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受罚禁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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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政十一年(948年)二月,韩保贞、庞福诚率兵从陇州返回,劝请何重建一同归蜀。未几,韩保贞到达秦州,分兵把守各城门大路,何重建于是归蜀入成都。侯益反复,又回降汉主,张虔钊自恨无功,二十三日,至兴州,惭愧忿闷而死。
三月汉将赵思绾据永兴,王景崇据凤翔反叛,四月保元欲取关中之心尤甚,安思谦请求增兵直取关中。朝臣中亦为向关中增兵一事各持已见,以母昭裔为首的文臣反对增兵,而安思谦、孙汉邵等武将则力主增兵,张业虽主增兵,但素以安思谦、孙汉邵有隙,对其屡战不得颇有微词。此事议了一日也不能轻易定夺。
是夜,保元来我殿中,我见他辗转不能入眠,便知增兵之事未解。春夜尤自凉,见他拢衣起身,独自在窗前跺步。我亦起身为他添衫。他回身抱了我默不作声,我知他愁烦,正欲开口劝慰,却听他道:“所忧之事岂止一件。自中唐以来,君弱臣强,乃是中原动荡之根本,只怕……”他浓眉微蹙,痴望我一阵,复又将我紧搂入怀中道:“蕊儿可会信我?”我心下一颤,却定定的凝了他道:“我信哥哥。”他握了我的手按在胸前道:“明日始,我孟昶为江山所作之事,蕊儿可当听不见看不见,蕊儿只信我这颗心便好。”我忍不住战栗起来,他俯身下来深深的吻我,缠绵悱恻,又夺魂摄魄。

翌日,曾公公来禀母大人私下求见,我心下暗惊,母大人向来反对后宫干政,朝中正为增兵关中之事争执不下,为何来见我?又忆及昨夜保元一反常态之言,一时拿不定主意,踌躇再三,命曾公公宣了内书房候见。
母昭裔在水晶帘后参拜道:“臣母昭裔参见贵妃娘娘。”
“母大人请起,这个时辰母大人不是应该和皇上在御书房议事,怎么有空来我凌波殿中问安。”隔着珠帘我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便淡淡回他道。
“娘娘。”母昭裔咚一声就跪下疾声道:“老臣今日前来是有急事恳请娘娘相助。”
“这是作甚,丞相请起。”我倒被他吓着,尤自定了定神,曾公公已将他搀起扶到位上,只听他道:“关中增兵之事,娘娘想必也听说了。从前后唐庄宗志在西图,前朝蜀王肆意欲北进,各自朝中人臣都上疏力谏,两主却一意孤行,结果均徒劳无益。依老臣所见王景崇仍受河中李守贞官爵,怎会一心降蜀,赵思绾杀人如麻,亦不是可以依托之人。”
听罢我心下亦愈加不安起来,出声试探道:“依臣相所言,图取关中之事必败?!”
“是,娘娘,老臣不敢妄言。只怕此事一败,朝中便要多事,内忧外患,江山社稷便入风雨飘摇之中。”
我拨开珠帘走到他身边凝声道:“依丞相之意,是要我劝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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