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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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是要同床共枕才有意义。
但是杨简觉得不胜其扰。
本来睡着之前还好,有时候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之后,大家安静地睡觉。但是半夜的时候,杨简总是被吵醒。
身边的人辗转反侧,附带把他也折腾醒。
刚开始的时候,杨简以为是王锦程做噩梦,但是后来发现其实他是醒着的,于是警告他别再翻身了,但是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有时候干脆起身,不知道做什么。
连着几夜这个样子,杨简也烦了,以前他在这里过夜的时候也这个样子,一搬过来就不好好睡觉。
可还没等杨简动口,王锦程就主动说他去睡客厅的沙发。
杨简正求之不得。
只是一个人睡了几晚,总觉得有事惦记着。即使在**之后,王锦程也会回到客厅里睡。
几天过去,王锦程的眼眶明显黑了一圈,而且精神也不是很好,总是一付神游太虚的状态。
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失眠,他就打哈哈,说是最近在想一个课题,想得睡不着觉。
又过了几个晚上之后,杨简终于认命。
折腾到半夜还没睡着,他爬起来,走进客厅里。
可是王锦程并不在客厅。
他不会又在阳台上吧?
杨简走近阳台,发现王锦程果然在那里。
他蹲在阳台上,手不停地抓着头发,叼着筷子,还在喃喃地数数:“一千零二十三,一千零二十四……”
“你在干什么?”杨简问他。
王锦程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说:“我又吵到你了吗?”
杨简摇摇头,坚持问:“你在干什么?”
王锦程用食指与中指夹着筷子,再次抓抓头,说:“我有点睡不着。”
杨简盯着他夹筷子的动作很像抽烟,眯起眼睛。
这才想起,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抽烟了。
“你想抽烟?”杨简问。
王锦程愣了愣,这才讪讪地说:“我正戒着呢,就是晚上有点熬不住。”
杨简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拖回卧室,只是轻描淡写一句:“睡觉。”
王锦程被扔到床上,一阵头晕眼花,随即就感觉杨简也爬上床来,抱住他,再说了一遍:“睡觉。”
王锦程愣了愣,感觉杨简的气息就在旁边,突然觉得喉咙也没有那么痒了。
王锦程笑笑,在杨简的脸上亲了一口。
杨简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王锦程也抱住他,安然睡去。
第二天,王锦程吃完饭,杨简丢给他一盒东西。王锦程接住一看,是一盒棒棒糖,什么口味的都有。
“咬筷子还不如咬糖。”杨简轻飘飘的一句话。
王锦程立即笑嘻嘻地跟上去,说:“别这么别扭嘛,关心我就直说,这有什么害羞的。”
杨简转身,脱下眼镜,也是笑着,温文柔和,然后伸手从王锦程怀里的盒子里拿出一支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他的嘴里。
“塞住你的嘴巴。”
王锦程看着他,他微微弯着眼,眼睛湿润明亮,嘴角上扬。
这么温柔的表情,几乎让王锦程有种错觉,以为他是爱着自己的。
王锦程含着棒棒糖,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只是也不是纯然的甜蜜,王锦程总也不敢忘。

杨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以前有多少人也是以为杨简是爱着他们的,结果呢?
王锦程看着杨简,想问他,这个时候他有几分真心?
杨简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懒懒地垂下眼。
刚才那种温馨的气氛突然荡然无存,王锦程有点后悔。本来高高兴兴的,怎么被他的沉默搞成这个样子。
他补救般的说道:“嘴巴被塞住了还怎么亲你。”
杨简轻轻哼笑了一声,伸手捏住棒棒糖的棍子往王锦程嘴里一送,顶到王锦程的喉咙口。
王锦程一个劲地咳嗽。
“咳咳,谋杀啊!”
杨简只是转过身,走进书房。
杨简一直在书房里,王锦程翻了几篇文献,没什么心思,就在客厅中间的地毯上躺下想事情。
嘴里还含着棒棒糖,算是对香烟的一种替代品。
他觉得他几乎成了研究杨简的专家,可是即使他已经是专家了,还是觉得杨简是个很大的挑战。
他不知道是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步步为营。
患得患失,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怕失去,也就越放不开手脚。
王锦程闭上眼睛,摊开身体躺在地毯上,一边吃棒棒糖,一边哼歌。
过了一会,感觉有个东西压在自己的肚子上,还来回揉弄。
王锦程睁开眼睛,看见杨简光着一只脚在他肚子上踩。
王锦程只好说:“高抬贵脚,小心把我的胃踩出来。”
杨简懒洋洋地说:“我就踩了,怎么样?”
王锦程瞪着他,什么时候杨简也会说这种无赖的话。
杨简的脚在王锦程腹部的动作有点色情,而且有越来越下的趋势。在他到达危险区域前,王锦程一把抓住他的脚。
“你真是麻烦。对你坏也不行,好也不行,你到底要什么?”杨简俯视他,问。
王锦程想了想,说:“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
“跟你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成果。”
“没办法啊,高手都是这样。”
杨简嗤笑一声,说:“王锦程,你说我别扭,你又何尝不是这样?你别以为自己就是个明白人,照样该迷糊的迷糊。”
王锦程咧嘴一笑:“人在江湖,哪能事事看透。”
“得了吧。”
王锦程的手向上滑动,握住杨简的脚踝,眯起眼睛,色迷迷地说:“先别管那些了。”说着,一边用手指摸杨简的脚。
杨简这才完全笑开,抽开脚,跨坐在王锦程身上,俯下身体,咬住他的喉结,模糊地说:“也是,及时行乐,懂不懂?”
王锦程的手滑进杨简的衣服里,摸上他光滑的背,真是美妙的触感。
衣服在摩擦中半褪了下来。王锦程扶住杨简的腰,进入他的身体,那个时候,杨简仰着头,眼里泛着水光,嘴唇微张,皮肤微红。
这种景象对于王锦程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于是就想更激烈地刺激那个妙不可言的地方,想逼出他无法克制的呻吟。
在攀到顶点的时候,王锦程想,其实及时行乐也不错。
只是后来杨简趴在王锦程身上,看见地毯上的白浊时,皱起眉头,缓缓地对王锦程说:“等下去刷地毯。”
王锦程白了白脸,觉得此时的杨简又可爱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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