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壶关城已经解禁，街上有稀落的行人和穿街走巷的小贩。“闪开，闪开！”刘聪大声喊着，人们纷纷躲避。
谁知从胡同里出来的小贩跑不及，散落一地山梨，不知轻重的孩子们纷纷哄抢。眨眼工夫，马已到了跟前。刘聪不由抓紧马鬃，那四蹄雪轻轻一跃，从孩子们的头上跃了过去。起跳、滑翔、落地一气呵成，刘聪在马上不觉丝毫颠簸，暗暗高兴得了一匹好马。
快到关口，来来往往的人多起来，刘聪放慢速度。牙阿多带着自己的亲兵、刘聪的护卫赶上来，远远的吆喝：“兄弟，别跑太快，小心撞着。”
刘聪心里高兴，暂时把鸣镝的事情抛在脑后，见牙阿多跟上来，笑问道：“我们去哪？”
牙阿多喘着气道：“出壶关一路往南，去大流村。”
说完纵马出城，二十几个手下嗷嗷乱叫，跟着窜了出去。刘聪有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带着十多个亲兵紧随其后，思量着如何行事。
穿行于山林草地，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马队进了一个山谷的空旷地，成片的谷子映入眼帘，有不少农人忙于其间。
“匈奴人来了！”
山坡上一放羊的孩子惊恐的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刘聪正纳闷这地方能打什么猎物，冷不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牙阿多看着逃窜的人们哈哈大笑，转头问亲随：“你看他们像什么？”
“像草原上的兔子”
“像待宰的牛羊”……
“那还等什么，狩猎开始啦！”
牙阿多一扇动，白匈像恶狼一样扑出去，弯弓搭箭，几个跑的慢的老人已经被射倒在地。白匈人下马用短刀割下死者的双耳，以便计算谁是今天最厉害的射手，到时获胜者将得到最多的财物和最漂亮的女俘。
刘聪愣住了，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狩猎？”
牙阿多解释道：“兄弟不知道，我们占了壶关，四方百姓谁敢不服，唯大流村的汉人有乞活军撑腰，要人不给，要粮没有，早想收拾他们！”牙阿多收紧马缰，坐下匈奴马烦躁的刨着地。
且说汉族百姓收割稻谷，起初听说匈奴人来了并没有慌张，天下都是人家的，逃也无处可去，谁做皇帝都一样。但随着伤者凄惨的喊叫，他们意识到这些人不是来征兵收粮，丢下手中的农具四散逃跑。白匈士兵趋马追逐，在刚过马膝的谷田里大开杀戒。马嘶、人叫，刀光箭影在祥和的田园背景上洒下浓重的血腥。谷子被践踏成片，谷穗上涌动的鲜血渐渐凝固，在阳光下闪烁着凄凉的血色。刘聪的亲兵紧紧跟随主人身边，没有主人的命令，谁也不会擅自行动。
牙阿多看着手下驰骋往来，刀砍斧劈，心里杀兴难耐，丢下自己的亲随与刘聪沿小路往大流村赶去。
山路难行，刘聪故意放慢速度，心想：“牙阿多果然凶残，留着说不定是个祸害。”
于是不再犹豫，从背后拽出鸣镝，手下亲军立即取出弓箭，同主人一块瞄准。牙阿多只顾赶路，怎么会料到亲手救过的兄弟正瞄着自己。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