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下懿旨刑部审破刺客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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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下懿旨刑部审破刺客案,得喜讯莫忧进城别梓凤
上回书说到凌梓凤迟来后林并非无故,而是嫡亲的姨母、洛阳杨府的杨老太太因老爷过逝,不胜悲痛,携了千金贞娘来投奔姐姐,凌老夫人自然是欢喜,姐妹多年未见,难得一聚,当下迎进府来,又是设宴又是唱戏,热闹了好一阵子。】
抛下凌府这热闹事儿,再说莫忧。
一晃,莫忧在石洞中已住了不少日子,每天与凌梓凤互学武艺,共游玩共打趣,倒也很是开心。
当然,莫忧一直住在凌府后山石洞的事,苏岭还是不知道,开封城里一连封锁城门几日也未抓住刺客,朝廷上下十分惊震,好在陈彭年这个人声名也不太好,不少人上疏请奏,不能因为一个久捕不见下落的刺客影响京城大局,长时间的封锁城门势必在百姓中造成更大的舆论与惶恐,刘太后沉思片刻,问丁谓:“哀家听闻当晚丁爱卿府上也闹刺客,不知后事如何啊?”
丁谓回道:“回太后,臣家中并非有刺客,此事纯属误会。”
刘太后似乎并不打听就此罢休,问:“怎么说?”丁谓道:“回太后,此事臣已查实,是臣家规不严,一个家奴因行为不检点,偷了二十两银子,逃跑时被发现,与门卫发生冲突。”
刘太后问:“那哀家怎么听说,你连夜满城追捕?”丁谓回道:“回太后,这家奴因为当晚喝了些酒,力大无穷,竟摔开门卫逃跑了,故此,臣才着侍卫带了人去追,果然在西小胡同口抓住。”
刘太后若有所思的“哦”了句,道:“既然是家贼,丁爱卿就依家法处置便是。”丁谓躬身答谢,低垂的眼角隐约皱起,有似不满。
刘太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下懿旨,任大学士吕夷简兼开封府府尹,命令刑部速速了结此案,林特体会太后深意,回府后迅速安排下去,提犯人、逼供、画押、请旨,次日午日一辆囚车即在四面官兵的包围下开赴刑场,三声炮响,人头落地,紧接着,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安抚百姓刺客已抓住并已处斩,从今往后,百姓安居、商户乐业,不得再议论此事,也不可以此为惧云云。
城门大开,百姓欢呼,多日的阴霾在开封城一扫而光,布衣锦袍、马车软轿闲逸出入城门,一派京都繁华乐融之景象。
当凌梓凤笑着把这件事告诉莫忧时,莫忧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与兴奋,很快,她又问:“那个替我去死的人是谁?”凌梓凤道:“一个死囚,不知姓名。”
莫忧郁郁颓然,凌梓凤道:“天牢里关着不知多少这样的犯人,他们永无重生之日,要么被砍头要么死于牢中,你也不必自责。”
莫忧叹道:“如果在牢中,至少还活着,现在却是因我而死。”凌梓凤失笑道:“他们在牢中天天被提训受刑,生不如死,若是死于牢中,不是被刑法折磨而死,就是疾病缠身而死,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
莫忧知他说得有理,却总难以平静,又想,改日去找他的坟墓,为他烧些纸钱,盼他早日超生罢,正想着,凌梓凤就说:“你要是还是不高兴,我就去查查,看他埋在哪里,改日陪你去为他烧些纸钱,让他早日超生便是。”

莫忧吃惊的看着他,凌梓凤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莫忧笑笑,心里又欢喜起来,终于解禁了,该去看看如玉了,于是对凌梓凤说,想进城去看看,凌梓凤迟疑道:“城门固然解禁,陈彭年的党人却还在暗中查访,不可大意。”
莫忧低声念着“陈彭年”,突然惊呼“五鬼!”凌梓凤也吃了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莫忧笑道:“百姓之言。”凌梓凤摇头道:“这不象是百姓之言。”莫忧笑道:“是史家之言。”
凌梓凤一愣,惊讶的看着她,莫忧忙摆手道:“小女子不过是信口胡言,你可不许说出去!”
凌梓凤看着她,郑重的点点头。
莫忧又问进城的事,凌梓凤道:“我曾听苏岭说起,你有个同伴,当时是和一起进京的,你是担心他吗?”莫忧点头,忧愁道:“多日不见,京城大乱,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凌梓凤默默的看着她,道:“苏岭已经代你去看望了,他很好。”莫忧想起那个晚上苏岭确是许诺自己去看望如玉,不过次日一早自己因误入后山遇上凌梓凤生出一堆事,又有张喜多上门明请示暗搜访,到现在也没与苏岭照面,想不到他倒真的去看如玉了,想到这里,心里暖暖的笑了。
不过,尽管知道如玉无恙,莫忧还是迫切的想看到他,回忆起破庙里的每一天,和颜如玉羞涩的笑容和纯真的话语,莫忧的心很柔软,又如春光中的西湖,温暖如玉,又微波荡漾,垂柳在岸边轻轻拂出一圈圈的漪涟。
凌梓凤先是静静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冷,然后又冷傲,再然后又带上嘲弄,道:“想去就去吧。”
莫忧欣喜的笑了,说实话,如果不靠他带出去,这林子,自己未必能走出去,于是她又道:“你带我走出这林子。”凌梓凤很平淡的回了句“好”,牵着马就走了,莫忧连蹦带跳的跟在后面。
出了林子,凌梓凤指着脚下的小路道:“一直向前,不过半个时辰就到城门。”又拍拍马背,问:“会骑马吗?”莫忧想了想,点头道:“会。”
凌梓凤讥笑道:“会不会骑马需要想这么久吗?”莫忧不理他,问:“愿意把它送给我吗?”凌梓凤扭头看一边,道:“怕你遇到危险找不到回来的路,它能带你回来。”
莫忧怔了怔,刚要道谢,又摆手道:“不用了,它若是能带我逃离危险,自然也会把危险带回凌家。”凌梓凤看着她,眼中有些深意,莫忧笑道:“多谢你多日照料。”
凌梓凤道:“你的剑式,还没学完……”莫忧很俏皮的笑了:“我知道你每天早上都去那里练剑,我会回去的,会去那里找你。”挥手离去。
身后的凌梓凤目送那小小的白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可是此刻的莫忧,心里是鼓鼓囊囊的兴奋与思念。
城门在望,莫忧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真的可以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由出入,可巧一顶轿子从身后而来,经过身边时,轿内人喊道:“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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