤枉啊!二少爷!”他母亲脸色大变,顿时慌了手脚,声音里带着哭腔道。
“没有?哼!竟敢说没有?还想狡辩!给我搜!”科尔波夫。克莱斯顿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是!”管家库克应了一声,上前揪住他母亲的衣襟用力一扯,四个黑色的面包从里面滚出来,落到地上,他狞笑着道:“卑劣无耻的贱民!你还说没拿!这是什么?”
“来人啊!给这个低贱的平民给我捉起来!压进大牢里!”科尔波夫恶狠狠地大声喝道。
几个如狼似虎的护院从克莱斯顿府里面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向冈特母亲扑过来。
“冤枉啊,二少爷!”冈特母亲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扑嗵!”一声跪了下来,抱着科尔波夫的脚哭喊着不断磕头:“二少爷,这些面包都是我每餐从自己的嘴里节省下来的啊!”
“贱民!放开你那肮脏的爪子!”科尔波夫二少爷极为厌恶地一脚把冈特母亲踢翻在地上,顺势在她身上猛地踩了几脚,一脸鄙夷地道:“在我们府上,我不管你吃一个也好,吃十个或一百个也好,那是你的事,但是,你从里面**来就是偷!卑鄙无耻的小偷,你知道吗,偷盗,在国家法律上那可是要砍手的!”
这时候,冈特飞似地跑过去,扑在他母亲身上,想用他瘦弱而单薄的身子护住他母亲,被一个护院一脚踢翻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身上脸上满是灰尘。
“二少爷,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如果我被捉起来,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一定全被饿死的!”冈特母亲在地上不停地“咚咚”地磕头求饶,额上鲜血直流,蓬知的头发,苍桑的面容,还有惊恐而绝望的眼神,使她显得异常的可怜。
“哼!”科尔波夫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凶霸霸地道:“要我白白地放过你,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要做到下面的两个条件之一:要么赔偿我顾佣你这六个月每个月一百二十个包子的十倍共七百二十个铜币的损失,也就是七个银币二十个铜币,要么就把你女儿弄给我当奴隶!”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
“打死我我都绝不会让我姐姐给你当奴隶!”冈特挣扎着站起来,愤怒地道。
“滚开!低贱小狗!”那尖嘴猴腮的管家库克一脚向冈特踹运去,冈特一闪,却没完全闪开,又被踹了一个筋斗,额上立即鼓起一个大疱。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千万不要再踢了!”冈特母亲不住地磕着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给你凑齐这笔钱的!”
“一个月?”科尔波夫突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得冈特母亲心里忐忐忑忑不安,他笑够了之后,才提高嗓子道:“卑劣的贱民,你给我听着!我科尔波夫以一个贵族的仁兹给你宽限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你无法交出这笔赔偿款子,要么把你女儿送来给我当奴隶,要么就乖乖地去坐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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